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1)

她毕竟没什么经验,把握主权不过两秒很快就选择缴械投降。

男性在这种事情上的天赋令人惊叹,仿佛无师自通,尽管谢昀臣的经验并不比她多,甚至连和女性的肢体接触都趋向于零,可他就是很熟练地反客为主。

她被迫低着头接吻,原本是试探着,如今也被彻底勾住,他的吻与他平素行事风格可截然不同,强势、霸道,几乎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好像一点点蚕食了她的意志。

她的身体是柔软的,此刻更甚,好像一片落在明火罩笼上的雪花被烘煨着慢慢融化成水,宽松的毛衣衣摆几乎毫不费力,留足了空隙,奶咖色的裙摆呈伞型垂落地毯上,裙身柔软的布料贴合着男人笔挺的西装裤。

静谧的夜里,能听到呼吸交融的声音,偶尔又能听到细如莺啼的喑吟,是因为吻太窒息无法遏制发出的气音,也是求饶和警告,她揪着男人衬衫,用力推他肩膀。

谢昀臣吻着她唇角,等她呼吸换气,嗓音低哑地笑,“桑桑,老屋隔音不好,爷爷他们住在隔壁。”

秦桑咬唇,“我也不想的嘛,都怪你。”

好像高中偷偷早恋的学生,躲在家长眼皮子底下牵手、接吻,她有点紧张,那股莫名舒爽的感觉好像细细密密流窜过全身,连头皮都紧绷着。

她实在喜欢接吻,从前只觉得那只是两个人互相交换唾液,既不卫生也毫无美感,所以她鲜少会接感情戏,就算接也很少会接需要依赖激/情戏博出位的剧本。

她不喜欢和陌生异性有过度亲密的接触,那种触碰会让她感到浑身不适。

从前也只是被刘程程拉着躲在宿舍被窝里看些脸红心跳的小说漫画,但到底是少女时期,天真懵懂,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实际操作起来到底如何?

但那个时候,谢昀臣一定是她们频繁提起的话题,她确实做过梦,人生里的第一个春日昭昭的梦,就与他有关。

刘程程说:“你没看书吗?小说里那些长得越x冷淡的人,实际上就越凶狠,唔我看谢神的手就蛮会玩的,听说他还会弹钢琴,会弹钢琴的人手都有天生优势,好可惜啊,以后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享受了,不然还真想问问目垂后感,毕竟实际与理论有没有区别,也只有经历过的人知道。”

秦桑雾眼惺忪,长发从肩上滑落,发梢搔挠着男人喉结,她低着头,眉眼情动地专注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上。

他好像慢了下来,变得极为有耐心,慢条斯理地雕琢着唇形,一点点带着她换气,让她习惯这个接吻的频率。

她迷迷糊糊间想起往事,到有所察觉,她想谢昀臣的手确实很会玩,不过他很克制也很收敛,扣着她腰身,也只是慢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后腰那块凸起的骨头。

但他格外喜欢亲她,直到她浑身无力,双臂温软无力地垂着,紧紧抱着他借力,纤细盈白的指尖没入男人黑色发梢,他头发很短,大概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不太喜欢留长,不过发质很软,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若不是他咬着她的力道实在很重,啄吻的方式也实在恶劣,她还真要以为她是在撸猫,而且是只浑身慵懒的大猫,微眯着眼懒懒躺在那里,任你为非作歹,可实则他垂着的尾巴,早就落到了她身后,缠着她的腿,顺势勾住了细腰,让她逃无可逃。

秦桑感觉嘴唇有点发麻,也没什么力气,想后退时,他却又忽然发难,他哑声笑着问:“桑桑,有没有进步?”

秦桑觉得难顶,又觉得很好笑,原来他一直记着她先前说的,他吻技不行的事。

她不信谢昀臣听不出来她只是嘴硬,但他很恶劣地就是想让她自己承认她在撒谎,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借此在享受,让她慢慢沦陷的感觉,好像已经完全掌控了她的意识,操控了她的身体,任由他支配。

秦桑很想说没有,奈何身体实在不争气,她嘴唇已经快没有知觉了,连呼吸吞咽都很难,眼睛水汪汪的,眼睫濡湿,泌出的那点泪珠浸润了眼角下的泪痣,衬得愈发楚楚可怜。

原来接吻也是能够让人神魂颠倒,完全丧失自我的,她感觉身体没有力气,好像一团轻飘飘的云,又像一滩容纳百川的水,偏偏又很热,都快立冬了,温度骤降的深夜,她却觉得燥热难耐,身体好像被点燃了一把火,撩得她眼皮都很疼。

她含糊着,嗓音已经黏成了一滩融化的糖,“还行。”

