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1)

路德维希斜睨了安珀一眼,琥珀色的瞳仁覆着一层水光,清冷而?又冶艳,他无声动?了动?玫瑰色的唇,略显怨念:“您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雄虫昨天晚上明明很热情。

安珀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床上是床上,床下是床下,怎么能一样。

西弗莱不知道桌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路德维希语气平淡,而?安珀全程也是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小心翼翼出声问道:“哥哥,您和安珀阁下结婚不高兴吗?”

路德维希闻言筷子一顿,掀起眼皮看向西弗莱,他很少对?这个?弟弟笑,但每次笑起来一定是带着冷意的,意味不明道:“为什么这么问?”

西弗莱仿佛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慌张低头?:“我……我只是看你好像都不怎么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愿意和安珀阁下结婚。”

路德维希唇角微勾,语气莫名瘆得慌:“谁说我不笑,我现在?不就是在?笑吗?”

安珀在?桌子底下轻按路德维希的腿,示意他不要与西弗莱起正面冲突,而?后者也颇给面子,淡淡挑眉,果然不出声了。

巴赫公爵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看了西弗莱一眼,语气略显严肃:“你的医疗假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怎么还?天天往家里跑,既然进?了军部,就该学?你哥哥,多操心正事。”

就差没说西弗莱和方云厮混在?一起是不务正业了。

西弗莱略显尴尬的道:“是,假期今天刚好结束,明天我就回军部。”

路德维希依稀记得西弗莱好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皱了皱眉:“你的手腕扭伤还?没好吗?”

西弗莱闻言正准备说些什么,巴赫公爵却?在?旁边开口解释道:“不是手腕,是肩膀,他前两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把肩膀弄伤了,就请了几天假。”

“虽然受伤了请假无可厚非,但将来如果在?战场上你受的伤只会更严重,怎么能次次都请假,路德维希,以后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用给西弗莱批假条,知道了吗?”

殊不知他无意的斥责在?安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后者闻言筷子一顿,倏地抬眼看向桌对?面,恰好与西弗莱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有羞愧,有难堪,还?有一丝被掩藏得极好的不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安珀危险眯眼,会是西弗莱吗?

军团

路德维希不知道安珀心中悄然升起的警惕与怀疑, 面对巴赫公爵的叮嘱,他淡淡解释道:“西弗莱已经?加入了黑鹰军团,现在一应事物都是贾尔斯上将做主, 不归我管。”

巴赫公爵闻言一顿,大概没想到西弗莱居然能考进黑鹰军团,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道:“也好, 战场是最能历练士兵的, 西弗莱,既然你已经被选进了黑鹰军团,以后就更要刻苦训练,不要随随便便请假。”

西弗莱低低应了一声, 看起来有些失落:“是。”

安珀状似不经意问道:“你的肩膀受伤了吗?如果是搏击留下的淤青,我知道有几?种药效果不错。”

西弗莱似乎是没?想到安珀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的伤口?不是淤青,是打枪训练的时候不小心被弹壳擦伤的。”

安珀笑了笑:“难怪要请这么久的假了, 是该好好养伤。”

西弗莱闻言脸颊微红, 他语罢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抬头看向安珀,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安珀阁下,您的身?手这么好,要不要也一起进团,方云阁下也在里面,你们刚好可以做个?伴?”

“他不会去。”

路德维希忽然皱眉开口?打断,他指尖轻敲膝盖, 眼眸幽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珀和西弗莱说话的缘故, 周身?的气息有些低沉:

“黑鹰军团有方云阁下一只虫就够了,再多可就要打架了,你说是不是?”

西弗莱见安珀没?有被抢话的不悦,这才?勉强笑了笑:“是。”

一顿饭吃的也算宾主尽欢,只除了方云和路德维希,前者?是因为西弗莱在餐桌上频频看向安珀的目光而感到嫉妒,后者?则是因为安珀冷不丁开口?询问?西弗莱伤势这样反常的举动感到心情烦躁。

晚上的时候,路德维希驾驶飞行器把安珀送回了住宅,途中他好几?次想开口?询问?,但不知顾及什么,又皱眉把话咽了回去,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安珀敏锐察觉到了路德维希的心不在焉,抵达住宅后,他直接将对方带上楼,反手关紧房门问?道:“怎么,有心事?”

路德维希垂下眼眸,遮住了里面的情绪:“……没?有。”

或者?说不是没?有,而是不该有。

按照阿黎佧星的规矩,雄虫就算迎娶数不清的雌侍回家,雌君也无权干涉什么,更何况安珀还没?有娶别的虫,仅仅只是和西弗莱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

他的占有欲已经?强到这种可怕的地步了吗……

路德维希不免有些晃神,眼眸愈发幽暗,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落下了一片阴影。安珀慢步走到他面前,不偏不倚挡住后方的灯光,仿佛你的世界只剩下了他。

安珀的声音饶有兴趣:“你该不会觉得我看上西弗莱了吧?”

路德维希闻言抬眼看向他,片刻后,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您不会。”

安珀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笃定:“为什么?”

路德维希有些得意?:“我想您的眼光应该不会和那只叫方云的雄虫一样糟糕。”

“……”

安珀一时竟不知道雌虫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他没?忍住笑了笑,抬手勾住路德维希的下巴,这张面庞就像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如同?花圃里蓝紫色的鸢尾花,优雅夺目,低声问?道:“路德维希,既然你知道我不可能看上他,为什么不高兴?”

路德维希却喃喃出声:“是您将嫉妒这种情绪带给了我……”

没?有认识安珀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可刚才?在餐桌上,路德维希却真切体会到了那种感觉,酸涩微苦,焦虑不安,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煎熬。

“从小到大,西弗莱都比我受欢迎得多,尽管我知道您不会喜欢他,可看见你们说话的时候,我还是会被愤怒冲昏头脑……”

路德维希一边说,一边用力吻住了安珀的唇瓣,他吻得那么虔诚,却又那么病态,属于贵族的优雅躯壳下仿佛藏着一头野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冲破牢笼,如果再凶狠些,甚至可以将安珀吞入腹中。

安珀心想这算吃醋吗?他搂住路德维希的腰身?,漫不经?心回吻着,同?时指尖缓慢移动,解开对方身?上整齐的军装纽扣,雌虫因为紧张下意?识绷紧了腹肌,线条愈发清晰明显,耳畔只剩下雄虫模糊不清的声音:

“路德维希,我可没?对他这样,你吃醋吃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