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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鸡清甜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高级病房的采光很好,阳光散落在唐棠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病床旁天师正盛着鸡汤,恶鬼和鬼王在阳光下现形,站在离他不进,却又不远的位置看着他。
像是不得不离他远点,又舍不得离得太远。
唐棠垂眸,瞧着窗外透过来的暖光,穿梭在被子上被绷带包住手心的冷白手,透着一点淡粉指尖在阳光下微微蜷缩,可能是阳光太暖了,从指尖暖到了他的心里。
他说:“离那么远干什么,我能吃了你们?靠近点。”
恶鬼和鬼王眼睛一亮,蠢蠢欲动几秒,又开始迟疑。倚着病床的男人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淡,拧着眉啧了一声。
“让你们过来就过来,今天太阳太大了,过来帮我挡一挡。”
恶鬼们本来就站在阳光里,时刻消耗鬼力抵抗阳光,听到能离他近点,自然愿意站在他身边。
他们走到唐棠床边,和唐棠说这话,小声问他头还疼不疼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他们可以用鬼气去买,一点都不费力。
但怎么可能不费力。
他们小声说话的时候,江听白已经盛好一碗汤,汤匙浅浅搅动一下,舀起汤送到唐棠唇边,怕声音大了他头不舒服,说话声轻的近乎温柔:“你手心擦掉了一大块皮,刚上了药,我喂你。”
唐棠回了回神,并未推脱的喝掉,瞧着天师清雅眉目低垂,吹凉了汤喂他,忽然开口。
“我昨天晚上,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和罗枫宸是一体。”
江听白动作停顿,见他喝掉汤便又舀了一勺,嗯了一声答道:“是,我乃鬼王分魂转生。”
他没什么表情,哦了一声,前些日子他到处拜访能人异士、佛学大家,和恶鬼鬼王斗智斗勇,时间久了也依稀了解了一些鬼怪,没头没尾的问他:“听说鬼怪不懂人性?”
江听白虽然不知他的意思,却也认真的答了,把汤喂给唐棠,看他唇瓣碰到白色汤匙,接触到清亮的椰子鸡汤,染上一层水光,轻声:“嗯,没错。”
罗枫宸和孟言澈不再说话,唐棠在他们的视线中低头将汤匙里的汤喝掉,随后轻哼一声说。
“我看你们懂得很。”
二鬼一人听不明白,唐棠也没在多说,继续喝着天师喂的汤,嘴里没滋味地说想吃川菜,二鬼刚要去买,就被理智的天师给拦下来。
他无奈的和唐棠商量,许诺等他好了就买给他,那即使穿着病号服,也这挡不住骨子里优雅的男人倚在病床上,老大不高兴地拧着眉,勉为其难“哼”了一声。
这间充斥着清甜香味的病房,响起小声的说话声,汤汁和碗碰撞出轻响,阳光浅浅洒落在病床。
里面所有人似乎都是那犯了禁忌的,令正常人厌恶和恐惧的,为人不齿的……
疯子。
唐棠还要在住几天院,但他又放心不下工作,等脑震荡好了一些,便让助理把文件送到医院,本想着自己处理,但男人男鬼都不同意,孟言澈更是抢过他的活。
恶鬼生前是金融名校毕业,且家学渊源,就是年纪小,略显稚嫩,拿不定主意的就来请教唐棠,他亲爱的老师,顺便嘴巴上占占便宜,最过分的也止步于舔。
当然,是三只饿急了的狼用唇舌欺负柔弱的病人,欺负的对方眼角泛红,喉结滚动的急喘,裸露出的冷白皮肤漾着情欲的颜色,身体微颤,短促地呻吟。
直到对方面容潮红,在病床上弓起劲韧腰肢,手指难耐地抓住床单,被他们吸出乳白液体,才会软在床上,被他们怜惜地舔舔沾染星点白浆的粉肉棒,接一个带味道的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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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恶犬们的隐忍和唐棠的快活中过得飞快,第一场雪来临的那天,唐棠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天窗外飘着小雪,他倚着病床看电视,吃江听白剥好的荔枝。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他接听了后,唇角抽动一下,不可置信的回问对方。
“你说谁?罗枫宸和孟言澈打人了,在警局等着保释?”
这俩一个恶鬼,一个鬼王,和活人打起来了,还被抓进了警察局,乖乖等着他去保释?
呵……离谱。唐大总裁面无表情,挂断这通疑似诈骗的电话。
江听白坐在床边剥荔枝,听到这话忽然停顿,几秒后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轻咳一声说。
“棠棠,这可能……不是诈骗电话。”
面无表情的唐总:“葻貹……?”
“之前说过,鬼不通人性,也不懂爱一个人的正确方式。罗枫宸又是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刚学会用人类工具搜索……”
唐棠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妙,然后便听江听白淡定的声音似乎带上一点幸灾乐祸:“就碰到盗版网站的广告了,线下教人如何对伴侣好。”
“罗枫宸信以为真,特意冲了会费,走的时候被孟言澈发现,孟言澈没死前就是个疯子,怎么在那些想要他命的鬼怪手中活下来都是问题,自然也不知道这种东西,犹豫片刻也就跟着去了。”
“为什么打了人,不用鬼气遮掩或者离开,可能是因为人多不好操作,我们还得继续用人类的身份,也可能是昨日刚稳固封印,怕鬼力释放的多了,封印会松。”
“至于怎么不提醒他们……”江听白把手指擦干净,语气极为淡定地说:“哦,我想看热闹。”
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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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今天警局来了一个大工程,抓进来一批打架斗殴的,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瞧着便不好惹,却又个个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一时间警察局内哀嚎遍野,偶尔响起几句含糊不清的脏话,唯有被一群人指认先动手的两个男人,淡定坐在椅子上。
他们一个墨色短发不长不短,微微垂在眉眼,笑嘻嘻的散漫模样,也挡不住眉眼浓厚戾气。
另一个长发垂在身后,多情的凤眸犹如死水,含着彻骨的冷,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其中一个男人哎呦哎呦的喊疼,口齿不清:“警察同志,你们……你们快把他们关进牢里!他们俩就他娘的是个疯子,有暴力倾向。”
“对!跨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