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摔了吗?”

谌颜点头,将爷爷背到里屋,他满脸的汗,眼睛都看不清了。

“哥,别慌,先看一下爷爷有没有外伤。”

“好。”他接过谌逸递来的纸擦汗,才颤抖地解开老人身上的衣服。

谌逸又去烫了一块毛巾过来,擦拭时爷爷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彩啊,彩……”老人神志不清地念出伴侣的名字。

“爷爷,哪里痛?”

“都痛啊,全身都痛……”

谌颜回头和谌逸说:“我还是背他去中寨的医院看看吧。”

“太晚了,万一你摔了就真的没了。”谌逸义正言辞地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转而说,“姚昧之前和我说过,寨子里有个聂姓医生医术很神,我们打他电话让他过来。”

“我去找找他的电话。”谌颜马上起身。

好在座机旁的电话薄清楚地记录了各种人的联系方式,他很快就找到了姓聂的医生。

等老中医过来,又是一小时后。

给爷爷看完病的中医写了一个方子,要谌颜明天去铺子里拿药,还说爷爷有一点食物中毒,问他今天吃了什么。

谌颜把剩下的菌子拿给他看,果然有一げ豆97④④⒈⑤99叁丁ざ种是不能食用的。谌颜这时对姚昧有些埋怨了,但这只是迁怒,大部分责任还在他自己身上。

他在爷爷床边守了一夜,谌逸怎么劝他都不听,只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天没亮就出门了。

姚昧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她看到爷爷病倒在床上,顿时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呜呜呜……爷爷……”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

谌逸端了热水和毛巾进来,将铁盆重重摔到地上,冷声道:“别装了。”

“呜呜……”姚昧抹了抹眼角的两三滴泪珠,回头朝他飘了一个媚眼。

“我哭的不够好吗?”

“你和我出来。”

姚昧乖乖听话,还体贴地合上房门。她见谌逸行动不便,殷勤地凑过来帮忙,谌逸毫不留情地打开她的手。

“好痛!”

“你三岁开始上山,采了十八年的野菜,还分不清那种不能吃吗?”

“我这么笨,偶尔也有看花眼的时候啊。”姚昧嘟着嘴说,她和谌逸待在一块的时候,总比和其他人亲近更自然些。

谌逸没理她,将轮椅往外推去。

“怎么了?阿逸,是我做得不好吗?”

谌逸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就扮柔弱地用袖口捻了捻眼角:“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爷爷没了还好,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一条命痛苦地活着,我看着也很难过啊。”

他对这些阴暗的话置若罔闻。山间的晨阳洋洋洒洒地照在雪白的衬衣上,扶手上长久不见天日的皮肤将近透明,盘踞在上的青色血管好似腐朽的荆棘。

只等凛冬,开出艳寰绝代的死人花。

乐不思蜀

第49章01

本是万里无云的清空,不知从哪飘来滚滚乌云。细雨哒哒地在山间的石子上你来我往地轻跃着,时而亲吻匆忙的过路人满是淤泥的鞋边。

“哥!”

谌颜小跑上来,眼前的人便像雨过天晴,换了惊喜的笑脸。他却来不及给谌逸一个多余的眼神,匆匆往里冲去。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爷爷,他才稍微安心一些。可是他跑了一路,路上还摔了一脚,现在腿都没知觉了。

屋子里的门槛多又高,谌逸只能撑着墙一瘸一拐地走来。他还未说话,谌颜将怀中包在外套里一袋中药拿出来,搁在门口9.1.5.8.6.8.3.3.1 的台子上,自己也准备进去,却被槛绊了一下。

谌逸来不及多想,等他有清楚的意识时,就只有手上沉甸甸的人了。头发衣服全湿了,耳朵和脸像喝醉了般滟潋的酡红,呼吸也满是热气。

水滴顺着贪婪的视线从鬓角缓缓滑下,顺着下颚线,流到苍白的脖颈上,从颈窝往更隐秘的地方……

“咳咳。”咳嗽声打破了他的遐想,爷爷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向他的眼神颇为惊愕。

“……”谌逸将他哥抱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他给谌颜换了一身衣裳,再用嘴感受了一番口腔的温度,除了让谌颜呼吸更急促了,他确实一时半会没法醒来。

刚盖上的被褥又被掀开了,他一手按着滚烫的额头,一手已经摸到宽松的睡裤里。

“呃……”谌颜难耐地低吟,眉间也皱起。

一直注视他的脸的眼睛迸发出了亮光,被头颅的温度烫红了的手强按着那双眉舒展开,手上的动作也越快,最后在铃口揉捏两下,谌颜便大张着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再等等……再等等……”

这声音因为压抑着浓郁的欲念而变得沙哑异常,可怕得让昏睡的谌颜忍不住颤抖。

谌逸便轻柔地抱起他,沾满黏液的手绕到背后,他伸长了脖颈认真舔舐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露,两颊迷醉地泛起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