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1103”,葛见秋在手机上输入了四位密码,是他和廖绵共同的生日。

箱子自动开启,里面存放的行李不多。准确地说,仅有一件安置妥帖的物品,盖着一张薄毯,紧紧包裹在胶质外壳里,露出湿透的刘海、眼罩和耳罩,和一点惨白的肌肤。胸口有微弱的呼吸起伏,依赖着潜泳呼吸管连接着的供氧设备。四肢和躯干都牢牢地固定在卡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抽泣着。

是的,那是一个全身裹着胶衣、蜷卧着被塞入箱子里的年轻男人。

葛见秋回想起廖绵看向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提议,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解释廖绪的事。态度和刚刚答应和他做交易时差不多,不主动也不拒绝。很难猜到他的心思,是不是觉得卖给谁都一样。到底是不一样的,但廖绵不会表露,心思包裹在那具漂亮的皮囊里,所以葛见秋决定送他一件更漂亮的壳子。

他盯着他看了会儿,想知道廖绵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遗憾的是,箱子里的男人并没有多少反应。和内置摄像头之前拍摄到的一样,廖绵一直低低啜泣着,浑身止不住地战栗,被阻塞的口腔、被紧缚的喉咙里发出一点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他知道他看不见也听不见,更嗅不到来自外界的信息素,身体的触觉感知也会在久缚的僵直和酸麻下大打折扣,但还是期待一点心有灵犀。掀开毛毯的时候,廖绵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刘海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比砧板上剖腹去鳞的鱼还要无助。

葛见秋一一解开锁扣。廖绵的反应很快,试探着动了动被捆住的双手,仰起头寻找着葛见秋的方向。等取下呼吸器以后,再次接触到新鲜空气的廖绵反而飞快地涨红脸呛咳起来:“见、咳……秋……”

第58章 58 毛玻璃

回答他的是扇在脸颊上的阴茎,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廖绵如蒙大赦地迎上去,张口含住了肉冠,顾不上被打乱的呼吸节奏,一个劲往深处吞咽,却尝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几乎埋在阴丛里窒息的他明白今天这关不会好过。

葛见秋没理会这份讨好心思,攥着他的头发拖到座位旁,掐着下巴扳开他的嘴撞了进去,到顶了,又按着后颈不断挺动,粗鲁到快要把喉咙捅穿的力度。

“喜欢么?”

声音是从耳罩内传来的,低沉而醇厚,没有一丝杂音,像是舌尖钻进了耳道里刮搔着鼓膜,突如其来的震颤从孔隙间刺穿到敏感的神经里。

廖绵没有回答的权利。烧灼般的疼痛不断浇筑进他的喉管,封堵住所剩无几的呼吸,意识模糊之间,牙齿一不留神磕碰到了哪儿,换来数个不留情的耳光。他眼前发昏地跪在地毯上,气还没有喘匀,耳朵里的蜂鸣声就瞬间盖过了葛见秋责难的话,趴在那儿半天直不起腰。

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眼眶里涌出的泪水一刻也没有停过,顺着脸颊滴落,一颗一颗地砸在葛见秋脚边。

在他身上用过的那些花样里,廖绵最怕的就是关笼子。最有效的惩罚手段是一步到位地剥夺他的自由、感官和思想,对已经失去一切的廖绵来说屡试不爽。他会服软得很彻底,屈辱地向侵犯者袒露自己最脆弱的内在。坏处是会像现在这样,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孩子气似的哭个不停,看着总会有几分心疼算是他唯一的反击手段。

葛见秋将哭到快要晕厥的廖绵抱到怀里坐着,拍着他的背问:“听得见我说话吗?”廖绵僵硬地点点头,葛见秋又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深呼吸。”

廖绵听从指令张开嘴巴,大口喘息着,慢慢调整过频的呼吸节奏,没等他放松下来,便听见葛见秋在耳边问他:“又发情了?还是骚屄想吃鸡巴了?”

没有什么区别的选择题,听得廖绵浑身一颤,紧裹在胶衣里的后穴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抚慰,又不争气地湿了。身体已经糟糕到了听着葛见秋的声音就会浮想联翩、情难自已的地步了吗?廖绵木然地想。

“想吃……”他磕磕绊绊地说着,舌头和口腔像是黏着在一起刚刚愈合的创口,每个字的艰难发音都是一遍遍撕裂般的颤抖和沙哑,语气机械地重复着,“想吃老公的……”

“谁是你老公?见到鸡巴就认老公?”葛见秋不留情面地讥讽道,“认出你老公的鸡巴了吗?”

廖绵仓皇地摇着头。勃起的阴茎贴着烙铁般滚烫粗硬的另一根,纵然没有胶衣的阻隔,他也分辨不出。眼耳口鼻的感知都被掌控在Alpha手中,他什么也看不到,听到的仅有葛见秋沉默的呼吸声,皮肤传递到神经的知觉间镶嵌着一层磨砂质地的毛玻璃,朦胧而微妙,留给他的是无尽的遐想空间此时此刻抚摸着他身体的那双手是谁?

