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只得苦笑。
“原以为三哥儿一辈子都将在民间生活,老身便将其做亲儿抚养,自是未说这些前尘让他徒增苦恼。”
他们的话,白苏听懂了,又希望自己什么都听不懂。他期期艾艾的看着白老太,有些胆怯的叫了她一声“阿娘”,却被白老太摆手制止了。
她看着白苏,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三哥儿,从今日起,你不可再如此唤我。你并非我亲子,你的母亲是泊罗最尊贵的王后,而你是我泊罗国的三皇子。”
“白为我姓,白苏为你名,王族世代为轩辕氏,你的本名该为轩辕白苏。”
“当日你甫一出世,天生异象,国师便言若继续待在宫中,必有大劫,所以王后垂死之际,便派贴身的宫人带着你出了宫,无王令,一生不得踏入王城一步。”
“而现在接你的人来了。三哥儿,你该走了。这是你出生时的襁褓和陛下赐的玉,现在,交还于你。”
白老太打开了木盒,里头是微微有些泛黄,却仍看出材质名贵的襁褓,与泛着彩光的华美玉佩,佩上以泊罗文刻着四个字“轩辕白苏”。
小时候白苏也曾疑惑过,为何整个家,整个村子就自己一只是白狐,为何自己长相与娘亲、兄长们无甚相似之处。他本以为自己是随了素未蒙面的爹,却没想到,他压根非阿娘的亲子。
一旁的青年继续说道:“本不该来打扰表弟的安宁,可现下,王上性命垂危,太子又突发恶疾而逝,国不可一日无君,请表弟速速随我回宫。”
白苏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一旁的谢娇担忧的看着他,却不知从何安慰,最后也只是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
所以,白苏其实是皇子来着。
想了想,还是解答一下留言的一个问题吧。最近在留言看到好几个人在问我是不是全处什么的,虽然我目前写的都是处,但是吧,其实我并不想给这个下固定的标签。
举个例子沈兰溪,若他真的没能逃出来,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满含痛苦和仇恨被人糟蹋了,女主会嫌弃他、抛弃他,因为他不是处了吗?不会的。她只会怜惜他,因为自己没能在他最需要帮助他的时候保护他而难过。
而沈兰溪,厌憎人类,厌憎自己,除了女主没有喜欢任何一个人,他若爱上女主,便是拿自己的所有、拿自己的灵魂去爱的,如果他的肉体违背他的意志,强行被糟蹋了,他就不“洁”了吗?若是有那种,就是没跟人发生实质关系的处男,但是乱勾搭,乱搞,见一个爱一个,最后对女主有兴趣跟女主实质性睡了,这就是“洁”吗?我可以说,后面那种,我根本不会安排给我的女主,真的不配的。
我爱的只是忠贞的灵魂,只是有且仅有的偏爱,如是而已。
第030章 | 0030 第三十章 毒计暗生
白苏并没有野心,对于他人眼红的泼天富贵更是嗤之以鼻。虽然自己并非阿娘亲子这件事让他倍受打击,但面对几人的劝说,他还是选择了拒绝,打定主意不离狐村半步。
那青年出身四大狐族的有苏氏,名为有苏意,乃南伯侯嫡长子。自幼便锦衣玉食,出入皆花团锦簇、众人围捧。他本性骄矜,这次被派到这么个犄角旮旯地已是不爽,现又屡屡被白苏落了面子,更觉愤恨。
尤其是白苏玉貌仙姿,那朴素的衣袍竟挡不住他逼人的丽色,原本也是众口皆赞的美男子的有苏意站在他旁边,竟硬生生被比了下去,看上去就像灰扑扑的麻雀,极为不起眼。
白苏只是一个被赶出王城的灾星,这次要不是王突然下了命令来,谁都不会把他放在心上。有苏意并未告知白老太全貌,太子逝去是不假,王上病重此事也是真的,可他从未说过,太子死相有异,王上叫迎回的,只非白苏一人。
先不提宫内的大小皇子,狐王多情,遗落凡间的私生子就不知凡几。自王下了命令后,多的是想奇货可居的人,城里的皇子身边早已如烈火烹油,有苏氏就算择其一位,也不过锦上添花,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白苏头上。
白苏是先王后所出,也可占个嫡系的名头,且他出身民间,闻言性情顽劣、不知世事,若想博上一博,能依靠的也只有有苏氏,若这民间皇子来了运道,有苏氏便多了个精贵的傀儡,若不成,也只费些银钱精力,并不算什么。
当日白老太受命带白苏离开虽隐蔽,但并非无迹可寻。有苏氏初时是打算用美人计把白苏拿捏在手里,可无奈白苏像个木头,无论如何也没起过半点心思,于是只得退而求次,将精心调教的美人嫁与了他哥哥,占了个嫂嫂的名头,与伯府互通消息。
而那个美人便是白艳,初时谢娇感受到的敌意并非错觉。她本就冲着皇子去的,却嫁给了一个乡野村夫,而谢娇却白得白苏青睐,这让她如何不气?!
