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真要是让夫人在镇南王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睡了,那可真是太岁爷脑袋上动?土了,夫人不用怎么样,他?这一身皮都不用要了!

于是他?连滚带爬冲回了镇南王的厢房里。

他?穿着?铁靴,一跑快,便将那木制地板踩出“咣咣”的动?静,一路跑到镇南王的厢房里,竟是直接扑进去,跪在地上喊道:“不好了,王爷,出大?事?了!”

此刻,厢房间一片寂静。

镇南王的床榻静了几息后,终于有了动?静。

那一直躺着?的高大?男人缓慢从床榻间坐起,一双轮廓锋锐的单眼平静的看向副将。

他?静坐于此,如巍巍高山。

跪在地上的副将只觉一阵压力扑面而来,虽然镇南王不曾说一句话,但他?莫名的觉得后背更重了几分。

副将便低着?头,将今日之事?缓缓道来。

“夫人今日”

“属下查了那酒”

“也不知道是谁竟这般恶毒,竟然给世子夫人和?夫人下药,也不知道是想害谁!左右,现在中药的是夫人。”

“夫人正在隔壁躺着?。”

“现下,世子夫人正在给夫人挑男人呢!”

副将一句句说完,头都不敢抬,一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他?跪着?,那坐在榻上的男人也不说话,整个厢房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副将当时一咬牙,盯着?膝盖下的地板,硬着?头皮补了一句:“王爷,若是您不过去,夫人怕是要去恩宠一个她之前都不认识的毛头小子了!这岂不是便宜了那小子?”

这一句话说完,副将是真的不敢动?作了,只跪在地上听吩咐。

如果副将敢抬头,大?概就能?看到镇南王面上的迟疑与茫然。

运筹帷幄了半辈子的镇南王在这一刻竟然有些?慌乱,他?迟疑的坐在榻上,第?一次觉得无措。

他?可以去战场上杀七个来回,血溅满身也从不说一个“怕”字,他?可以任凭蛊虫撕咬他?的血肉,然后面不改色的将腐烂生?虫的地方挖出来,他?可以从尸山血海里淌过去,一刀斩下南蛊人的头颅,像是从不知畏惧,痛和?忍耐是他?人生?的常态,他?早已习惯。

但当他?听到副将说,秦禅月现在身中媚毒,需要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却坐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他?像是被困在一个死城里,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片土地都是他?自己建造的,城门就立在他?面前,但他?没有推门出去的勇气。

他?怕秦禅月不能?接受。

他?如果一直做她的哥哥,做她一辈子的哥哥,就能?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但他?一旦吐露心声,按着?秦禅月的性子,下半辈子一定不会见他?。

秦禅月是那样黑白分明?的人,爱了就爱了,把最好的都给过去,不爱就不爱,绝不会和?旁人有半点牵扯。

他?害怕,害怕不能?跟秦禅月再相?见,所以他?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爱。

他?怯懦的像是一个不战而逃的败兵,只能?将那些?念头沉沉的压在最下面,变成砖瓦,然后画地为牢,重新困住他?。

直到有一天,这扇门被他?的副将叩开,与他?说了一遭这样的事?。

他?的妹妹被人下了药...现在需要一个男人。

是谁都可以,只要是一个男人都可以。

既然是什么男人都可以,那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他?的外貌才情比不过周子恒,并不能?讨秦禅月的喜欢,但是他?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私兵吗?

就算是不能?与她久伴,就算是只做这么一回的

那些?压在最下面的欲念开始翻腾,如同被煮熟了的沸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儿,酝酿出某种饱含着?欲念的水雾,钻遍了镇南王的骨血,在他?的血液之中叫嚣,翻滚,催促。

他?应该做些?什么。

片刻后,镇南王终于缓缓站起了身。

“去将下/药的人抓出来。”他?道。

这件事?他?要亲自解决。

跪在地上的副将挪着?膝盖,无声无息的钻到了一旁去,让出了一条路来,随后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镇南王早已走出了门外。

与此同时,在隔壁厢房里,柳烟黛终于带着?一个洗漱好的私兵来到了厢房门口。

她将四周的人都先摒散,然后郑重其事?的将这私兵塞进了门里,并且站在门口,亲自守门。

门板“嘎吱”一声响起,将门关上的那一刻,白嫩嫩的世子夫人靠着?门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婆母,烟黛做到了!

夏日午后,秦禅月的厢房内。

热。

角落处的冰缸散发的凉气杯水车薪,并不能?解身子内翻涌的燥热,艳丽的夫人在床榻之间来回翻滚,难耐的抓皱绸缎,珍珠履早已被她踢掉到了地上,露出裹着?绫罗丝的雪白足腕。

足腕在绸缎上磨蹭,裙摆被拧成绽放的花朵一般的形状,似是某种无声的邀约任人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