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1 / 1)

好巧不?巧,邢渊这个时候下班回?了家,他一进门就敏锐嗅到空气?中有一股陌生人的气?息,眉头下意识皱起,对?着空气?试探性喊了一声?:“陆延?!”

卧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延闻言一惊,莫名有一种在家里私会小三被捉奸的慌乱感,他眼疾手快把那?些花瓶碎片用报纸一裹扔进垃圾桶,这才?快步走到玄关处,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语气?如常问道:“你回?来了?”

邢渊盯着他,没说话,而是慢慢换好鞋才?问道:“家里来陌生人了。”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陆延嗯了一声?:“你不?是让我弟弟搬过来吗,我把客房收拾给他住了,他舟车劳顿有点累,正在里面?睡觉呢。”

邢渊闻言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说过这种话,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分:“搬过来就行,后面?几天你们两个不?要出门,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陆延所有心思都在客房里,生怕陆小钊闹出个什么动静来漏了馅,闻言敷衍点了点头,他眼见?邢渊像往常一样拿好衣服进了浴室洗漱,有些不?放心,正准备进客房再看一眼,结果对?方忽然喊了他一声?:“陆延!”

陆延心脏骤然收缩,下意识回?头:“怎么了?”

邢渊没说话,而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拽住陆延的衣领,直接把人拉进浴室,玻璃门合上,彻底隔绝了里面?的情景。

邢渊最近蛮亢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红月的原因,陆延被拽进浴室时,浑身都被花洒淋了个湿透,却怎么也比不?过对?方炙热霸道的吻,邢渊像只湿漉漉的小狗,对?着他不?是咬就是舔,原本锐利的眼睛此?刻明亮微醺,眼圈被热气?熏得红红的,陆延忽然什么脾气?都没了。

陆延微微用了些力才?拽开他的纠缠,声?音低哑:“好好洗澡,别胡闹。”

邢渊懒洋洋趴在他肩膀上:“不?想动,你帮我洗。”

邢渊没撒谎,他是真的不?想动,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容易犯困,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就像动物要进入冬眠状态了一样。

陆延只好搂着邢渊的腰身,帮他细致洗了一遍澡,等?从浴室升腾的雾气?中出来时,对?方已经困得快睡了过去,眼睛半闭不?闭,白?皙的皮肤被热水泡得发红。

陆延找到毛巾帮邢渊擦干头发,这才?把人抱进房间,柔软的床榻成了最好的归宿,四周昏暗笼罩,说不?出的安全?感。

陆延以为邢渊睡着了,正准备起身离开,结果没想到对?方双手圈住他的脖颈,用力一拽两个人就贴到了一起。

邢渊闭着眼,声?音困倦:“陆延……”

陆延:“嗯?”

邢渊:“你说的那?个电视剧我看了。”

话题跳跃太快,陆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电视剧?”

邢渊皱眉啧了一声?:“人和蛇的那?个。”

陆延哦了一声?。

邢渊嘟嘟囔囔:“那?个书生真废物,被蛇一吓就死了,还?骗她?喝雄黄酒……”

陆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他感觉自己某种程度上挺能理解许仙的心情,当然,自己不?会骗邢渊喝雄黄酒就是了:“都是假的,别人编出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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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渊的狗嘴里难得吐出了一根象牙,反问道:“故事来源于生活,你没听说过吗?”

陆延笑了笑:“什么生活,我生活中又?没见?过蛇精。”

话一出口他就在心里啪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邢渊闻言目光闪动,果然缠了上来,他把陆延压在身下,自己则趴在他的胸膛上,耳朵紧贴着心脏,仿佛想辨认对?方是不?是在撒谎,声?音低沉,裹挟着某种冰凉的趣味性:“陆延,如果我是那?条蛇呢?”

陆延心想让你嘴贱,果然挖坑了吧,他竭力保持呼吸平缓,装傻充愣:“蛇?你怎么会是那?条蛇呢?”

邢渊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不?耐,微微皱眉:“我不?是说了如果吗,如果就是假设、万一的意思。”

陆延不?吭声?,心想你可是游荡者,游荡者比蛇吓人多了:“你如果是那?条蛇,许仙应该会被你杀了吧。”

邢渊嗤笑一声?:“我要是那?条蛇,我才?看不?上一个窝囊废,早晚吃……”

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题被陆延带跑偏了,声?音戛然而止,重新在黑暗中看向?陆延:“少装傻充愣,我如果是那?条蛇,你会怎么办?”

陆延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但这种时候肯定不?能说害怕,他翻了个身把邢渊压在下面?,认真思索片刻才?道:“你如果是条蛇,我就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

这个答案让邢渊稍稍感到了一丝愉悦,唇角微微勾起:“你就不?害怕吗?”

陆延心想怕归怕,但是邢渊又?没害过自己,他怎么能做白?眼狼:“可能会怕,但是习惯就好了。”

邢渊周身的愉悦更明显了,如果此?刻有尾巴,早就晃啊晃地甩了起来:“真的?”

陆延真心实意:“真的。”

邢渊抱着他滚进被子里,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显得温吞而又?缠绵。陆延恍惚间听见?邢渊在笑,对?方在黑暗中紧紧缠住他的腰身,就和那?天晚上一样,一圈又?一圈,声?音低哑危险:

“你要是敢骗我……”

“我就把你嚼碎了吞进肚子里,让你和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分开,知道吗……”

游荡者没有爱,但它?们一旦产生爱意,那?将窒息而又?可怕。

陆延早该知道答案的,毕竟这种怪物以血肉为生,倘若用爱意代替血肉的滋养,也未尝不?可,只是不?能停止,否则就要用千百倍的疼痛偿还?。

黑暗中呼吸低喘,此?起彼伏。

邢渊不?情不?愿抱怨道:“你属狗的啊。”

他妈的弄得自己浑身疼。

陆延吻掉他眼角氤氲的泪意,把唇齿间破碎的呜咽吞进肚子里,声?音模糊,在黑暗中有种别样的温柔:“喜欢你,所以才?这样……”

可能陆延也有一点点害怕,他害怕邢渊的身份万一暴露了,会受到人类的追杀,古往今来那?么多神怪志异,例子不?在少数,更何况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游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