其实哪里是还行,她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是手也没有闲着,不太老实地解开了他领口往下的几粒扣子,他穿西装本就不喜欢太规矩,她一向就知道谢昀臣是个讨厌束缚的人。

她难耐地抱他时,指甲划过他脖子,留下了一道很细的划痕,不过不太明显,只是此刻有点微微渗血,看着唬人而已。

借着灯光,她勉强能看清,倚靠着床侧的男人领口散乱,原本熨帖的衬衫也被蹂/躏的皱皱巴巴,清明的眉眼垂着点慵懒笑意,他在看她,眼神揉着勾子。

他懒懒半靠着,手还搁在她腰间,几乎是全无阻拦的,贴着她腰腹,温暖干燥,好像烧得那把火更旺了。

秦桑忍不住想,他就算什么都不做,懒懒躺在那里,矜贵闲散的模样也足够勾人了,难怪他们社团的人会给他起个头牌的名号,这模样,若是他真愿意,只怕真的要抢疯了。

秦桑全无抵抗力,但她也没有更多力气去做什么,只无力地垂着身体放松下来,坐在他腿上,靠着休息。

“桑桑”谢昀臣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腰侧,指腹有薄薄的茧,剐蹭着细嫩的皮肤,很痒,她控制不住地想躲开,可却无力招架,只能放纵。

秦桑其实挺怕痒的,所以她才会不喜欢和外人有过度亲密的接触,尤其是异性,脖子、腰都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谢昀臣似乎知道她的弱点在哪儿,他漫不经心地勾着腰侧,也不着急如何,只低眼看她,去亲她的眼睛,吻过她濡湿的眼睫,慢慢地,仿佛在品尝一块精美的奶油蛋糕,绵密的奶油是甜的,口感稠浓,可又足够让人上瘾。

她的脖子很细,纤瘦柔弱,恍若被黑豹爪牙按住的猎物,不慎跌入他的陷阱,走投无路的猎物只能颤颤巍巍的蜷缩着身体,感受到那冰冷的獠牙叼住了后颈的软肉,獠牙锋利,尖尖的,蹭过皮肤,搏动的血管都愈发剧烈,似乎是察觉到了威胁。

“桑桑”他几乎是贴着她耳廓,一遍遍在叫她的名字,呼吸潮热,嗓音喑哑,秦桑本就不多的理智,也被勾着慢慢消弭殆尽。

她觉得不舒服,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舒服,好像很想亲他,所以毫无章法地回应,亲他的脸、脖子,像一只莽撞的,找不到出路的白兔,找来找去,都不对,毫无逻辑且没有规矩的,在主人家肆意乱跑。

她想睁开眼睛,又撩不开眼皮,感觉到他在很温柔地吻她眼睛下的痣,他好像很喜欢那颗泪痣,湿濡的唇落在眼角,感觉很轻,像羽毛拂过,有点酥酥麻麻的。

他骤然无声的,亲她的眼睛,吻过她的鼻尖,细细密密的吻如同雨点,尽管理智被那把火烧得胀疼,可他还是万分怜惜地去抱她,带着她起身,隐忍不发,只一遍遍亲着已经泛起绯色的耳廓,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地说着情话:“桑桑,我喜欢你。”

51《暗恋窥见天光》

谢昀臣说得没错, 老屋的隔音果然不好,而且连空间都施展不开,床是单人床, 很小, 躺上去的时候,明显咯吱了一声,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很响。

她默默松开了攥着他衬衫衣襟的手, 在他细细啄吻时, 没忍住笑出声,“这样听起来好热闹。”

谢昀臣似乎也很无奈,抵着她额头低笑了声,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 眼底也愈发柔软,只亲了亲她脸颊,哑声说:“嗯, 下次换掉。”

秦桑瞬间脸红, “什么下次,我才不来了, 你想得美。”

“真的不来了?”谢昀臣似乎有点惋惜,“还是桑桑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 需要再进修?”

“进修?”秦桑真的很好奇, “从哪里进修?”

她戳了戳男人肩膀,挑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交代?还是你在骗我,怕我秋后算账?该不会你其实偷偷交过女朋友,怕我知道, 所以故意跟我装纯情吧”

秦桑拨弄着他领口的扣子,明艳眉眼明显带了几分慵懒和随意, 长发随意地铺展开,毛衣也乱糟糟的,被揉成了一团,杏色衣料贴着深色床单,眼角眉梢染上的春意,不似做假,衬得她更加撩人。

“我没你想得那么小气,谈过也不奇怪啊”

谢昀臣噙笑,忍不住去亲她挑起的眉眼,“真的不在意?”

“好吧”秦桑也很坦诚,“是会有一点难过啦,但我相信,不管怎样,你当时做下的选择,也许不是最优解,但对那个时候的你来说,一定是正确的,对方也一定是很好的人,因为你很好,所以你选择的那个人也绝对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