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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八 守护风雨欲来的萧氏王朝

第154章2藏心 “我可以教你。”“新岁安康,殿下。保重自身。”

少年抬起头来,只见他五官俊俏,下巴却瘦得发尖,更显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极大,整个人气质纯然惶惑,仿佛山野走兽闯入深宫,与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萧玄得打量他片刻,轻叹一声:“苍阑十年……皇兄心肠如何这样冷?本王是当叔叔的,少不得要替你将身边疏忽大意的人发落了。”

随着他的话,侍卫已经上去捂住那宫人的嘴,将跪着的人尽数拖了下去。萧珣茫然来回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再次作揖:“多谢……多谢王叔!”

他模样十足诚恳,感激的模样几乎带着卑微,身上并无半点天潢贵胄的气质。萧玄得受了他一礼,又温言安慰几句才转身离开,临走时不忘对宁宜真笑道:“司书稍待,本王回去便亲手写了拜帖送来。”

他带着一众侍卫离去,只留萧珣揣着乳虎呆呆站在原地。宁宜真见状看向身边内侍,对方意会,上前笑道:“殿下不如将这老虎交给奴婢,奴婢遣人送回园去。”

萧珣谢过,却有些为难:“锦奴离了我怕会不安,能否劳烦公公找个笼子来?”

“自然,殿下有心。”

不多时百兽园宫人到,萧珣将乳虎从怀中捧出,小心翼翼放入笼子,那乳虎拼命挣扎,在笼中不住呜咽,甚至拿乳牙啃咬栏杆,只为凑近他的手。少年始终寸步不离,看到这一幕连眼圈都微微发红,将手伸进笼中抚摸,口中反复安抚:“锦奴,你要乖乖的,好不好?等我学完规矩就来看你。”

少年和幼虎情深,场面令人心生柔软与不忍,连内侍也别开了脸。宁宜真在旁边静静看着:「萧玄得说‘苍阑十年’,是什么意思?」

「萧珣母妃因难产去世。萧珣两岁时,萧玄雍以磨砺心性为名义将他发落出宫,迁居苍阑山别苑十年。如今宫中并无其他子嗣妃嫔,萧珣加元服将近,萧玄雍这才下旨将萧珣接回宫中,准备元服礼。」

宁宜真若有所思:「没有其他任何子嗣妃嫔?」

「萧玄雍登极后仅有一娴妃,娴妃去后,妃位与后位皆空悬。」

「苍阑山是什么地方?」

「苍阑山是先代皇族遁入空门修行之地,条件十分清苦。」系统忍不住提供更多八卦,「有人说雍帝深爱娴妃,故而迁怒太子;也有人说雍帝只是心思深沉,不将慈爱体现在明面,迁居乃是某种庇护……」

「都不是。」

宁宜真立在原地,抚了抚身上的大氅:「萧玄雍这种人,一旦得他真心爱重,世人一定皆知。」

这时萧珣总算安顿好了乳虎,看着百兽园的人离开,便回来告罪:“贵人还请息怒,锦奴本是苍阑山上生灵,随我回宫后便一直被关在寸大的笼子里。珣实在怜惜,这才想带它放风,没想到它竟跑得如此快……”

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却被丢在宫外十年无人教养,为一只幼虎都能卑微至此,任谁看了都要扼腕叹息。

然而宁宜真却只是淡淡看着他:“锦奴冲着毓王殿下去,我怎么会有事?”

这话并不体贴,甚至有些尖锐,萧珣却明显没听懂其中的试探,闻言松了口气,露出感激神色:“多谢您宽宏大量。不知大人贵名?”

内侍笑道:“这位是云章阁宁大人,乃是朝中司书,掌国纪修撰的。”

“竟是司书大人!”萧珣眼睛微微瞪大,显然没想到对方是朝中最有文识之人,脸上火辣辣的十分羞惭,“珣已听宫人提起过……司书大人是满朝文臣清流楷模,天下学子心中标举,如今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实在宽宏大度。”

“殿下言重。”宁宜真淡淡觑着他的神色,“殿下能礼贤下士,也是好心胸。”

“多谢司书,珣愧受了。”萧珣脸上泛红,显然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吭哧了几下才鼓起勇气,“今日实在多谢司书……若有机会,若司书不嫌弃……今后再见到司书,能否向您请教呢?”

少年仰头看来,黑黝黝的眼中满是孺慕期待,瘦弱的身形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吃人的深宫倾轧,让人看了便想要怜惜,然而宁宜真却只是静静打量着他,并不回话。数息过去,萧珣有些茫然无措:“可是……可是珣冒犯了?”

宁宜真看了他一会,才道:“劳烦殿下借一步说话。”

这话是对内侍说的,内侍闻言退下,只剩萧珣呆呆站着。等园中只余下他二人,宁宜真这才对他淡淡开口:“过来。”

萧珣不知所措,宁宜真轻声道:“臣还能对殿下动手不成?”

少年疑惑不解,满面不安,捏紧了衣角,最终鼓起勇气走近两步。宁宜真看着他发顶,一字一句慢慢问:“殿下为何觉得锦奴可怜?”

萧珣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乖乖回答:“回司书的话,锦奴出生便没有父母玩伴,虽然吃穿不愁,却十分孤单……”

他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迟疑片刻,又鼓起勇气坦白道:“此外……珣还有些物伤其类。因珣自己已经尝过那种滋味……所以不想让锦奴也被孤零零拘束在一处地方。”

“不瞒司书,珣已经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若是能在父皇面前得脸,一定要求父皇恩赐,放锦奴出宫,回归苍阑山林!”

说到后半段,少年眼里焕发出一点希冀的光彩,瘦弱的脊背挺直,隐隐可见长成后的傲然风骨。虽在孤苦境地中长大,心性却正直坚毅、不失慈悲,仿佛冰冷宫阙中乍然闯入的一抹灵动生机,假以时日,必有乘风化龙的契机。

然而宁宜真只是看着他,轻声道:“真是如此?”

萧珣一愣,只听眼前的人一字一句轻声道:“你的物伤其类,只是孤单?不是被困笼中,想死却不成,想活也没有余地?”

“……?!”

少年惶惑地睁大眼睛,显然难以理解,却听他还在继续:“不是举目四顾,无人相助,反而都是冷眼、是觊觎、是踩低捧高、是想要扒皮拆骨之人?”

“不是天寒地冻跑出来撞在人身上,想尽办法也要求得一个机会?

“不是恨?”

美人黑发白氅,一双清冷目光犀利透骨,淡色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令人心惊。萧珣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却不知他为何这样揣测自己,想辩白却不能,睁着一双小兽般的眼睛惶然道:“司书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锦奴亲近你,并非与你情深,只是因为你在袖口浸了羊奶。”

宁宜真目光落在他衣袖上,心平气和地点破了他:“别人不会察觉,但我身子不足,平时不沾荤腥,哪里有腥气一闻便知。”

“回宫不久,今天你已经做得很好。只是现在被拆穿,你可想过如何应对?”

少年睁着一双茫然的黑眼睛,被他说得低下头去,怔怔盯着自己双手。

而后他慢慢翻过手心,露出两边衣袖内侧不自然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