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几乎没有光线，只有仪器和屏幕自身发出的幽蓝光泽。实验台边有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单薄瘦削的青年，听到门口的响动后慢慢转动轮椅，看向了他。

那人的眼眶里有一双极为空洞的灰色的眼睛，仿佛蒙着一层阴暗的雾气。比起一年前他瘦了许多，尖细的脸颊显得那双眼睛越发大，茫茫然看过来的样子几乎让人心里酸楚。

实验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空荡荡的，曾经像小天使一样面色红润、眼睛里像有星星的青年，此刻却好像一阵风都能吹散，像个被人扔进垃圾堆的玩具娃娃。

“小……”

宁宜真站在原地，心一瞬间狠狠揪起，想叫他却又忍住，一时竟然想不到要怎么开口。褚惜现在对声音极为敏锐，原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方向，听到他的声音后一下子僵住不动了。

房间里鸦雀无声，他就这么看着门口的方向，辨认着可能的动静，宁宜真不自觉间连呼吸都屏住了。就这样足足过了半分钟，褚惜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小声道：“……又是幻觉。”

他的声音一半苦楚一半释然，好像反而不被看到这幅样子才是松了一口气，说完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抱住了自己，仿佛怕冷一般蜷缩在了轮椅的角落。那是有过濒死失温体验的人才会不自觉作出的动作，宁宜真只觉得心脏都疼得蜷缩起来，终于哑着嗓子开口：“……小惜。”

褚惜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幻觉，闻言耳朵动了动，几乎有些贪恋地在原地回味了两秒，而后视而不见地操纵轮椅，慢慢往实验室的另一端移动。宁宜真朝他走过去，忍不住越走越快，一下按住他的轮椅，紧紧把他扣在怀里，下巴抵住他的头顶，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褚惜猛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人都僵住了，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然而等到终于反应过来，他没有露出半点惊讶或欣喜，而是发疯一样挣扎起来，提高的声音发抖变调，几乎有些刺耳：“不可能、不可能……！迟烁！你又找了什么人，对我用了异能……放开我、我要吃药……这是幻觉……睡一觉就好了……”

听着他语无伦次，宁宜真简直心疼疯了，把他从口袋里摸出的安眠药抢走，紧紧抱着他，一下下摸他的头发安抚他：“是我……小惜，是哥哥……哥哥来找你了……”

现在他的力气终于比褚惜要大了，青年挣扎不开，呆呆地被他抱在怀里，眼睛里慢慢流出泪来：“哥哥……？为什么，难道我已经吃过药了……？”

那双眼睛蒙着灰色的雾翳，涌出大颗剔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宁宜真用手背为他擦去源源不断的眼泪，贴着他的耳朵反复安抚他：“是我……不是幻觉，哥哥来靛鲨看你了。”

“不可能。”

褚惜一动不动地任他抚摸，那双眼睛很明显已经不会随着声音的来源而转动，像是某种灰色的死物：“我的眼睛被烧坏了，一定很丑，哥哥怎么会想看到？”

那竟然是烧坏的，宁宜真的心急跳几下，几乎能脑补出当时的场景，一时心里更酸，捧着他的脸笨拙安慰：“你的眼睛很好看，灰色的，像雾一样……很特别，别人都没有……哥哥很喜欢。”

褚惜不说话了，睁着无神的眼睛看向前方，似乎理解这些话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宁宜真从没觉得安慰一个人这样难，摸着他的头发一点点循循善诱：“为了我……为了哥哥好好活下去，努力治好眼睛，好不好？”

“……”青年片刻后才喃喃道，“可是我做了好多的错事。”

“那就好好改过，努力弥补，哥哥会看着你。”

“可我是个坏孩子。”褚惜眼里又有了泪意，“我很贪心、很坏。我喜欢哥哥，想要哥哥。”

那双含泪的眼睛实在让人揪心，每一滴泪都好像烫在心上，宁宜真心软得一塌糊涂，不知不觉间含糊让了步：“那我也……陪着你……”

