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消息回的很快,只有简单一句话:【放心,我没关系,照顾好自己和暻哥哥】

怎么会没关系?

新闻照片内的公主高雅如初,Twitter评论区有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的称赞,却没人在乎那双黯然失色的眸子。

权利之巅背后是压抑和身不由己,缇慕心知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仍希望曦姐姐能冲破桎梏,就算有一个人鼓励也好。

若有可能,她也想有人对自己说两句体恤的话,告诉自己应激障碍治好与否无关紧要,不必旧地重游回顾恐怖童年,不用再对未知的未来感到恐惧。

然而现实的割裂感令人迷惘,甚至连突突车的目的地,自己都一无所知。

突地,腮帮子吃痛,她回神眼见凑近的俊颜,小先生正掐自己脸颊,催促着:“想什么呢?下车,走了。”

缇慕看向四周,原来是汽车站,可能太阳太大晒的人发晕,恍神两秒才走下突突车。

“暻,两个小时后芭提雅见。”拜占冲他们挥手,登上黑色轿车其中的一辆。

“芭提雅?”缇慕疑惑抬头看向少年,“小先生,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办点事儿。”

“临走前蓝阿姨吩咐说你要在康养中心好好养伤,家里会和医院确认行程单。”

“你还真是我阿妈派来的间谍。”霍暻从裤兜掏出墨镜轻点她脑门儿,然后展开镜架架上鼻梁。

“那我们为什么不坐…?”缇慕指向几米外另一辆留下的黑色轿车。

“在仰光成天和士兵一起坐车,说一句话恨不得八百个人听,怎么你还没坐够?”出门在外,他懒得再遭那个洋罪。

缇慕抿唇,理解少年桀骜叛逆,他重伤初愈没法开车,宁愿挤旅游大巴也拒绝和保镖同行。

见小先生长腿迈向汽车站售票处,她连忙走两步跟上去排队,前面有七八位旅客,预计离下一班旅游大巴发车还有40分钟。

可队伍推进缓慢,后方已经有人开始抱怨。缇慕惦记小先生身上还缠着绷带,高温天气等太久伤口会干裂,忙道:“先生,我去前面看看。”

霍暻点点头,目送她走到队伍最前面窗口区,他不信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会出岔子。

前方,少女顺着人流挤进窗口,和售票员两句泰语交谈,才得知是结账系统崩坏,需要时间重启。

她刚说完谢谢,转身撞上一同前来询问原因的人,当看清那张眉清目秀的面庞,缇慕惊得原地愣住,缓了几秒才问:“宋旭班长?你怎么在…?”

显然,异国他乡偶然碰上她的大小伙子更惊喜,腼腆笑了笑,挠挠后脑勺。

“缇慕?好巧,现在正好放暑假我和爸妈来泰国旅游。你和家长来的么?”

「第六十三章」仰光不需要一个不懂感情的怪物,也不需要为女人不受控的废物。 < 炽阳之痕(西无最)|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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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仰光不需要一个不懂感情的怪物,也不需要为女人不受控的废物。

异国见熟人,缇慕惊异之余后挪半步。

“等晚上到芭提雅一起吃个饭好么?”见她为难,宋旭忙为自己的唐突抱歉,略显紧张,“上学期在学校见你每天无精打采,现在看你愿意出来散心,我…我也真心替你高兴。”

少女一时语塞,难以应对男同学的害臊结巴,怪只怪她对同辈异性的认识过于浅薄,抛却十三岁前零碎残缺的过往,她真正意义上认识的第一个少年是小先生。

猛地,她褐瞳微扩,似是想起什么要紧事,慌神转头望向队伍中央。

几步外,霍暻高矗于人群稍歪头,日光刺目,他睨起眸子审视她身边的陌生人,黑瞳暗处戾气冲涌。

缇慕心觉不妙,迭忙回头朝宋旭连连道谢,“谢谢班长传给我的学习资料,我还有些事,很抱歉不能一起吃饭了,开学再见。”

话落,她匆匆挥手,头顶骇人目光走回长队,还没等靠近他身边,皓腕被五指攥的生疼,勉强快两步才能跟上他的步子,忙问:“先生,我们不坐大巴车了吗?”

霍暻拽住她,大跨步朝黑色商务车迈,冷声道:“懒得坐,我等腻了。”

他还没聋,听得出那陌生人姓甚名谁,瞧着缇慕的反应猜也能猜个七八分。

商务车冷气吹得人清醒,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副驾保镖面色沉着,戴紧蓝牙耳机,眼神下意识朝自己方向瞟。

“你在和我阿妈通话?”少年沉冷,抱着双臂靠在后座,在保镖的惊愕中开口,“为什么?替我问问为什么?”

“先生…”姑娘震惊,猜不出他的用意。

他落寞望向窗外街景,自言自语,“正好出现在汽车站同你说话,正好让我亲眼目睹。阿妈安排的太精妙,比假的还真。”

“可那是我班长,他说他是来泰国旅…”

“旅游?呵。”霍暻鼻尖出声,回头嗤笑她天真,“那人一脸富贵相,穿的鞋够包五辆车去芭提雅了,绝不会为了省几百块去人挤人。”

她哑然,复又摇头,喃喃道:“和蓝阿姨没有关系。”

“你好像从没怀疑过为什么你能和阿曜察娅读同一所高中。”少年的话点到为止,作为儿子,他只得保持缄默。

父亲送自己入孔普雷当杀戮机器,母亲考验自己所剩无几的耐性。一个操纵人生,一个控制感情,合作的天衣无缝。

倘若自己方才真的当众动怒,恐怕明日家里就会遣人送缇慕回昆明,断绝所有关联。

这是长辈下的最后通牒,仰光不需要一个不懂感情的怪物,也不需要为女人不受控的废物。

他只是不懂,一切都来的过于紧促,如同山雨欲来风满楼。

尤其父亲心知肚明妹妹不想嫁却按头上花轿,若是往常,堪比天方夜谭。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严丝合缝,可他从不信巧合。

“先生,我们去芭提雅做什么?”她试图拉回他的思绪,免得他胡思乱想同父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