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正常情况下,生长后期用个氮肥磷肥都尽够用的。但涝灾时还得用钾肥,尤其是像今年这种情况,就必须用钾肥。

因为钾肥是帮着植物长根茎和果实的肥料,有它在可以帮着庄稼抗倒伏,同时还能增产。”

南二叔迷茫地看着南曼:“钾肥还有这功效吗?那咋没人用?”

“因为它贵,同时如果不是雨水特别大的时候,用个磷肥氮肥就够了,钾肥自然用不上。”

“事实上,磷肥氮肥也没几个大队真用,就咱们大队来说,用得最多的就是种麦子时那个氨水,这算是你们唯一真正认可的化肥,我说得对吧?”

想起这个事南曼就想喷人,把化肥倒掉的事儿虽然没出在奋斗大队,可把化肥闲置不用却经常出现。

老农民们就是从心里不信任这些「洋货」!

张喜来和南二叔被南曼看得心虚,虽然他们自觉已经很配合上面的「科学」。

但过去的经验总归要占上风,好歹他们大队还年年买点化肥应付一下呢。

南二叔转移话题道:“这个钾肥既然那么贵,那咱们估计是买不起吧?”

当然买不起,别说你一个生产大队买不起。就算是公社也买不起,因为这玩意儿大多的进口。

张喜来要求不高,他搓了搓手道:“买不起那就不买了,用点氨水就行,好歹能收点粮食不是?”

南曼摊开手:“我今晚要说的就是怎么解决钾肥这回事。”

南曼把玻璃瓶的溶液摆到众人面前:“这是我忙了一下午的成果。”

众人:草木灰水?

“钾肥除了买化工产品,其实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草木灰,它是高钾肥。虽然我没做过类似实验,但资料表明它的钾元素比钾肥含量高。”

虽然听不太明白「钾元素」是个啥。但在场大多数人听明白了意思,这个草木灰比卖的钾肥还好!

张喜来大手一拍,高兴道:“嗨,我以为是啥呢,难怪没人买钾肥,原来就是草木灰啊,那谁还能买,这玩意咱们大队有的是,不够的话现烧都行!”

南曼摇摇头道:“钾肥有很多种,草木灰算一种,但它不能直接用太多,会烧根不说,用多了还会伤地。”

南老爷子点头道:“没错,曼曼这话说得对,草木灰不能用太多,不然地越种越薄。”

“但这个也不是主要原因,毕竟化肥用多了对地也不好,不能直接用的原因是这玩意儿和氮肥、磷肥犯冲。”

南曼要是直接说两者会变成酸碱中和,钙质沉淀,那谁也听不明白,所以她觉得解释得通俗一点。

“就跟吃柿子不能一起吃红薯一样,吃完了反酸水伤胃,这草木灰和氮肥、磷肥一起用也犯冲,它能把后面两种肥最补庄稼的东西锁在地里。换句话说和这玩意混着用了后,氮肥磷肥就不管用了。”

南和平听完南曼说这一通后,虽然基本理解了她的话,可还是感叹道:

“这可真是麻烦啊,难怪这化肥推广不顺利呢,咱们普通老百姓上哪知道这么多学问?”

张喜来也恍然大悟道:“我说呢,这化肥有时候好使有时候不好使,原来是因为咱们种地有时候伴着草木灰用的缘故啊。”

所以问题还是没解决,这草木灰和氮肥到底选哪个呢?

“草木灰现在不能用,氨水单独用作用也有限,大侄女啊,这听着好像都不是太好的法子呀。”

南曼摆摆手道:“所以我今天下午就在想啊,怎么解决这个草木灰的问题。”

“叔,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可能听不太明白。但意思对了就行,草木灰之所以不能一起用,是因为它是碱性,这个碱就是咱们平日里知道的那种类似的东西,氮肥磷肥是酸性,酸和碱放一起会反应。

所以家里如果想用草木灰给菜地增肥,放点醋说不准也管用,当然这个说法不科学,我就是打个比方。”

“草木灰不是不能用,只要把它的碱还有其他杂质去掉就能用了。”

其实这番话南曼说得有一半不对,但在场的人根本听不懂,只是觉得她说得很高深。

南曼也不是为了给大家科普正确的做化肥知识说这些,她只是为自己「提炼钾肥」找个借口。

毕竟总不能说我要弄个叶面肥,搞一个磷酸二氢钾出来吧。

就这种化学物质当农业肥料用,不说国内没听说过,哪怕国外估计有没有用的也两说。

但是这种化学物质提炼方法却不是刚有的,它在国内化学课本上就有。

只不过南曼现在的身份是个物理系学生,她总不能跟人说我研究出磷酸二氢钾也可以当膨果剂用。

所以她只能跟人说她想要提炼硫酸钾。

反正硫酸钾也是正儿八经的钾肥,它真的能增产。

氮肥、钾肥、叶面肥都搞上,南曼就不信奋斗大队今年的红薯还能绝产了!

还是起步晚了啊,要是开始种地的时候认真施肥,今年哪怕闹涝灾只要不是淹死了,追肥过后那也弄保持往年的水准,亩产两三千斤不成问题。

前期没发育好,如今如果把剩下没死的地瓜及时追肥,亩产个两千斤估计也没问题。

当然前提是南曼这个方子没出错,同时老天爷开开眼,不要继续下大雨。如果作物全都淹死,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

第56章

◎二合一◎

讲了半晚上的「生物与化学小知识」, 总算是把张喜来给说服到答应发动全队进行「施肥大作战」。

虽然南曼的话听起来很「科学」,她讲得也头头是道,可这不是别的东西, 是粮食啊。

如果不是已经大面积受灾, 张喜来就算再信服南曼这个人,他也是不敢答应给全部红薯农田施化肥的。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承担起责任的问题,全村老少都指望地里那点庄稼活命,谁敢随便动庄稼那就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