他说完那句话后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褚惜却忽然把头顶在他胸口，充满依恋地蹭了蹭：“哥哥……”

下一瞬，实验室的灯光大亮，与此同时，宁宜真感到手上的安眠药被轻轻取走了。

那是个有八九分肯定的取物动作，至少绝对不是失明的人能做出来的，更不要提周围的灯光，宁宜真猛然反应过来，简直难以置信：“……你能看见？！”

“可以看到一点轮廓。不然我怎么做实验？”褚惜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那张脸上脆弱的神情一扫而空，露出了熟悉的笑意，“靛鲨多的是坏人的眼角膜。”

宁宜真几乎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开了异能，确实从他身上听到只有病弱之人才会拥有的脉搏和心跳。那些经历显然没有任何虚假，青年却还有心情和余力设下陷阱，半诱半骗出他的让步。他越想越气，忍不住狠狠把褚惜从怀里推开：“骗子……！”

褚惜被他推倒在轮椅上，冲击之下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咳、咳咳！！对不起……咳咳、哥哥，我只是太想看到你为我担心的样子了……我没有放弃想治眼睛……我很想再见到哥哥，看看你的脸……”

他咳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却还断断续续坚持说话：“那天、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一直用力在想你的脸……一直一直一直在脑海里想，生怕到了另一个世界会忘了你的样子……”

“手术和治疗很痛，比当初改造的时候还要痛……”青年冲着宁宜真的方向期待地仰起脸，让那双无神的眼睛直直对着他，“哥哥，好久不见，我很想你……你可以亲亲我吗？”

他实在是太懂怎么拿捏人心里最软的地方，宁宜真听着他说的话，终于忍不住低下头，鬼使神差在他眉眼上碰了一下。那一个吻甚至未必碰到，比一片落叶掉下来还要轻，褚惜却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把脸贴在他身上蹭：“哥哥……我好开心、我好开心……小惜开心得想哭……”

有了第一次让步就有第二次，宁宜真被他撒着娇软磨硬泡，不知不觉就坐到了他腿上，用更亲密的姿势任他抱着。守候多时的猎物终于入网，褚惜满足地把他抱在怀里，下巴压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边呼出微弱的热气：“哥哥……我们只是半路兄弟。你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纵容吗？”

“承认吧从最开始，哥哥对我就是有好感的。你想让我陪着你，比你喜欢那个家伙要早，而且早很多。”

他说到最后声音几乎都带了点咬牙切齿，宁宜真却已经顾不上那些细节，听懂了他的意思，从耳朵到脖颈都红成一片：“你胡说……！”

“那你为什么不躲？”褚惜拉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胯间，“哥哥感觉到了吧，我硬了。”

亲昵紧贴的坐腿拥抱已经让身体开始动情，被说中的羞耻和一点不肯承认的期待揉杂在一起，宁宜真被他拉着摸到已经勃起的性器，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箍住腰拉回怀里。褚惜声音里也慢慢带上喘息：“这是看到喜欢的人正常的反应……哥哥，可以帮帮我吗？小惜好难受……”

明明是病人，不应该做这种事……宁宜真大脑一团乱麻，一多半的注意力都在思索他刚才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其实早就喜欢他，却没有意识到……他还在想着，青年已经喘息着贴在他脸侧，把裤子里那根东西释放出来，带着他的手握住：“唔、哥哥的手好舒服……”

他在这种事上比迟烁的风格黏腻许多，啄了几下唇角就吃上来，咬住宁宜真的嘴唇一点点吮咬嘬吸，把两瓣唇肉玩得湿淋淋，而后才探进舌尖与他纠缠，交换黏热的津液。宁宜真被他握着双手，手掌和手指都被迫握住那根粗硬的东西，感受柱身上盘虬跳动的青筋，又羞又恼：“唔、别……小惜……”

“一边亲一边撸好有感觉……唔……上面下面都被哥哥照顾得好舒服，好喜欢……”

