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小孩吗?”麻生惠隔着门听见一些重面春太的声音,夏油杰在与对方说话。
“有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比棘大三个月,前几天被五条救了回来。”麻生秋也玩心一起,用木梳刮了刮小惠的后颈,使得对方缩了缩脑袋,叫了一声“痒”。
“谁来养?”麻生惠关心这个问题。
“暂时打算是七海学弟。”麻生秋也揭露抚养者的名字,得到五条悟的坏笑。
“七海海养孩子的画面,实在无法想象。”五条悟形容七海建人的那张脸,“绝对天崩地裂,然后说‘对不起,学长,我坚决不同意你们的决定’。”
麻生秋也思考:“我要挑一个好的时机,让他无法拒绝。”
五条悟出馊主意:“选他的生日?”
麻生秋也果断拒绝:“生日要的是惊喜,不是惊吓,你当人人跟你和杰的生日一样奇怪吗?”
五条悟:“……”你也知道他们年年的生日很奇怪吗?!
麻生秋也转移话题:“别总是关心其他人,对于棘的事情,你上心一点。”
五条悟扁嘴:“老子对他很好啊。”
麻生秋也:“你有带他去探望亲生父母吗?”
五条悟:“棘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情况,你不是知道吗?他们都不要孩子了。”
麻生秋也耐心讲解幼儿的心理:“他们可以不要孩子,但是孩子会思念他们,要斩断亲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建议你这两天带棘回狗卷家一趟,让他能看清楚哪边是幸福,哪边是不幸。”
五条悟发出微微咂舌的弹音:“有点残忍吧,这个年龄就让他明白幸福与不幸。”
麻生秋也似笑非笑:“你呢,你是几岁明白这件事?”
麻生惠试图模仿爸爸的笑容,脑袋遭到一个毛栗子,顿时恢复单纯的面孔。
五条悟敲完小惠,眼神上移,飘忽不定地说道:“虽然秋也总是把老子当作早熟的小孩,但是老子对幸福与不幸的感触不深,十岁前看见有人在哭都是会绕道走的性格。”
麻生秋也不语。
五条悟笑道:“不过秋也认为棘能承受,老子也不介意让他哭几次。”
麻生秋也给小惠裹上冬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要给你的孩子制造一个无法抹除的弱点。”
五条悟满口答应,“六眼”无死角地欣赏麻生秋也照顾小惠的神情。
他不可遏制地想到加茂秋也为自己穿衣服的场景,对方长发披散,室外樱花盛开,那些过去历历在目。当他看透江户时代的幻影,看见的便是现代装的黑发少年与年幼的孩子,还有室外的枯枝与冬梅。
五条悟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说变化了,也没有变化,更像是一场时空的轮回。
麻生惠闷闷地撒娇:“我不想去认识陌生人。”
麻生秋也推了推他,“棘无法随便说话,要靠你了,小惠快去当一个勇敢的男子汉。”
下午,麻生惠和五条棘第一次见到重面春太。
一个六岁,一个八岁,还有一个本月月末满九岁的年龄。
五条棘主动拉着重面春太一起玩耍,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积极性远超社恐属性的麻生惠。
“我爸爸是麻生秋也,所以我叫麻生惠,恩惠的‘惠’,请不要当成女孩子的名字。”麻生惠面无表情的自我介绍,“棘的爸爸是五条叔叔,那个贼烦人的白发叔叔。”
三人之中最年长的重面春太反而是最没有气势的人,手指对了对,“我叫重面春太。”
麻生惠遵循社交礼貌:“名字有来历吗?”
重面春太郁闷:“没有。”
麻生惠再次问道:“有没有术式,能看见咒灵吗?”
重面春太振奋:“我能看见咒灵!术式……不知道,你爸爸说我没有术式。”
五条棘找出一个小白板,在上面写道:“我是五条棘!术式是‘咒言’,不能说话,容易伤到你。”
麻生惠觉得棘是多此一举,含糊地说道:“我的术式很普通,你以后就知道了。”
重面春太惊喜:“我会住在这里吗?”
麻生惠:“不会。”
重面春太备受打击,原来不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啊。
五条棘摸了摸重面春太的马尾辫,把对方当女孩子安慰,被麻生惠吐槽:“棘,他是男生。”
五条棘呆住。
麻生惠叹气:“五条叔叔就是不靠谱,什么都不跟你讲清楚。”
重面春太有些困惑,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白发神灵”怎么在麻生惠看来不靠谱?
麻生惠转客为主,一手拉住一个人,往五条邸值得玩的地方走去,“我带你们去玩吧,不要待在这里,会让长辈听见我们的悄悄话。”
他在五条邸行走自如,被仆人行礼问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五条悟的养子。
麻生惠的身份在五条家高层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伏黑甚尔之子,禅院直哉的侄子,身上流着禅院家嫡系血脉,被五条悟从禅院家主手中买回抚养权。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十影”。
这一部分知情者自然会吩咐仆人细心照顾麻生惠,仆人尊称麻生惠一声“惠少爷”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