第59章 59 抱抱

耳罩里传出的声音说明不了葛见秋所在的方位。精心设计的迷魂阵,深陷其中的廖绵找不到生门所在。

他相信葛见秋不会做到那一步,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让自己后脊发凉的画面。当胶衣沿着身体的曲线划开一道口子,分敞的双腿露出深深的臀缝,从下到上一点点剖开紧绞的肠肉的时候,不安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葛见秋替他修剪过的圆钝的指甲深深嵌进廖绵自己的掌心里,留下一瓣瓣交错的月牙痕。

尽管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还是默契地沉浸其中。

葛见秋对自己最满意的决策,就是在软禁保护期间将廖绵的生理体征改造成近似于Omega的存在。拟合度良好的信息素可以让他瞬间了解到爱人生理与心理上最真实的感受,甚至于介入其中推波助澜,成为Omega身心的主宰。

他已经做到了永久性标记所能实现的一切,只差一个顺理成章的机会。到如今的地步,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否迈出这一步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了。

譬如此时此刻,高潮中的廖绵在恐惧、在担忧、在每一次战栗中后怕,又怀着几分侥幸,咬着牙不肯表露出一丝一毫其实早就已经在他的Alpha面前暴露无遗了。

葛见秋看着他,看着眼前这根紧绷的弦,在自己反复拨弄下颤抖得快要断掉了,发出濒死般的无声悲鸣。

“还好吗?”葛见秋心软了。也没想过真的要和人赌气。

他知道廖绵无条件信任着自己所掌握的分寸,所以一直没有摧毁这份难能可贵的依赖似乎是从一开始就维系在他们之间的纽带。

“嗯。”廖绵靠在他身上喘息着应声,泪水渐渐湿透了他的衬衫衣襟。

他心满意足地哄着人说道:“那就坐上来一点,给我抱抱。”

廖绵垂下头,被捆住的双手轻轻搭在Alpha的胸口,慢慢撑起身,小心翼翼地挪着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腿,两瓣紧实的臀丘夹着刚刚滑出去的挺立茎身磨来蹭去,腿根到会阴的粉肉被性器亲吻得熟红一片,也湿淋淋一片,阴茎冠半天都没有挤进那个合不拢的小洞里。

葛见秋耐心地笑着:“别急,我瞧瞧,都急哭了?”

“嗯……”廖绵啜泣着。生理性泪水一向难以控制。不过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感到无地自容,惹急了,就自暴自弃地投入Alpha的怀抱里,放任泪水涌出眼眶。

这是葛见秋留给他的示弱的机会,要好好把握。

“进来,好吗?”耳朵罩住了,廖绵听不清自己低声说出口的话,反而可以没什么顾忌地索要,“操进来吧,见秋,想要你的。”

这回没有游刃有余的撩拨,而是单纯而直白地说出心中的欲求。

葛见秋亲了亲湿透的眼罩,再往下,碰了碰鼻尖,最后咬着他呵着气的嘴唇舔吻,用这样简单的方式打破阻隔剂的封锁,尽情交换着浓郁腻人的信息素味道。

真可怜,葛见秋想,廖绵浑身上下都是Alpha的味道,偏偏他自己闻不到。好不容易尝到一口以后,反应迟钝的腺体也承受不住过重过猛的信息素倾注,一瞬间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廖绵脖颈往上都憋得通红,还是如同哈气的小狗一般,乖乖吐着舌头任人亲吻。

第60章 60 申辩

航程不长,机长很快开始播报飞机即将下降高度的提示。

廖绵偎靠在爱人怀里沉沉地睡着,一半是折腾累了,一半是困的。昨天为了验证塞进行李箱里的安全性做了很多次尝试,弄得浑身腰酸背痛,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那张薄毯盖住的下半身狼藉一片。葛见秋没想过给他清理。廖绵的屁股里含着一滩浓精,又教半勃的阴茎堵得严实,小腹始终微微鼓起一点暧昧难言的轮廓。

他很喜欢这样抱着廖绵,会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他们避而不提的儿时,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姿势没有这么亲密,但是心里更亲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楼梯间,等不会归来的人敲响那扇紧闭的门。

现在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葛见秋用手垫在小腹的位置,手背偷偷地抚摩,思绪有时也会回到一年多以前,那个命悬一线的时刻。每每回想起来,当下共度的每分每秒便显得更为弥足珍贵。

飞机突遇气流颠簸的时候,廖绵会骑在他的鸡巴上低喘着清醒过来,眼罩蒙住的双眼,和紧抿着的被吮肿了的嘴唇明明什么也没说,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幽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