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曼不会织毛衣毛裤,哪怕是以前的南曼也不会,主要是没有机会学,家里虽然孩子不少,但南曼从小爱学习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父母心气高指望女儿能考个大学,像这种针线上的活儿从来不用她。
但现在的南曼觉得自己可以学一学,考虑到现在的工资水平和一些衣服的物价。
要是买现成的绝对是负担很重,织毛线也不是绣花那种高技术要求的针线活,所以她感觉自己似乎是可以学会。
虽然张老师要求她和杜东明「分秒必争」。
但南曼每次做题都用不了一下午,农场里的玉米和小麦也不太用操心。
所以南曼这边其实一点都不耽误事儿。
突发奇想想要学习织毛衣的南曼,趁着柳芬要去买毛线的时候提出一起去。
“你不是有毛衣毛裤吗?”这年头也不兴说一天一套衣服,所以柳芬就觉得南曼大约是不用置办的。
南曼想了想学校同学乃至老师们换衣服的频率,她回答道:“我三哥去了西北,那里冷我想给他织个手套和围巾。”
手里的毛线票大约也就只够织个手套和围巾的,她有手套和围巾,三哥应该也有,但新的更暖和,就姑且当她有兄妹爱吧。
“行,那咱们一起去。”
看得出柳芬心情似乎特别好,到底是年轻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在这个时代一件衬衫套个毛衣,再配上一身中山装是最洋气的打扮,她攒了一年多的毛线票早就想置办一身。
但去年老家闹灾,她把每月补助的钱一大半都寄回家补贴家里买粮食度过难关,哪敢把手头上的余钱买毛线。但今年这个月钱终于攒齐了,哪里还能继续等呢。
这时候的毛线质量还是不错的,纯羊毛偏多,价格的确是不便宜,柳芬买的四三两斤毛线花了六块钱,他们学生的补助一个月才十几块,可算是大出血了。
南曼只买了一斤线,藏蓝色的毛线很适合男士,这时候色彩比较少,就供销社可挑选的颜色除了黑白灰蓝就是红色和黄色,柳芬自己穿买的是暗红色的毛线。
“咱们不用买织针,在老家我早就让我爸帮着做了好些竹针,到时候我分你一些。”
柳芬早早就准备起来,在听到南曼不会织毛衣时信誓旦旦保证到自己学会了第一个教她。
是的,柳芬也不会,主要是她在老家也没有机会学,只在学校看过同学织。
但她大约是比南曼强的,最起码人家之前很认真的跟同学学过,就差实践,南曼却没正眼看过。
鉴于手套对初学者难度太大,南曼就先从最简单的围巾开始,学的是最容易的正反针,一天拿出一小时练习,一周后南曼彻底认清自己的本事。
她就不是这块材料!
看着松松垮垮的「小帕子」,南曼心疼无比的把线拆了重新开始织起来,一个正反针就弄得她脑壳疼,感觉这玩意儿比种地还挑战她的耐心。
看南曼那个丧气模样,柳芬在一旁叹口气:“毛线都买了你总得织完吧,咱们不着急、慢慢来,等到秋天总能织完送出去。”
是的,柳芬也认清了南曼的「恐怖实力」,她半个毛衣都织好了,南曼这边依旧还是松松垮垮。
但还是那句话,买都买了还能浪费不成,现在来不及送出去,到秋天时再送也不迟。
“别着急,多练练就好了,等我织完毛裤那手套我替你织,你只要坚持把围巾织完就行。”
南曼艰难的点头,坑是自己挖的,怎么着也得埋了。
就在南曼和毛线作斗争时,四月初的选拔赛也如约而至,选拔赛的地点时在隔壁Q大,全市的高校选送生汇集在此。
看到那些旁的学校学生打量到他们A大和Q学生佩戴着的校徽后那种羡慕的眼神,又看到两学校学生眼神之间那仿佛有实质的「火花」,南曼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杜师兄那个「好胜心」是怎么回事。
「文无第一」头鳌必须是他们A大的!
当然对面Q大的学生大约也是这么想的。
“老张啊,今年带新学生来了呀,奥,我想起来了,你们学校这小杜同学似乎快毕业了哈,不错,都不错。”
“你们也不错呀,小王同学和小李同学也是老面孔了,经验都是足足的,肯定能拿靠前的成绩。”
看着老师们「温和寒暄」的场面,南曼、杜东明与对面的「小王」、「小李」同学都不觉得都紧了紧皮子。
今天绝对不能输「对面」!
考试的学生加起来其实也不过七八十人,却分了分了三个考场,A大除了物理系的学生还有三个数学系和两个化学系的也过来参加,可惜南曼一个也不认识。
听一个同校的师哥说这回选拔赛外地高校也会分别举办。
但到底没有京城这里竞争激烈,毕竟好学校还是在京城多一些。
这回试题没有单独出,反而是考的综合卷,两道物理题,两道数学题,两道化学题,也不知道是为了节省考试成本还是测验学生的综合能力。
但开考时监考老师说明了考试要求,考生可以先做自己本专业的试题,有空余时间再做其他两科,这听着似乎就是为了节省成本,可在座的哪个不是经历过无数大考小考的人,潜台词自然也听得出。
这次考试还要看你综合能力,但可能评分比重略有不同。
南曼自然是都要做的,除了在最后的化学题花了一点功夫回忆过去的知识点,前面四道题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这还是因为写解答过程花费时间太长的缘故。
但最后两道题她其实还真没有信心全做对,这对她来说「超纲了」。
这个时空中研究生难度的化学题也不是南曼之前在中学那点知识储备全能应付的。
但好歹有底子还是可以推算出来,看问题的高度不一样,很多地方是可以反推的。
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南曼大约用了两个小时左右,又花了半小时检查完没问题后,她便交了试卷,之前她没想过要提前出风头。但在做化学题时她就想上厕所,能忍到这会儿已经不容易。
从厕所出来时考场外也零星有人交卷出来,南曼只认识杜东明,看到他也出来后就跟上去一起找张老师集合回校。
考完试对答案这件事大约是人类的通病,回校这一路一起考试的同学就忍不住讨论起答案,这也不是中考和高考,更没有下一场等着考。
所以学生们讨论老师不到不阻止还跟着一起对答案。
刚开考的时候,带队老师们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开始解题,然后一边解题一边吐槽这回出题人的「用心险恶」,三科试题都是第一道大题最难,这要是心态不好后面不用答心态就能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