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川冷冷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
陆延无奈:“那你再睡一会儿?”
喻泽川:“不睡了。”
他语罢穿好衣服起身就要离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莫名让人感觉怨气冲天。
陆延侧靠着?门槛,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拽住了喻泽川的手?腕:“哎。”
喻泽川语气不善:“做什么?”
陆延掉线的情?商终于回来了:“你昨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做点早餐给你送过去。”
但摸着?良心说话,昨天出力的都?是陆延,喻泽川躺床上都?没怎么动,严格来说前者体力消耗更大些。
喻泽川神色稍霁,偏头收回视线:“随你。”
他把手?揣进?口袋,悄悄藏住了什么东西。
喻泽川走后,陆延把家里的床单重新换了一套扔进?洗衣机,然而到?处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昨天那枝红色的月季,只?好放弃。
他去楼下的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回到?家里开始做饭。天色刚刚擦白的时候,街上还?没热闹起来,黑色砂锅里的白粥咕嘟咕嘟冒着?泡,熬得烂熟,鲜香的滋味在空气中逐渐弥漫。
陆延用勺子尝了口味道,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找出饭盒准备给喻泽川送过去。他险些忘了今天是和蒋博云约好拿u盘的日子,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差点把手?给烫了。
“嘶……”
陆延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把手?放到?凉水底下冲洗:“喂?”
“是我,”那头传来蒋博云熟悉的声音,“你今天什么时候来拿U盘,财务部的主?管说你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什么情?况?”
他言语中似有不满,但听起来不是很明显,大概觉得陆延最近有些“恃宠生娇”。
陆延心不在焉嗯了一声:“上次亲戚生病我请了长假,等?会儿下午我去找你拿u盘吧。”
蒋博云道:“尽量两个小时之内赶过来,等?会儿我还?有晨会。”
他最近相当忙碌,语罢不等?陆延回应就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陆延无谓耸肩,他把手?机丢到?旁边,拎着?饭盒直接去了隔壁,前脚刚刚敲响喻泽川家的房门,后脚房门就咔嚓一声直接打开了,速度快得让陆延一度觉得对?方?就守在门后面等?自己来。
看着?脸色臭臭站在门后的喻泽川,陆延慢半拍举起手?里的饭盒:“我给你送点粥。”
喻泽川盯着?他看了三秒,转身走进?屋内:“进?来吧。”
喻泽川的家还?是那么死气沉沉,唯一的绿意大概就是电脑旁边那盆仙人掌。陆延进?屋的时候不着?痕迹瞥了眼,然后在沙发上落座,他打开有些烫手?的饭盒道:“最近这两天吃点清淡的吧,我照着?菜谱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喻泽川看重心意,这份粥就算不好喝,他也不会介意。两个人严格来说有些像一夜情?,喻泽川醒了之后甚至有些后悔,毕竟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但不得不说陆延各方?面都?做得让人无可?挑剔。
喻泽川淡淡嗯了一声,走到?沙发旁落座准备吃饭,却发现只?有一副碗筷,不由得皱了皱眉:“你不吃吗?”
陆延看了眼时间:“我等?会儿要去公司上班,有点赶不及,不然早高峰挤不上地铁。”
喻泽川颇为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有工作?”
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所得,陆延十天有八天都?在家里待着?,宅得和自己有一拼。喻泽川以前就觉得奇怪,只?是那个时候不熟,没有多?打听。只?当陆延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陆延抛了抛手?中的筷子:“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大舅被三轮车撞得住进?医院了吗,我请了个长假打算去照顾他,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家里休息。”
喻泽川反问:“所以你去照顾了吗?”
陆延:“没有。”
喻泽川:“为什么?”
陆延:“谁让他不还?我钱。”
喻泽川:“……”
喻泽川不知道陆延这种人是怎么有脸说自己小心眼的,对?方?明明比自己还?小心眼。他一言不发起身走到?书桌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四五串车钥匙,直接丢到?了陆延面前。
陆延疑惑:“你干嘛?”
喻泽川皱了皱眉:“你不是说挤不上地铁吗,我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你自己选一辆开过去。”
陆延稍显讶异:“你有车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开过?”
喻泽川垂眸用纸巾擦拭着?餐具,不想多?言:“我以前出过车祸,不想开。”
陆延识趣没有多?问,不过他并没有接钥匙:“谢谢,不过我没驾照,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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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罢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真完蛋,连个驾照都?没考下来,这泼天的富贵到?手?都?接不住。
喻泽川嗤笑?:“你可?真行。”
明眼人都?知道,这四个字在他嘴里不是什么好话。
陆延赶着?去公司拿u盘,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殊不知他前脚刚刚走进?电梯,后脚对?面的电梯门恰好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赫然是薛晋。
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对?面的电梯门恰好关上。薛晋微微眯眼,忽然觉得陆延的背影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心中短暂浮起疑惑,但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自从喻泽川出狱之后,薛晋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那种感觉就像放出了一头凶兽,对?方?在暗处静静蛰伏,随时会对?猎物展开一场盛大的杀戮。
可?他无力挽回,也无力去劝喻泽川原谅什么。
薛晋知道喻泽川从来不吃早饭,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份早餐,然而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见对?方?正坐在沙发上喝粥,面对?这幅稀奇的场景,薛晋颇感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