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1)

陆延淡淡开口,破天荒劝了鹤公公一句,随即又重新看向商君年:“大?美人儿,你不必激怒我?杀了你,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了。”

“你已被家?国所?弃,父皇又忌惮于你,囚锁此处,天下早无容身?之所?,倒不如跟了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陆延一直牢记自己的人设,生性残暴,喜好男风,抢一个大?美人回去多正常。

商君年阴测测盯着陆延的脸,心想这?人分?明比自己还要绝色,却喜欢上一个不如他的,多少有些可笑了。他身?形前倾,似乎想看清陆延,但那弯钩穿过肩骨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

商君年哑声开口:“殿下可否靠近些?”

陆延挑眉:“做什?么?”

商君年蓦地笑了:“殿下不是想听?好哥哥吗,我?叫与殿下听?。”

鹤公公开口阻拦:“殿下不可!”

陆延却摆摆手:“无碍。”

他语罢走?到商君年面前,微微偏头,将耳朵靠近对方?,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我?听?着呢,你叫吧。”

话音刚落,商君年忽的朝着陆延脖颈咬去,目光狠戾得令人心惊,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会像猛兽一样狠狠咬断陆延的咽喉。

“你若伤我?,只怕玉嶂太子性命堪忧”

陆延有恃无恐的声音响起,使得商君年身?形一顿,鹤公公见状,已经击出?一半的手掌也及时收了回去。

陆延伸手捏住商君年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与那玉嶂太子倒真不愧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见了本殿下就想咬,怎么,巫云国人人属狗的吗?”

听?见陆延提起赵玉嶂,商君年这?才发现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外?间,只见原本捆着三名质子的牢笼空空荡荡,面色终于有所?变化:

“你把他们怎么了?!”

陆延:“你刚才还想咬本殿下,本殿下又为何?要告诉你答案?”

商君年脸色几经变幻,终归平静:“方?才是君年失礼,向殿下赔罪。”

陆延点点头,心想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狠角色,比外?面那三个祸害更令人忌惮:“还有呢?”

商君年知?道陆延要什?么,他在光影中微微抬头,一双眼睛冒着阴冷的鬼气,唇边却扯出?一抹诡艳的笑,声音嘶哑玩味:“我?就算有心侍奉殿下,铁锁加身?,怕也无能为力。”

陆延:“这?么说你是愿意跟着本殿下了?”

商君年身?形微动?,引得伤口又是血流不止,他却好似全无感觉,偏头靠近陆延的耳畔,在缭绕的血腥气中,语气鬼魅的说了一句话:“家?国所?弃者,无所?依靠……”

“只要殿下许我?自由,护我?平安,日后君年但凭殿下驱使。”

当他和赵玉嶂千里?迢迢被送来仙灵为质时,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巫云国的弃子,倘若再不想法子自保,只怕要在这?阴暗的地牢中囚禁一生。

陆延这?个靠山就很合适,足够有权,足够有宠,足够好色,也足够好拿捏。

商君年实在疼极了,短短几个字就耗费了大?半气力,他语罢脸色苍白如纸,忽地偏头避开陆延,吐出?了一口乌黑的淤血出?来。

陆延见状一惊:“你怎么了?”

鹤公公不知?何?时飘到跟前,伸手在商君年肩头快速轻点了两下:“无碍,只是铁钩穿过琵琶骨,伤到了肺腑。”

陆延想说伤到了肺腑怎么能叫无碍,皱眉吩咐道:“立刻将他身?上的镣铐解开,让太医在府中候着。”

鹤公公袖袍中的双手微动?:“殿下,自您前日受伤之后,这?玄铁链的钥匙就交到了陛下手中,恕老奴解不开。”

商君洛嘴角沾血,闻言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看来我?与殿下是无缘了。”

他庆幸自己不用委身?于面前这?个残暴的人,却也悲凉他和赵玉嶂将来的命运。

谁料陆延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有何?难,我?去皇宫走?一趟便?是。”

商君洛一怔。

寒冬料峭,地面结了一层薄冰。守在皇城门口的侍卫来回巡视,内心暗骂这?遭罪的天气,身?上的甲胄几十斤重,又冷又硬,真是冻死个人。

侍卫低头哈了口气,正准备换班喝口热茶,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过来,为首的男子发束玉冠,身?披银狐披风,身?后跟着一队身?着黑衣的金乌卫,不是风陵王这?个煞星是哪个?!

侍卫连忙上前叩首:“见过风陵王!”

按照规矩,皇亲官员一律不许骑乘入宫,在景顺门外?就必须下马了,奈何?这?位是个例外?,帝君亲赐的特权。

陆延随手挥了挥马鞭:“本王有要事见父皇,都起来吧。”

彼时帝君正在万年殿批阅奏折,他听?闻风陵王前来拜见,下意识看了眼外?间的天色,声音懒散听?不出?情绪:“唔,天色擦黑,已经快到了宫门落锁的时辰,老三这?个时候过来怕是有事,罢了,宣吧。”

贴身?近侍佘公公笑道:“陛下,您今早还念叨着三殿下呢,指不定啊是心有灵犀。”

仙灵帝笑笑,他虽然已至中年,但丝毫不见老迈,一双眼眸洞若观火,坐在高高的万年殿内俯瞰天下事:“谁知?道呢。”

说话间,陆延已经在内侍的接引下走?了进来,身?上裹挟着的寒气立刻被殿内用炭火升起的暖意驱散,他单膝跪地,朝着高座上的男子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帝君瞧见陆延的时候显然很高兴,特意让佘公公在龙椅旁边加了个座,用闲话家?常般的语气问道:“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惹了什?么事?”

帝君膝下共有三子,南浔王、姑胥王、风陵王,前面二者在朝堂上颇有贤名,他却偏宠陆延这?个幼子,已经到了一种溺爱的程度。

陆延原本坐着,闻言呲溜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直接凑到了帝君腿边,幼子撒娇耍赖,最是让人心软:“父皇,商君年不是囚于儿臣府中吗,他病得就剩一口气了。”

帝君瞥了他一眼:“然后呢?”

陆延图穷匕见:“您可否将玄铁链的钥匙赐予儿臣?”

帝君出?乎意料没有立即答应:“你今日先是将那三名质子放出?地牢,现在又找朕讨要商君年的钥匙,当初朕力排众议将他们赐予你,你却无缘无故将人放走?,总得说说缘故吧?”

陆延心想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帝君,随口胡诌道:“那三名质子初见倒是挺漂亮的,结果个个都是硬骨头,干脆放回去算了,至于商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