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1)

除此以外,就只剩下她身上盖着的这条真丝薄被毯子,大概是仔细清理过,身体除了那点不太舒服的酸痛感以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清爽、干燥,被淋湿的头发也都吹干了,只剩下发梢还有点微微的润意,但不太要紧。

秦桑四处打量,没见到谢昀臣的身影,浴室也空荡荡的,只剩下虚掩着的门缝透出了点微弱的光。

她抿着唇有点为难,上头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他这家徒四壁的窘境,自然也没有事先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这下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她尝试着起身,脚踩在地毯上,绵软无力,站起来时,那一瞬间的酸胀感,险些害她跌下去,她扶着床边,慢慢的,一点点尝试着起身,拢着的轻丝薄被滑落了些,露出细瘦的脊柱,那点温软的雪肤在昏黄灯线下犹如细腻的羊脂玉,斑驳的痕迹像冬日枝头的梅花,艳丽的红色在皑皑雪地绽放,格外醒目。

她头很疼,浑身都难受,余光瞥见那搁置在侧的落地镜,晃过的肌肤几乎无一幸免,脖子上被咬过的痕迹也格外张扬,指尖抚过时,她嘶了一声,有点疼。

断断续续的记忆,提醒着她刚刚经历了什么,男人气息粗重,咬着她侧颈那点软/肉,就像迅捷的猎豹强势且霸道,控制着她颤抖的身体,不让她动,也不让她躲,只能被动接受,直到天光将明。

所以……

他是属狗的吗?咬得这么重。

秦桑叹气,尤不死心翻找了一下,果然衣柜是空的,没有能穿的衣服,浴袍也脏了,沾着湿润的水渍,她拢着薄被,努力地不让更多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脚步轻轻,细瘦的手臂微微抬起,弯腰拾起了掉落在羊毛毯上的衬衫,万幸衬衫只是皱了点,仍然是干净的。

她红着脸穿上,将扣子整理好,却又不免想到被哄骗着解开时的场景,脸红心跳。

开门出去时,恰好看到客厅亮着灯,灯影昏黄,勾勒出男人清俊落拓的身形,背对着她,好像在讲电话。

她站了会儿,挪步过去,刚刚走近,就好像他身后也长了眼睛似的,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他身体就被攥着带到了身前,捏着柔软的手指,细细把玩。

离得近,手机有点轻微走音,能听得出打电话过来的是个男人,他说,“没办法,老头子催得紧,我下个月回国看看,要实在不行,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谢昀臣慵懒地应了声,目光却愈发深邃,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衫,看起来很宽松,许是觉得闷,领口没完全扣紧,脖子纤细,锁骨细直。

秦桑其实还没完全清醒,意识还停留着余韵,那点酥麻的颤栗感还懒懒搅着神经末梢。

所以她顺从的,任由男人摸着她的头发,脊背,直到滑落至后腰的位置,他搂着她的力道不重,似乎只是享受片刻的温存,虚虚揽着而已,身体无声调整了位置,替她挡着拂面而来的冷风。

秦桑却依赖似的,仰头去亲他的下巴,她有颗尖尖的虎牙,平日里并不明显,但是咬人的时候,那点尖锐的刺痛感,就无比明显。

她轻轻咬了男人一下,就像在报复他似的,明明手指已经留下了咬痕,却连喉骨都不放过。

男人眸色渐暗,喉结缓慢地滚动,摩挲着后颈软/肉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张嘴,抬头,举着的手机微微拉远,他垂头来亲她,吻得有点深,唇齿纠缠间,纤长眼睫泌出点濡湿的痕迹。

秦桑从善如流,她盲目地伸出手臂,抱着他,细瘦的手在后背游走,像是想找个可以攀附的支点。

手机那头,男人嗓音如旧,带了几分揶揄的意味,打趣道:“对了,什么时候能引荐一下,我也想想见见大明星。”

秦桑有点走神的想,大明星是在说她吗?大明星没有时间见面,大明星连拒绝都做不到,因为口渴,口干舌燥,又堵着难受,她难耐地哼了两声。

夜色静谧,这细弱如猫叫的一声轻吟也显得格外突兀,手机那边诡异地安静下来,沉默了半晌,只传来一句骂声“草”。

快喘不上气来了,她赌气似地推了两下,手揪着男人后腰衣摆,呜呜反抗,不让他继续亲。

谢昀臣笑她没有那个能耐却还要招惹,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才懒懒地回了声,嗓音哑得出奇,“再说。”

那边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电话挂得飞快,连句话都没敢留。

秦桑现在清醒了一点,被冷风吹着,瑟瑟发抖,面颊却潮热,她咬着唇看他,眼眸温亮,噙着朦胧雾气,嗓音也温温软软的,“你偷亲我,好像被发现了。”

虽然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但应该是察觉到了异样。

他低笑了声,不甚在意地剥开发梢,她头发长了点,原本的齐耳短发,现在已经长到了锁骨的位置,发梢掩着,不甚明显,“害怕吗?”

她摇了摇头,好像现在胆子大了点,以前肯定会觉得很丢人,但现在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哆嗦着手臂,重新去抱他,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冷。”

已经入冬了,京城入冬向来比南方早,又刚好在风口,夜里露台凉飕飕的,夜风拂过,寒意肆虐,只觉得很冷。

“你抱我进去吧,我没力气。”

她走不动了,站都很勉强。

谢昀臣顺势将她抱起,手抵着月退木艮的位置,衬衫本来就不算长,现在滑落的有点明显,他随手扯了下,堪堪包着。

一路进了客厅,露台的门关上隔绝了凛冽寒风,室内温暖如春,坐在沙发上也不觉得冷。

原来她睡着的时候,谢昀臣去了楼下便利店,除了准备的干净用品和食物以外,还替她买了贴身的衣物,甚至还有卫生巾。

她面红耳赤,目光又落在那透明袋子里的蓝色和黑色的盒子上,如果没认错的话,应该是用来做安全措施的东西。

谢昀臣神色如常,平静解释,“以免下次来什么都没有,都准备了些。”

秦桑点点头,没说话。

他一切都准备妥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让她操心的,秦桑打量着他,澄黄光影,男人清冷的眉眼似乎也温和了许多,不像过往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疏离。

她抿着唇,回想白日种种,难免心绪不平,极为眷恋地倚身,赖在他怀里不肯动,嗓音很闷,“谢谢你,谢谢你推行了燃灯计划。”

燃灯燃灯,那确实成为了点燃她惨淡人生唯一一盏前行的灯。

谢昀臣抚/摸着她脊背的手微顿,他从前并未想过无意间的举动,会成为帮助别人的唯一渠道,此刻却无比庆幸,多年前中下的因,如今结出了甜蜜的果实,至少弥补了一点缺憾,哪怕那只是填补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缝隙。

“桑桑”谢昀臣嗓音低哑,“你问过我回到过去想做什么,我回答过你,我会来见你,我想守着你,想占据你人生的点点滴滴,等毕业,我就带你回家,关着你,和你度过一个混乱的夏季。”

“我想,偶尔当个坏学生也不错。”

少男少女懵懂生涩的感情,在毕业的那个夜晚戳破,那层朦胧的窗户纸被扯下来后,是青涩却原始的欲/望,在蝉鸣的夏夜,潮热封闭的房间,引诱着她,像亚当和夏娃,偷尝禁果。

他手指拂过温温热热的,秦桑脊背瞬间绷直,很无助地轻轻说了声:“疼。”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红了,根本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