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没奖励。

干得坏,谁最积极,谁就是被悟大人痛骂两小时的电话煲对象。

长老们面面相觑,这跟悟大人的同学有什么关系?御三家到处是黑发黑眼的少年吧。

大长老一锤定音:“我们选好后,记得把资料给悟大人过目一遍,应该没问题了。”

这些关爱“六眼”家主的老年人们专心看资料,试图挑选出优秀的人选。

他们坚信悟大人还是需要人服侍。

……

时光滚滚向前,一去不复返。

麻生秋也脱离诅咒信世界已经一个月之久,江户时代的人生犹如泡影,被现实一戳即破。苏醒的麻生秋也仍然是一位“窗”的成员,按时上下班,周末回夜蛾家,平时与同学和学弟抬头不见低头见。

御三家之加茂家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淡,只剩下梳妆台上多出一柄精美的木梳。

麻生秋也无法遗忘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留长发的古人模样,以此留念。

齿尖接触头皮,温润舒适。

每天清晨,麻生秋也会梳一会儿头发,乌黑的短发又被理发师修剪了一遍,不再触及肩膀。

然后,麻生秋也会把洗漱完毕的小惠抱到腿上,给对方梳刺猬头,防止打结。

麻生惠每次总是会羡慕地看着秋也爸爸平顺的短发。

“爸爸,我的头发好麻烦。”

“不麻烦,这是你妈妈留下的纪念,小惠的母亲是一位英气的女性。”

“哦……可惜看上了甚尔。”

麻生惠精准吐槽自己的亲生父母,记忆里找不出一丁点对母亲的印象。

不过,他也不再说自己想要平顺的头发的事情。

这是母亲与他唯一相似的特征。

京都,周末。

禅院家的少主庭院里,黑发绿眸的禅院直哉斜靠在凉亭上,银插戳入一块西瓜,仪态大方,把从小学习的东西融入骨子里,形成一套自己的行为理念。

他咀嚼生津解渴的水果,淡淡地吩咐道:“你们想去东京高专读书吗?”

在他对面,站立两名比年龄小一些的少年。

禅院直忠不敢发表意见,低着头,心里暗暗排斥离开禅院家的事情。

另外一名少年禅院兰太说道:“直哉哥,我想尽快变强,加入‘炳’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禅院直哉:“兰太,在东京高专一样可以变强,而且能得到更多的指导。”

禅院直哉笑里藏刀:“比如五条家的悟君,平民的咒灵操使,他们非常乐意指点学弟,我就是在学长们的‘鞭策’下取得极大的突破,我记得兰太的术式与眼睛有关,悟君是你最好的老师。”

禅院兰太的心性较为单纯,听见能被“最强”免费指点就兴奋了:“真的吗?我愿意去!”

禅院直哉吊人胃口的说道:“你在入学前能达到二级咒术师吗?”

禅院兰太:“前几年的审核比较严格,今年没问题。”

禅院直哉满意的结束对堂弟的询问:“可以,你争取稳固二级实力,10月31日跟我出门一趟,我要带你去见东京高专的学长,得到他们的认可,你才可以入学。”

禅院兰太兴高采烈走了:“谢谢直哉哥!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甚一哥!”

凉亭里,高高在上的嫡子淡漠地瞥视庶出的弟弟。

“直忠,你有三级咒术师的实力吧。”

“嗯……兄长大人,我比兰太要弱很多,术式缺乏潜力,东京高专里有两位特级咒术师,我怕会给你丢人。”

禅院直忠小声说出想法,快速看了一眼优哉游哉的禅院直哉。

看人眼色,寻求自保,远离危险,这是禅院家的庶子们一贯的生存之道。

尤其是禅院甚尔叛离禅院家的那一次,情况极其严重,“炳”的全体成员出动,追捕禅院甚尔,族地里的咒术师们在私底下担心禅院甚尔反杀回来,他被吓坏了,在母亲的怀里躲藏,只听说主母和嫡子已经被安全转移。在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地位低下,何况自己觉醒的术式不是“十种影法术”。

禅院直哉听见回答就感到失望:“连尝试一下都不敢,你确实是够丢人的。”

他不止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止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以说他生活在兄弟姐妹众多的大家族,六岁是分水岭,觉醒术式、度过分水岭就能成为人上人,一辈子衣食不缺,而无法觉醒术式的男性族人,一到年龄就会被强制性要求加入“躯俱留”小队。

禅院直哉在弟弟面前表现出兄长的威严和仁慈,训斥两句就放过了对方,看对方一溜烟的逃走。

四处无人后,禅院直哉的袖子一拂,气愤的把果盘甩到了地上。

“一个个都喜欢躺平,以为觉醒术式就完成全部的责任,后半生只想醉生梦死。”

“等我上位,我第一个取消的就是你们的福利!”

“吃白饭的一群人!”

他承诺带两人去见麻生秋也,话说得那么满,却被自己的弟弟打脸了。

原本已经离开的禅院兰太报喜之后,不知何时又绕回了凉亭,远远的瞧见直哉哥在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