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秘书叹气,“也是,听起来那位谢先生好像是搞科研的,你也知道,搞科研的也就是名声好听而已,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可不就得被人压一头吗?”

……

闻言,秦桑脚步一顿,出声打断,“请问,你们说的那位谢先生现在在哪儿?”

两人本来是偷偷吐槽,背后忽然冒出个人来,还吓了一跳。

见到是秦桑,两人面面相觑,秘书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位置,“他们在那儿,左转最里边的会议室。”

秦桑弯唇,“谢谢。”

两人用力摇头,旋即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手机,“秦老师,我们喜欢你很久了,可以一起合个影吗?”

秦桑笑,“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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荟泰上上下下都在忙着今天的珠宝展会,会议室倒是很安静,她走到门口,听见里边传出一道饱含讽刺的嘲笑声,“谢昀臣,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过去我处处不如你,那也不过是因为我们起点不同,你家世比我好,所以大家都乐意捧着你。”

“但现在怎么样?你没了谢家,也不过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童俊杰越说越猖獗,他实在恨透了谢昀臣,过去他处处被谢昀臣压一头。

无论他怎样努力,旁人能看见的只有谢昀臣。

童俊杰笑容愈发阴狠,“你要是愿意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可以帮你周旋,说不定你父亲的事就能有转机了。”

谢家倒台,谢震廷入狱,他乐见其成。

童俊杰巴不得看他跌落神坛,狠狠摔进泥沼,永不翻身。

他只是想羞辱对方,谢家人过得越不好,他才越能找到乐趣。

谢昀臣神色淡淡,看他的眼神并无波澜。

童俊杰被他这无所谓的冷淡态度所激怒,危险地眯起眼睛,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正欲发作,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抱歉,我无意打扰两位的‘谈话’,只不过……”

见屋内两人看过来,秦桑一顿,弯唇浅浅笑着,抬手指了指谢昀臣,“我刚好有点事情要找谢同学帮忙。”

童俊杰先是一怔,继而皱眉,言语里难掩不虞,“原来是你。”

闻言,秦桑目光游移,看了对方一眼,有点疑惑,“你是?”

她打量了对方半天,才终于想起来,恍然大悟般地拖长了音调,“万年老二?”

10《奔月日记》

“谢同学没错,也没有输,更没有低人一等。”

《奔月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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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童俊杰怒目而视,瞪着她的模样仿佛是要将她生吞活剐了。

秦桑佯装惊讶地“咦”了一声,“难道不是吗?我记得学委你以前无论是比赛还是考试,每次都稳居第二,同学们都还很羡慕你,稳定发挥,从无意外。”

天晓得,她这话可没掺杂半分私心,一中实验班本来就是尖子生聚集地,竞争压力大,再者前途未明,在高考的重压下,大家争分夺秒,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每次模拟考都有因为各种原因而导致考试失利的,唯独学委,发挥稳定,常年稳居红榜第二的位置。

从某方面来说,能稳居第二,从无下落,也是种本事。

可童俊杰不这么想,他此生最痛恨别人提起这件事,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是种耻辱,仿佛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不如谢昀臣。

童俊杰气得牙根痒痒,阴恻恻地冷笑了一声,“秦大明星,我奉劝你闲事少管,凡事三思而行,替人出头前,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连累自己丢了代言。”

童俊杰心眼比芝麻小,睚眦必报,同学聚会那晚她当众下了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这事儿,他还记在心里,要不然这回,他也不会带着谭潇潇过来明目张胆的抢代言。

谭潇潇是宋董的外甥女,没什么大的能耐,心气却比天还高,一股脑钻进娱乐圈,成天做着想当大明星的白日梦,若不是宋董交代,让他好生关照,这种没脑子的草包,他也没耐心应付。

不过倒是刚好让他借着潭潇潇这杆枪,中伤秦桑,蓄意打击报复这事,他也没少干,随意撺捣了两句,潭潇潇就吵着闹着,要争这个代言。

宋董对这个外甥女一向宽容,借着荟泰和中信近期的合作关系,让他出面,带着谭潇潇过来截胡。

如果荟泰没易主,这事儿能不能成还挺悬,他也没把握,可蔡盛斌这个脓包,他了解得很,趋利避害,极重利益,若不是他贪功冒进又处事不决,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蔡老夫人身患重疾,实在没办法了,才将荟泰的决策权交到他手上。

童俊杰冷嘲热讽的,言语中威胁意味颇浓,谢昀臣皱眉,眸色冷了下来。

只是不等他开口,秦桑便懒懒接了话茬,不以为然,“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办法,合作讲究的是互惠互利,合作愉快,既然磨合不顺,那又何必强求?”

她神色坦然到好像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全然不在意童俊杰的威胁,仿佛丢了代言对她来说,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童俊杰一下没忍住,胜券在握的优越感被捏碎,神情变得极为古怪,看着有几分滑稽。

他重申,“你可想清楚了,因小失大值不值得?如果你愿意道个歉,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这事也算过去了,我不跟你一个女流之辈计较,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我以为你混迹多年,多少也能长点见识,总不至于给脸不要脸。”

童俊杰这人毛病是挺多,估摸着是这些年在职场混得如鱼得水,惯出这身恶臭德行来,傲慢、自私又心肠狭窄,最重要的一点,他瞧不起女人。

这种明里暗里带了点性别歧视的话,要换做以前,她只怕要炸锅,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无所畏惧,大抵是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让他低着头认错,将自己说的屁话,一点一点吞回去。

现在嘛,岁月磨平了棱角,年轻气盛的心性也被消磨成沉静的一潭湖水,任你兴风作浪,她自消停。

她自认为这些年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连说话都不如从前犀利,她琢磨了半晌,认可地点了点头,“这脸嘛,向来是人挣来的,别人给的,那叫施舍。”

“我这人没其他优点,就这身骨头还挺硬,我要的,我有的,都是我堂堂正正替自己争取来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