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马疑惑了,刚才那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和?白马发生的本音不一样?

是白马的声音吗?

他不知道,那声音就?出现了一瞬,消失不见。

他以为自己幻听。

他的伤口太?疼了,他跑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那些人?追着他杀,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被那么?多人?追?

他从小跟着母亲,在军营长?大,母亲说父亲死在了战场上,他没有见过父亲的面。

可后来有一天,母亲蹭蹭他的脸颊,跟他说要逃离这种生活的话。

母亲说:“等你长?大了,有力量了,一定要想?办法逃离这种生活,我要随着主人?上战场了,阿娘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记住阿娘的话,不可以再参与人?类的战争,我和?阿爹都死在战场上,这是给你的警钟。”

那天夜里,母亲随着主人?出征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他等到了天亮,也没有等到母亲回来。

第二天的时候,母亲的主人?回来了,他来看望小赤兔,那男人?只是摸摸他的头?说:“你母亲是母马,即使也是赤兔,可腿力到底不如不公马,你是公马驹,长?大后一定比你母亲要出息,我会把你养大,培养成一个?比你父母都优秀的战争工具。”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是战争工具,直到他长?大,经历过几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之后,他才知道母亲那些话的含义?。

战场上到处都是冷兵器,尸横遍野,两岁不到的他,被主人?鞭挞着从那些人?类以及战死的马尸体上踏过去,恶心想?吐。

可他只能前进。

他为了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躲避人?类的武器,每次都提心吊胆,他的脚力和?力量都很好,那是因?为他想?活下来。

可每一次他带着主子成功逃离战场或者大获全胜后,主子只看到他的战争价值,却看不到他内心的恐惧和?懦弱。

他懂母亲的那些嘱咐了,他得逃,策划这场出逃他耗时半年,终于在那群人?松懈的情况下,离开了军营。

他不要再作为战马踩着人?和?战马的尸体过日子,他想?要清清静静,安安宁宁,他要去找母亲所?说的自由。

母亲说,在他们未被驯服之前,一直都是生存在野外的,野外的自由很美好,没有人?类的鞭挞和?强迫,也没有战争的恐惧和?残忍,只要活着不被其他动物吃掉就?好了。

看得出来母亲也很向往自由。

他终于从军营逃出来了,即使身?上中?了箭,他心里也是开心的。

哪怕是死,他也得死在野外,不能辜负母亲的心意。

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另一个?阵营,那是他主子的死对?头?,他曾在战场上见过那个?人?几次,是个?很凶残的将军。

他并不能理解人?类的阵营,谁对?谁错,在他看来,人?类都是一样的。

他们太?可怕了,他不喜欢人?类。

夏日的风吹过山岗,他感觉伤口疼痛不已,是他跑的太?久了,让伤口恶化了。

他还中?途把那支箭给拔了,幸亏伤的不深。

那匹白马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周围搜罗了什么?草药,全给他叼过来了。

甚至咬了几根清脆的绿草,扔在他面前,显然是给他吃的。

赤兔不能理解白马的举动。

这白马是那个?将军的坐骑,追着他来是为了降服他的,他都知道。

他冷着声让白马放弃:“就?算你把我的伤治好了,我也不会感恩于你,你想?通过这种举动,让我跟着你回去吗?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参与战争。”

白马将嚼碎的药草敷在他的伤口上,赤兔疼的直炸毛。

“你想?趁着现在,杀死我吗?”

林逸没有那个?心思,懒得回他。

他用的都是一些止血的草药,幸亏他以前在野外的时候,经常受伤,就?学了点自救方法,看了很多中?草药的功效。

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还挺实用。

听到赤兔不友好的语气,林逸也不生气:“我也不需要你感恩我什么?,我也并不想?把你带回去,但你在外游离,总归是危险的,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跟我回去,那我也不挣扎了,我救活你就?放你走。”

赤兔冷哼:“救活我还不是为了我那点价值,我又?没让你救我,我缓一缓就?好了,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林逸真是无语了:“好好好,我多管闲事,我对?你带有目的,我就?是想?救你,你满意了?”

赤兔就?知道是这样:“救活我我也不会跟你走,战争是罪孽。”

林逸应着:“可不是嘛,罪孽大发了,可是总有正义?的一方。”

赤兔不解:“战争还有正义?的一方?”

林逸回答:“肯定有啊,总有对?的一方,错的一方。”

赤兔依旧不能理解,在他眼中?,战争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怎么?还会分善恶呢?

林逸知道他不懂,这种疑难的问题,动物要是能想?清楚,那就?太?能了。

他也不和?赤兔顶嘴,给他敷完药草之后,就?去找吃的。

夜幕已经降临,那白马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不回去的话,他的将军不会责备他吗?

他的将军不会打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