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三杯茶,左行怀伸手挡住他提茶壶的手:“不喝了,再喝得去解手。”
郁徵才想起这回事,不免笑起来:“是我的不对了。”
左行怀摆手,主动转移话题:“上回那名铁匠的死,可有线索?”
郁徵摇头:“只说刀口特别利落,杀他的人恐怕不是新手。衙役那边找不到线索,我召术士来算,也只说这谜日后会解开。”
左行怀一哂:“那得等到何时去?”
郁徵笑:“我也是这么想。”
左行怀想了想:“刀口利落,恐怕是常杀人者。若不是朝廷或郡王府的人下手,那么杀人者可能是另一个身份”
郁徵好奇:“什么?”
左行怀望着他,沉沉吐出两个字:“土匪。”
郁徵脑海中灵光一闪,喃喃道:“土匪!怎么没想到土匪?!”
这个世界有土匪,还不少。
不少土匪躲在山上,以打劫来往商队为业。
商队少时,他们也会下山滋扰百姓,绑票更是常见之事。
郁徵作为一地藩王,很少接触这些不入流的人,一时想不起来。
如果真是土匪干的,那就说得通了,土匪杀人不需要理由。
再者,这些阴私事,一般人不知道,土匪中间可就未必了。
郁徵站起来,笑道:“多谢左兄!我心中有数了。”
“跟我客气什么?”左行怀唇边勾起微笑,“你要是需要人手剿匪,跟我说一声。正好冬季大家都闲得没事干,出去剿匪松松膀子。”
郁徵信心满满:“多谢左兄。我府上刚招了五百侍卫,正愁没有可以练兵的地方,先叫他们练练去,若是不成,再麻烦左兄。”
郁徵请左行怀稍坐,立即召林力牛过来说话。
林力牛是当地人,要说当地的土匪势力,他最清楚。
林力牛在郡王府刚才也有一段时间了,很清楚郁徵的性格,一听他问立刻说道:“回殿下,从我们府上到余健福家里的范围内,一共有三伙土匪,一伙在蓬定县,两伙在长马县。”
郁徵:“三伙土匪都是什么人?规模怎么样?”
林力牛一一说道:
“蓬定县这伙土匪的头头是一对兄弟,杀了人之后逃到山上当起了土匪。现在总共也就三十多个人,不算很凶,也不怎么抢当地人,农闲时还会下山走亲戚。”
“长马县有两伙,一伙足有三百多人,是整个长马县最有名的土匪,民间都传,匪老大跟长马县的县令是拜把子的交情。他们是外地来的。”
“另一伙听说也是县令的亲戚,不过规模小得多,主要为祸乡里,以小打小闹为主。”
左行怀补充道:“长马县大的那伙土匪的匪老大诨号刀疤,确实是外面来的,武艺还行。”
郁徵惊讶:“你们都知道?”
“怎么不知道?就这么大点地方。”左行怀道,“只是这是县里的事,我们军中不好插手管。”
郁徵:“有那么多土匪,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左行怀顿了一下:“两年前,我手底下一个百夫长悄悄杀过一批,没杀干净,叫刀疤逃了。他收拢残兵散卒,短短两年时间又有那么大规模,杀也杀不干净。”
郁徵不相信:“怎么会杀不干净,只是看敢不敢杀罢了。”
说着,郁徵吩咐左右,“请纪将军过来说话。”
纪衡约很快赶过来。
郁徵跟他说了一遍土匪的事。
纪衡约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沉声保证道:“殿下只管将此事交给属下,属下带人全歼这些土匪!”
郁徵道:“此事不必强求,比起杀敌杀干净,我更希望你能带着手下人平安归来。左兄,你手底下那个和刀疤对战过的百夫长有经验,能请来问问么?”
左行怀点头:“当然可以,我也希望能清干净。”
左行怀作为镇边大将军,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他一步不敢踏错。
郁徵完全没这种顾虑。
邑涞郡是他的封地,哪怕他现在被架空得厉害,剿匪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郁徵令人抓紧赶制了一批兵器盔甲,又让纪衡约加紧训练手下侍卫。
左行怀不好出面,却亲自出手帮忙看了一眼纪衡约的作战计划,还指导了一下他练兵的事。
纪衡约原本想把府里五百多人分成三股,同时包围三批山匪,以免走漏消息。
左行怀说这样不保险,建议他集中力量攻打刀疤。
至于剩下的那两批规模较小的山匪
左行怀淡淡道:“让我麾下两个百夫长带人出来玩玩就是。”
郡王府一有动作,库里的银子如流水一样花出去。
伯楹看着账册,心疼得头发都快白了:“殿下,我们还要存点银子,准备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