褚惜诚实地撒娇说出感受，每停顿一次就轻吮一下他嫩红的舌头，口腔嘬住舌尖连吸几下，分开后美人神情都变得有些迷离，微微张着湿润的嘴唇，露出一点小舌尖看着他。褚惜带着他握紧自己，挺胯让性器在宁宜真的手心里来回顶弄摩擦，与此同时含着他软软的舌头舔吸：“唔……又亲到哥哥的舌头了……再多伸出来一点，给你更舒服的好不好？”

敏感的舌头被温柔舔弄吮吸，柔嫩的黏膜裹着黏液来回摩擦，后背舒服得阵阵发麻。宁宜真眼神都朦胧了，下意识伸出舌头期待着更多，褚惜张口将那半截小舌尖含入口中，直到嘴唇都与他软软相触，而后开始一下下摆动头颅，吞吐吮吸：“唔…………”

那是和性交如出一辙的动作，任谁都不可能会有其它联想，宁宜真一下羞红了脸，浑身都在发热。舌头被湿热的口腔包裹着嘬吸，另一个软黏的舌面抵着摩擦，口腔里黏液充足，力道恰到好处，带出一阵阵舒适温柔的快感。黏腻水声响在耳边和大脑里，炙热的鼻息交缠，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往青年身上靠去，舌头也不自觉往他口腔里抵，索要更多黏糊糊的裹弄和吸吮，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呻吟：“唔嗯……嗯、嗯……”

褚惜垂着眼，耐心和美人缠绵黏腻地舌交，节奏时而加快时而轻柔缓慢，不时吮走过多的津液吞下肚。与此同时他不忘握着宁宜真的手包住自己的性器，把前液涂抹到肉冠和柱身，带着他的手指为自己上下套弄。他时而带着美人的手心撸动柱身，时而带着他的指尖拨弄柱身青筋，而后还会带他去揉肉冠下方的连接处，舒爽之下发出含糊娇软的喘息：“唔……哥哥的手……小惜好舒糊……唔、舌头还要……”

他软软的声音让人无法升起戒心，不知不觉间宁宜真已经半主动地为他撸动套弄，把那根肉柱裹得顺滑水亮，湿淋淋全是液体，甚至还有两人舌交时滴下来的黏液。那根东西气势汹汹顶着手心，身体不知为何越来越空虚发软，宁宜真被他吸吮吞吐着舌头，大脑都快融化了，坐在他腿上忍不住开始摆动身体，用他坚硬的大腿磨蹭腿心：“嗯嗯……”

“唔……”褚惜卷着他的舌头温柔缠弄了一会放开，一下下轻吮着他舌尖引诱，“哥哥也在蹭，想舒服、想高潮对不对？可是小惜快没力气了……这样吧，哥哥要不要试试把异能打开？”

如果宁宜真这时没有丧失理智，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他迷迷糊糊闭上眼睛又睁开，开启了异能，褚惜看准时机再次吮住他的舌头，与此同时大腿往上一颠，用力顶住身上美人的腿心。

那一瞬间无数翻倍的快感涌上来，舌头被湿热嫩滑的口腔紧嘬，腿心被布料磨着狠狠挤压照顾，连手也能一下感觉到沉甸甸的肉柱摩擦顶弄掌心，全身都像有电流般的快感在通过，后腰发软，宁宜真头晕目眩，直接软在了他的怀里：“嗯呜……！！”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唔……好舒服，对不对？我再多吃一吃舌头……哥哥，夹紧我的腿自己动一下试试看呢？布料来回摩擦会很舒服的……”

褚惜说完更激烈地一下下吞吐他的舌头，扶着他的腰，大腿随着节奏往上顶，把美人一下下顶起来，让他像骑马一样骑着自己的大腿，尽情用柔软的腿心磨蹭夹弄。

敏锐的感官开启，敏感度前所未有提升，宁宜真理智完全融化，所有感受力都被快感浸泡，神情迷离地伸出舌头任男人啧啧吮吸含弄，鼻息越发急促，扭着腰在他腿上磨蹭，穴口一下下被紧压刺激，舒服得后腰都在发抖：“嗯、嗯…………”

太舒服了……为什么……嗯、不行，这样顶……很快就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