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完全不受威胁,把手柄一摔,“我去找母亲。”
禅院直毘人嫌恶:“你多少岁了?”
禅院直哉:“难道我就不能有秘密?事事要告诉你?你这种老头能懂悟君吗?”
禅院直哉拉开障子门,逆光下的绿眸蒙上一层昏暗之色,脸上尽显大家族子弟的桀骜不驯。
“我选择上学,可不是为了给禅院家当五条家的间谍!”
“嘭”障子门震了三震,被人甩上。
禅院直毘人保持扭头看的动作半晌,哼笑地说道:“实力上涨,脾气也见涨啊。”
过了一会儿,禅院直毘人接过手柄去打游戏,障子门外的仆人跪坐,恭敬的身影倒映在门上,低声禀报道:“家主大人,直哉少爷前往训练场,与‘炳’的成员进行对练,实力远超过往。”
一级咒术师的实力是一道分界线,尤其是对“投射咒法”的拥有者而言。
禅院直毘人若有所思:“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在他的印象中直哉很勤奋,但是也没有勤奋到回家休息也不忘记锻炼的程度。
同在京都,五条邸。
五条棘初次来五条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大,要走好久的路。
一路上的枫叶红黄交错,落叶唯美,一道又一道的鸟居隔开俗世与里世界的距离,天空与外界没有区别,但是五条邸沉淀着一种回荡时光的古老氛围,能与之媲美的地方不多,只因这里是“六眼”五条悟的诞生之地,所以这里成为了日本最神秘、最安全、诅咒师死亡最多的地方。
他跟随着五条悟往前方走去,沿路的仆人行礼,双手放于腹部,弯腰尊称一句“悟大人”。
这里没有人敢对两人不敬,一丝一毫闲言碎语也没有。
五条棘走累了,五条悟没有用瞬间移动,而是看了他一眼后说道:“坚持一下,认认路。”
五条棘乖巧地点头,体力比小两岁的麻生惠还差一点。
“老子跟你的年龄相仿的时候,不被允许出门,这段路上的所有仆人看见老子都会通风报信。”五条悟习惯了回家后少言少语,难得身边有一个小不点,“体能差就多锻炼,自由的感觉是什么都换不来的东西,等下老子会带你去见一些老橘子,他们是老子的族人。”
五条悟牵着五条棘的手,顾忌到小孩的速度,特意缩减了步伐,慢悠悠地行走。
“反正你记住有老子在的地方,没有人敢欺负你。”
这是来自于新手养父的承诺。
五条家的长老们远远地看见了一大一小的身影,大的进入叛逆期,小的还不到另一人的腰部。
虽然五条悟已经当上了家主,实力强悍,但是在老一辈的眼里还是忍不住回忆对方的白发童子时期,在看见五条悟、五条棘的亲子照后,最容易勾起的就是老人家的怀念之情。
“真的好像悟大人的小时候……”
小小的一团,白发雪肤,踩着木屐都让身边的人担心摔跤。
“我还抱过刚出生的悟大人,脖子软软的,手握着小拳头,十多年的时光这么快就过去了……”
在五条邸养老的长老们议论纷纷。
没有进入叛逆期之前,五条悟是五条家的骄傲,他们心甘情愿守护对方长大。进入叛逆期之后,五条悟是五条家最大的麻烦,没有之一,毕竟外界已经不存在能伤害五条悟的人。
“这群老橘子在说什么?”五条悟警觉,隐约还听见了讨论几岁不尿床的话题。
等五条悟一走近,再也没有这种言论,老橘子们的脸色冷淡,耸搭的眼皮隐藏着精光,外表收拾得干净利落,永远一身传统和服,把遇事荣辱不惊视作应有的风度。
他们不会违逆五条悟的决定,只是对于擅作主张的行为还是难以露出笑容。
“悟大人,这位就是您收养的棘少爷吗?”
“没错。”
五条悟气定神闲,把手上牵着的五条棘介绍给族人们认识。
前几天挨过骂的前五条家主五条辰站在后面,视线从缝隙里看到五条棘乖巧的面容。
【如果是悟大人的亲生孩子,家里绝不会取名为“棘”。】
五条辰腹诽。
“棘”意味着什么,荆棘?刺?带刺的花?亦或者是象征对苦难的挑战之人?
想到悟大人对自己的讽刺,五条辰一阵心酸,即使按照家族规定退位了也无法掩盖过一个事实:他曾经通过悟大人获取过家主之位的好处,他从来没有资格当“六眼”的父亲。
不管怎么样,受到过警告的五条辰还是拿出长辈的态度对待悟大人的养子。
五条棘收获了一堆见面礼。
五条悟让五条棘休息了片刻,随后,他拎起五条棘,身影一闪,消失在居住的这片庭院里。
五条邸的一处寺庙里,白色和服的女人虔诚礼佛,仿佛没有看见两人的出现。
五条悟拉着五条棘在门口小声说了一些话。
五条棘的眼睛亮晶晶,原来是见家中长辈啊,而后他听见五条悟为自己编造的凄惨身世,小嘴张大,从养父的身上汲取到恶作剧的快乐。他按照五条悟的要求往里面走去,香火的气息不好闻,对眼睛和鼻子有一些刺激性,他牢记能说的话,眼睛水润、奶声奶气地传达身份。
“奶奶,我是五条棘,爸爸是五条悟!”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
女人的身体颤了颤,冷若玉石的面孔呆滞,烧香拜佛多年的大脑迟钝地反应过来。
悟……今年是多少岁?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