原本有苏氏还打算多观望观望,却不料谢娇横叉一脚。她来历不明,又与白苏关系密切,这很难不让有苏氏怀疑是其他家族出了手。怕到手的柿子被人先摘了,就立刻派了有苏意过来。
除了接白苏,还有就是探明谢娇的身份,若非其他家族之人,便找机会拉拢对方到有苏氏,这样便可拿捏住白苏。
有了这层原因在,又着急白苏不按计划走,转眼间,有苏意内心就谋划出了一条毒计。他趁其他人忙碌的时候,递了暗号给白艳,等夜深人静的时分,白艳就偷偷进了他的屋,一番颠鸾倒凤后,他对白艳耳语了几句。
“艳娘,明日你去把那谢娇引去后山的水潭那,请她同浴,待她衣衫尽褪后,你便寻机会先走。”
“意郎费心思做这种下流事,莫不是也和那蠢狐一样,看上那粗野女子?”
白艳面露不快,起身想要离开,却被有苏意拉回了怀里。有苏意知她醋了,便也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多说了两句:
“那女子,也不过青涩小儿,哪比得上艳娘来的娇艳夺目、风骚放浪。我对她没兴趣,只是却有一法子,可让她对我俯首帖耳。”
“况且,白苏那厮着实可恨,害艳娘你竟只能委身山野农夫,我一腔相思,竟不得朝夕相见。便只为此,我也想让他尝尝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痛苦来。”
后面那段话,说到了白艳心坎里去了。白艳眼神闪烁,却只是问了一句,
“那白苏与谢娇整日黏在一起,你如何分的开?”
“我只说有王城里的秘事要单独交代,那白老太爱子心切,必会责令他过来。”
白艳得了话,心大定,假意醋了一会儿,便也应了下来。
第二日,白苏被白老太叫了去,而白艳突然说要去后山挖药材,求谢娇陪她一起去。
谢娇虽隐隐觉得别扭,但她本就心善,白艳摆出亲切的样子,软语相求,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倒没出什么幺蛾子。只是那白艳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往些偏僻、泥泞、多蛛网灰尘的地儿钻,饶是谢娇大半都避开了,却还是弄脏了衣物鞋袜。
很快,白艳便借口说出了一身热汗,要去后山水潭洗洗。谢娇只陪着她去了。一到地方,白艳就脱光了衣服,见谢娇不动,便出言道:
“妹妹是嫌弃嫂嫂,不愿与我同浴吗?”
“并非如此,只是我未有与他人同浴的习惯。”
见此,白艳又劝了几句,见谢娇仍旧不为所动,心中一转,便摆出愁苦的姿态来,
“我一向少出门,不想这山路竟如此难走,不仅自己出洋相,还害你脏了衣服。这若被人看见了,定要说我为嫂不慈,有心磋磨你。”
“不若我洗后,你也下来松快松快,衣服放在旁边,我到时帮你一起洗了,这天热,很快便能干。”
谢娇自是拒绝,可白艳却不依不饶,作势要赤着身子过来拉她。她没奈何,只得留了小衣,把其余衣物递给了白艳。
白艳不知谢娇有空间戒指,只觉得她好骗,匆匆洗了洗,便推说去下游濯衣,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