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阿颜喜欢就好。”
忻田放下礼盒就就接过它,半拥上谌颜为他戴好,“阿颜锁骨的部位最好看了,果然很适合你。”
“谢谢……”谌颜别扭地摸上冰凉的红水晶,脸蛋也红红的。不是喜不喜欢,他人的好意总让他觉得难为情。
忻田顺势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明天去挑婚戒吧。”
“啊?”谌颜愣了一秒,才想到忻田怕不是突然发财了。
“现在阿颜就先休息。”他又摁着谌颜躺下,好像把他叫醒就是为了给他带项链,“我待会还有点事,不过晚点会回来的,至少在第二天天亮之前!”
“……嗯。”谌颜点头,见他关好房门出去了,才翻身闭上眼睛。
他在黑暗中等了很久,等到客厅真的没动静了,才起床开灯。一把扯下项链,谌颜穿上裤子,随便拎了个包把之前整理的东西扔进去,再塞了两套衣服就出门了,钥匙都没拿。
谌颜发现他很冷静,屁股还难受着,只能忍耐住走得不那么奇怪,坐下后也尽量保持一个姿势。他其实都气死了,不想再和忻田逼逼赖赖,反正那个人也听不进去。
他坐地铁到高铁站,买了最后一班回老家的票,晚上就能到家。现在交通方便多了,以前还要坐火车转大巴很麻烦。
回家是下下策,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他把忻田屏蔽了,做出这种事还真以㈧㈨⑤⒊⑦5③③⑦为他没有一点气吗?
屁股太难受了,两个半小时的车他去了五六趟厕所,只为了给菊花透凉。这些委屈不知道和谁说,他想他妈了。
他点开微信好几次,还是没想到怎么和妈妈说,就是想她了,所以回来?谌颜放下手机,先回家歇着再说。
就当他累了,打了这么久的工想歇一会儿。谌逸的事另算,反正谌颜不觉得他还能被他弟怎么样,别理他就行了。
下车后他又去了一趟厕所,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整理顺眼,才打车回家。这一路看来家乡的变化真的太大了,看到以前的荒地新建起高楼,有种大城市边境的既视感。
到了旧城区,景色就熟悉多了。现在天幕彻底暗下来,还有很多老人坐在门前唠嗑,有的邻居认出了谌颜,笑容满面和他打招呼。
谌颜其实不太记得了,但也只能尴尬不失礼貌地回笑。用家乡话唠两句,谌颜就被老人家放走,和邻居继续聊天。
古老的居民楼矮小又拥挤,一旁干涸的河床散发出熟悉的鱼腥味,老柳树垂挂在岸边,穿红衣服的小孩在拉扯他的头发。
过了桥,就到了。
他有多久没回家了。谌颜还很感慨,觉得他当年因为那点事自暴自弃,在外面躲这么多年很不应该。
他们家大门没锁,谌颜走进去,院子里有鸭圈,屋里还亮着灯。谌颜敲了门,里面没人应他。
妈妈还没回来吗?谌颜迟疑着拿出钥匙开门,刚进玄关就看到一个人推着轮椅出来。
他以为他能冷静面对的,但还是手脚冰凉,瞳孔收缩陷入恐惧之中。
坐在轮椅上的人还是当年少年那般,甚至更瘦了,衣服里空荡荡的好像只剩下了皮包骨。至少他的脸没有瘦得太畸形,甚至比之前和谌颜通电话的时候还有精神一些,眼睛亮亮的,笑起来也很友善。
“哥,你回来了。”
【作家想說的話:】
补充一下无关紧要的设定,爸爸是侗族,妈妈是汉族,侗语是没有文字的少数民族语言,因为爸爸去世得早,他们只能听懂一点,不会说
之后我弟会侗语是另一层原因
家乡话是这个地方的方言,也是汉话
兔死狐悲
第42章06
“妈呢?”谌颜下意识去调整表情,但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谌逸一边打量他哥,一边掐紧了手掌心确认这真的不是梦。有这么一天,他哥突然就回来了。
内心的喜悦砰然生长着,谌逸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了。
“哥,要不要先坐下喝杯水?”
说着话,他一股甘甜的腥味便渗进喉间……原来是太过喜悦了,牙齿不小心要到口腔。他得克制下来,不然又要吓到胆小如兔子的哥哥了。
他接了一杯水搁在桌子上,见谌颜忍下烦躁,放下行李朝他走去。
“妈在做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谌颜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妈在帮别人带孩子。”谌逸说完,忽地低低地笑出声。他哥的表情有些凝固,随后强忍下不耐环顾四周。
果然是他啊,即使再不喜欢,也会极力将那份憎恶掩在冷漠的表情之下,再折磨般地面对他。
观察了屋子的谌颜回头看着他,视线飘到他身后的瓷砖上。
“你……你的腿,还好吗?”
嗬嗬……这是谌逸用粗糙的指甲刮弄轮椅上的橡胶,他实在,太过于兴奋了,以至于声音已经维持不了平静,会微微地发抖。
“豆訂哽噺怎么才算好呢,哥?我感受不到他们啊……之前我努力想站起来,结果摔下楼梯了,不得不又动了一个手术。”
“……”就是妈向他要了一大笔钱那次,谌颜沉了语气,“你也别太强求了。”
闻言,谌逸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大得宛如鱼眼的眼珠子,盯着他哥。
“这样啊。”
“……”谌颜站起来,“我有点累,先去歇了。”
“哥晚安……”
谌颜嘭地一声合上门,将他关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