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本部,”廖绵笑了笑,指着前面的路牌,“我很少到柳林来,还是需要你来做导游了,不过这回没有加班费。”

随着松津大学近年来的飞速扩张,各大校区综合实力的提升,它作为私立院校的前身已经慢慢淡出了公众的视线。如今提及它,人们往往不会想到实名推荐制招生的“贵族”本部,而是探讨自家孩子上的高校有没有希望被其注资兼并,给学历这块敲门砖镀上一层金边。

季青垠听后愣住了。他本来没有将廖绵和倒台的廖家联系在一起,毕竟在爱岛,廖氏一门算是大姓。但寻常人是不可能有机会录取到本部深造的,除非雇主早在学生时代就包养了……

“没有加班费就没有干劲了?”廖绵开着玩笑,慢悠悠地迈开步子,回头看向他,“那我们就随处走走,等下找间食堂吃个晚饭再回去。”

“不、不是,”季青垠连忙追上去,解释道,“本来就是麻烦您送了我一趟,怎么好再让您破费,就当是陪您散心了。”

廖绵点头道:“兼职工资也不要了?”

季青垠脸色一白,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咬牙道:“不要了。”

“答应我,别共情你的老板,好么?”廖绵忍俊不禁地看他一眼。

好在今天是周五,校内活动日安排的必修课程少,教学区来往的师生不多。廖绵佩戴的电子脚镣仅仅吸引了几位安保人员的注意。他们默默跟在身后,没有上前打扰。

廖绵畏惧已久的事并没有发生,反而将他们看作了葛家出行必备的保镖队伍,言谈举止越发轻松自然。

他们路过学校的标志性建筑物以馆藏资源浩如烟海著称的文科档案馆。由于参观需要提前预约,季青垠便带着他的游客坐观光电梯到顶层咖啡厅看看校内风景。

平淡的章节,善良的打工人小季。

第29章 29 学长

休学以前的两年中,季青垠仅有参加新生定向和社团讲座活动时踏足过这里,更没有消费过任何服务。

廖绵点了两杯咖啡和两份甜点,准备用季青垠的卡刷,因为他答应会按菜单标注的市价报销。季青垠欣然接受了自己在校身份享受的折扣优惠。

“放松一点,特地选在你比较熟悉的学校,怎么还是老样子。”廖绵低头搅散了咖啡的拉花图案。

“毕竟是在和老板聊天。”季青垠笑着吐槽。没聊两句,他又战战兢兢地问道:“雇主那边真的没有关系吗?”

廖绵喝完一口,摇了摇头:“电子脚镣加装了新的模块,过界的话估计会触发电击提醒的。”解释完,他抬了抬右脚,再次体会与之前相比明显不同的重量。

季青垠面色凝重:“……怎么可以?”

“你是想说这不在保释条例及其相关解释的范围之内吗?他们会改的,这是个引进不久的新玩意儿,实践走在立法前面很正常。”廖绵亲眼看到自家产品迭代的喜悦胜过身心束缚收紧的不快。更何况,葛见秋已经默许了他在回家路上的短暂逗留。

“不是,我是想说……”

季青垠话未说完,便被一声急切的呼唤打断。

“青垠?你怎么在这里?”

“学长?”季青垠望向门口被服务生拦下喷洒信息素阻隔剂的高大Alpha,发出一声惊呼。

他和廖绵解释对方是自己的导员,在得到首肯后,向学长招手示意,邀请其加入。Alpha在季青垠身旁坐下,姿态神情像极了老母鸡护崽。

可能是刚刚剧烈运动的缘故,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自然散发出的信息素。廖绵嗅了嗅,并没有感受到预料中剑拔弩张的氛围,警惕与挑衅停留在眼神接触中。

算是性别转化的好处之一,让他可以对身边随时随地孔雀开屏的Alpha同类视如无睹。

也许已经不算是同类了?廖绵漫无边际地想着。

季青垠刚刚介绍到路时缘的姓名,将护犊子写在脸上的Alpha便迫不及待地抢过话头,自我介绍说:“您好,我是研二社工系的路时缘,是季青垠的辅导员。”

廖绵伸出手道:“廖绵,松津大学2017届毕业生,目前在与重石制药合作研发一款新药。小季这段时间在我们组里实习,各方面表现得都很突出,看到他在校也得到了师长的关心栽培,我为他感到高兴。”

听到对方说了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握手时,路时缘的态度微微缓和了一点。再想到安保人员发送的消息内容,他面色一沉,又主动将手抽回。

空气便在三人间凝滞了。

“你们先聊,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廖绵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起身离开。

葛见秋塞进去的跳蛋还在肠道里挤压着肉襞,好在内射进去的精液并没有漏出来。廖绵心想,早知道这么麻烦,当时怎么也要求着葛见秋射到生殖腔里。

刚刚解决了基本的生理需求,廖绵便听到门板上传来有节奏感的敲击声。

他推开门

“我还真没有看错,这一年多你躲哪儿去了?还以为你早就不在爱岛了……你知道我们几个找了你多久吗?”

劈头盖脸的疑问砸下来,廖绵神色未改,淡淡道:“宋鹤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推开对方没走出两步,又陡然反悔,揪着人领子拖进隔间,顺手锁上了门。

第30章 30 鹤声

“喂、你……”宋鹤声被突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一跳。

廖绵拽着他的领带,低声道:“小声点,想让外边听见么?”

要怪就怪葛见秋,除了卫生间,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无孔不入的监控。

松津教育集团虽然是乔家的产业,但他和自己的亲舅舅几乎没有什么来往。舅母也是葛见秋的姨母,以葛家如今的势头,似乎没有葛见秋不能为所欲为的地界。

宋鹤声本能地嗅了嗅,很快从他的反应里明白过来,眉头紧皱道:“你还和葛家人纠缠不清?”

廖绵没有抬头:“除了他们,还有谁能保下我?”

“廖家的事,你本来也是受害者。”宋鹤声不好多说,毕竟廖绵出事的时候,他除了口头上的关心,也没有真正出过多少力。

“在此之前我一直是受益人。”廖绵微微一笑,心照不宣地没有多提。目光瞥向咖啡厅的方向,问道:“刚刚那位找上门来的Alpha,是你以前的伴儿吧。”

“怪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宋鹤声被戳中痛脚,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以前不是最讨厌Alpha浑身上下散发的求偶信息素吗?”

“是信息素阻隔剂。”廖绵谎称,心虚地退后半步,拉开几分聊胜于无的距离。其实他并没有使用,也不需要,目前阶段的腺体在正常状态下释放的信息素微乎其微,受到各类信息素的影响也十分有限。

“最新修订的信息素条例简直是想让我出家当和尚,走到哪里都像是进了尼姑庵,素得让人清心寡欲。”宋鹤声愤愤不平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