第66章(1 / 1)

“好。”周度垂着头,听话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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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您问出什么了吗?”殷梧坐在地面,仰起头看她,灼热的日光并没有干扰到她的视线。

黎聆江揣着手,想了想还是把方才的谈话说了一遍。

殷梧托着腮:“好拙劣的借口,不过应付一下够了。至于说的厮杀……难不成他们还要内斗吗?看起来也不像啊。说如果真的有厮杀,当时为什么还要同我们一起,是会合起来对付我们吗?”

“我们所展现的实力远远要超出他们之上,我也在思索当初说要我们一路庇护着,法器倒是没松过口,现在提起来倒也说不通,如此看来手里应该还捏着底牌。”

黎聆江继续说:“六界的平衡没法打破,我们还要靠着他们去找法器,若是强制一些指不定会直接关押起来拷问,但这就乱了分寸了。入仙宗进入不归山,其中定有能和外界传递消息的办法,他们是第一批,后面还会有继续跟上来的。

外界谁也不知道最终法器会落在谁的手里,贪欲的人便是一个劲往这里钻,破了这个局才是眼下最重要的。这群人编织的一个又一个谎言,只要能到最后,一切都会不攻而破,只是我心里始终担忧的是,我们所知道的东西过于匮乏,加上局势对我们并不利,要是突生些变故……”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殷梧听明白了,她静默几秒:“那尊主会害怕最后被这群人反将一军吗?”

黎聆江闻言莫名笑了起来,她眉眼突然就带了些神采:“这里到底还是魔族的地盘,他们我并不担心,更是不会害怕。殷梧呐,你多想了。”

殷梧也低低的笑起来,她胸腔共鸣着,拿出之前收集的画本子给黎聆江扇着风:“这破地方太邪乎了,尊主要不要歇一会儿,我瞧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出发。”

她伸出手指,轻挑开黎聆江的面纱,她神色认真:“您都出汗了,纱布会难受吗?”

要不然她身份不允许,殷梧都想直接灭了这鬼太阳,魔里魔气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当初来的时候似乎还没这玩意。

黎聆江屈指擦了擦鬓角的汗水:“还好,纱布并不融汗。”

她抵住殷梧的手:“你这样太累了,自己不睡觉吗?而且会很热。”

殷梧嘿嘿直笑,她握着黎聆江挪开,又松开:“不会的,我缠上火系法术,加上自身体质本身就耐热,您无需担心。而且”

她停了几秒,像是大猫一样蹭了蹭黎聆江的肩膀:“靠在您身边很凉快。”

摩擦起的热度让黎聆江忍不住瑟缩了下,她小声控诉了句:“烫……”

“烫?”殷梧有控制好体温,并没有刻意的去捉弄黎聆江,怎么还会感觉不舒服?

真是娇气。

她用重新握回了黎聆江的手,小心询问:“这样呢,我体温不算高,尊主您现在会疼吗?”

黎聆江体温其实还是算低,她手腕被滚烫的热度包裹着,哪怕是她有意的去忍住,还是觉得温度过高,只是稍微比方才好一些。

她低眸抿唇:“会……但可以忍受。”

说完她自己疑惑起来:“怎么会这样呢?”

黎聆江挣脱了她的手,往衣袍里缩了缩,她呼出一口气,莫名感觉周遭的温度低下不少,困意也渐渐泛了起来。

殷梧不动声色的勾起唇,她无声啊了下,她轻捻着指尖,明显能感受到那颗血珠在黎聆江起的效果,所以让对方更加敏感,也对她的触碰更为激颤。

她眼中掠过满足之意,拿出药瓶倒出丹药递给黎聆江:“尊主该吃药了,次日了。”

黎聆江不动,她盯着看了几秒,还是拿起来服用了下去,又接过对方拿至眼前的水壶,抿了一小口。

殷梧:“尊主可以大胆喝,这个壶可宝贵了,我特意寻来的,出发之前我就装了很多很多水,而且保质的时间很长,不用担心其他问题的。”

她小声要求:“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就遭了!”

殷梧老实把水壶抱在怀里,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她脸一板着,但眼睛却亮的格外吸引人,丝毫威慑力都没有。

黎聆江见状没忍住勾起唇,她松了口气:“不喝了,你留着。”

“那我喝几口。”殷梧并没有做出擦瓶口的动作,直接就喝了下去。

黎聆江看了几眼,张口想要提醒,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几度都忍了回去。

反倒是殷梧余光留意着,黎聆江的唇被水润的很有光泽,她唇色其实偏白,大抵此刻因为体温的升高变的殷红起来,唇形极为漂亮,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劲。

黎聆江有保留一点魔狮的习惯,她的舌尖会很轻的扫过瓶口,顺带抿湿嘴唇,她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倒是殷梧闲来无事就盯着她观察。

她含进嘴里的时候是能感觉到黎聆江留下的湿润的,是温热的。殷梧很少会做出和人共饮的举动,也没有人敢这么做,更别提她本身就不屑于。

黎聆江是第一个。

她并不反感。

“尊主要休息一下吗?”殷梧收起水壶,低声询问着,“我给您挡太阳。”

黎聆江吃了药后的确困意就起来了,她每到晚上就容易起热,眼下又隐隐约约有着低热的迹象,但并不想之前那般难受,体内一直作乱的魔气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压制。

“不会累吗?”

“不会,我会照顾您。”殷梧俯在她耳边说,又在自己肩膀上垫了套衣服,“给您垫着,应该不会感觉烫。”

黎聆江呼了呼气,都隐匿在了热浪之中,她背对着阳光,摘下了斗笠,对上殷梧期待的目光,轻轻将头靠了上去,她声音放的飘忽:“殷梧,一个恩情不值得你做成这样。”

殷梧否定她:“尊主您错了,一个恩情足以记一辈子,您说不是吗?”

她眼底眸色深了深:“我想照顾您,想让您对我不再防备,想让您好好活下去,时间还那么久,我可以静静的等待。”

黎聆江听过许多这种话,不同人说,亲近的,疏远的,可是似乎都没有半月认识的小仙砸的人心软。

她小口缓着气,她睁开眼睛,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愿意卸下所有的防备,身体被控制,神经不受控制。

黎聆江鲜活的感受到自己仍在跳动的生命,又听见自己低低的“嗯”了声。

小仙的闷笑清楚的在她耳边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