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不一样，他几次在崩裂的边缘，并不是他搁置不理就能冷静下来，他在外等了很久，深秋的寒意也没法压下那团燥热的火苗，甚至连冷水都浇不灭。

他在尝试着，也在摸索着，最后臣服于身体的玄妙，闭上眼睛时，也无法克制满腔旖念。

“你在想什么？”秦桑嗓音轻柔，落在耳边，眸光却格外清澈纯真，似乎在看他。

“你。”

他嗓音低哑，克制不住，喉结滚动，“桑桑，过来。”

秦桑略微苦恼地轻倚过去，“我没有其他衣服了，我的意思是好像太大了也吃不下，会消化不良的，这还是早上我不想吃得太饱，不然你自己解决一下剩余的残局，好不好？”

“嗯。”

谢昀臣眸光沉沉浮浮，最终只是很凶地吻住那莹润的唇瓣，就像他昨晚设想的那样，他只是将想象变为现实。

但最后，主动点火的人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她跪坐在镜子前的地毯上，趴伏着膝盖看他，看他耳廓泛红，看他眼底愈发深邃混浊，额角的汗珠慢慢渗出，连同喉骨滚动发出难以遏制的含混喑哑的声音，像野兽的嘶鸣。

唯一不同的是，他一直在看她，偶尔也会忍不住吻她，吻她的眉眼，搂着她腰，微侧过身和她接吻。

他好像格外动摇，比昨晚更甚，秦桑很喜欢看他这样，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原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也会有笑和念，和俗人没有差别。

她更喜欢，他的心念都因她而起，因为她而情绪难平，YU壑难填，她还是很喜欢接吻。

深秋的严寒好像都过去了，慢慢步入了春/欢的生机，混乱、又毫无章法，但适合他们这样混乱的生活。

秦桑听着浴室的水声，心情难得很好，只是嘴唇红红的，眼睛也很红，因为他咬得她嘴唇有点疼，他嗓音喑哑地说：“惩罚。”

秦桑摸了下被咬破的地方，眉心微微蹙起，好像确实太过火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应该没有吧？毕竟他在进去之前，还替她解决了难题。

谢昀臣将手机给了她，因为她断联了一整晚，怕温书瑜担心，故而打了个电话回去。

温书瑜问她在哪儿，什么时候走的，她也只是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道，“早上走的，太早了要赶行程就没惊醒您，嗯，雯姐安排的司机来接我了，不说了，妈，等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

温书瑜还想问点什么，奈何她随口糊弄了两句就要挂电话，温书瑜叹气，“那好，你注意安全，我是说……”

“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身体上的，一定要小心。”

秦桑这下听懂了，她尴尬地扯着嘴角，“妈妈，您……”

“我懂，我明白”温书瑜笑，“妈妈又不是老古董，何况你也大了，自己能做自己的主，妈妈对你的选择没有意见，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只是你得当心点，凡事要以自己的身体为先。”

秦桑咽了咽唾沫，这下是彻底没脸见人了，她无精打采地垂着眼睫，闷闷应了声，“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反正谢昀臣比她还要关心这一点，纯情到不可思议，她要是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谢昀臣竟然还是个纯情男大，不对，是纯情理工男。

挂了电话后，秦桑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微信界面，他的微信还真是简洁，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工作群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可值得看的。

难怪他压根不担心她看到他的手机，毕竟他的手机根本什么都没有，他微信的置顶也是自己。

只除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卡通的头像，像是女生，连说话的风格都很像女孩子。

微信界面只能看到一条信息而已，还是未读信息标着红点。

【你理理我啊】

秦桑在疯狂的做思想斗争，理智告诉她，这是谢昀臣的隐私，她不应该查探，可感情又在撕裂，既然是男朋友，哪怕是实习的，作为女朋友，应该也有查探的权利吧？

谢昀臣出来时，见到的就是她咬着手指一脸纠结的模样，“怎么了？”

秦桑吓了一跳，别开视线，赶紧将手机递过去，“没，好像有人找你，我没看。”

她欲盖弥彰地快速说了句，心虚都快压不住了。

“你帮我看吧”谢昀臣笑了声，“我手上有水，不方便。”

“你真的让我看啊？”秦桑有点困扰，她倒不是觉得谢昀臣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毕竟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那也不是他的性格，她只是感觉万一要是别人追求他的话，她看了那些本应该发给他的情话，很不合适，也很不尊重别人。

虽然是男女朋友，但他们也是独立的个体，更何况喜欢他的人也没有错，不应该被拿来当成取悦另一半的笑柄，那种感觉很糟糕，就好像青春期给喜欢的人写了一封情书，却被他弃如敝履，甚至拿出去传阅，让她成为别人嘲笑的议题。

那种感觉不止是自己的心意被糟践了，连自己的自尊都好像被踩在地上，绵薄的脸面都会荡然无存。

“没关系”谢昀臣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也知道她想想什么，“我手机里没有秘密，我对你也没有秘密，对伴侣坦诚只是很基础的原则问题，你放心，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存在。”

秦桑将信将疑，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打开，“算了，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你说要坦诚的嘛，那我也应该相信你。”

谢昀臣挑眉看她：“真的不看？”

“你别啰嗦了，当心我真的后悔。”秦桑将手机扔回去。

谢昀臣收了手机，垂眸看了两眼，倒没有避讳着秦桑，而是当着她的面回了条微信。

秦桑有点好奇，但又不太好意思问，不然就有点又当又立那意思了，但没想到，没过两秒，微信就弹过来一个视频通话。

她看了谢昀臣，见他接了视频，不免拧了下眉，等到手机那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孩儿声音，“小叔叔，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欢欢信息啊？”

小叔叔？秦桑愣住。

谢昀臣嗓音微微沙哑，“在忙。”

“哦小叔叔，你是不是真的谈恋爱啦？爷爷说让我不要打扰你，说你在和女朋友约会，真的吗？小叔叔我可以见见你女朋友吗？”

谢昀臣扬眉，“等会儿。”

他撤开手机，眸光看向她，“桑桑，可以吗？”

秦桑还是懵的，愣愣点了下头。

谢昀臣将手机摄像头移过来，视频那头出现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双手捧着手机好像还拿不稳，只是粉雕玉琢的，看着很讨喜，唯一让人感到揪心的是她身上穿着病号服，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身边还有医生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