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1)

床榻间浓艳的夫人缓缓醒来,却也懒得动,只卷着被褥,思考她这乱七八糟的人生。

重生了一回,也不知道?怎么重生的,仇人是弄死一半了,周家那群瘪犊子?两个进了棺材,还?有一个周驰野还?活着,还?有白?玉凝,二皇子?,这三个人还?没弄死前?面两个还?有可能,但说实?话,这最后一个,光凭秦禅月怕是弄不死,人家好歹也是皇子?呢。

大陈向来是等级分明的,下位者就是要遵守上位者的话,下位者的命就是没有上位者的贵。

就如同秦禅月能够随意鞭挞死一个奴婢一样,她享受着压迫比自己下等的人的好处,就同样得接受旁人压在?自己身上,没有自她以上人人平等、自她以下等级分明的道?理。

所以哪怕二皇子?暗害了她很多?次,她也不敢断定能弄死二皇子?。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秦禅月脑子?里又想?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些事,眼下临近腊月,在?上辈子?,头?顶上的那个永昌帝

那些乱事在?脑海中转来转去,还?没来得及想?出来一条成型的计划来报复回去,她突听见窗户那头?传来一阵晃动。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秦禅月闭上了眼。

更烦的东西来了!比二皇子?都?让她心烦。

这几日来,楚珩几乎将一身的本事都?用到她身上来了,她翻脸,怒骂,他?就摆出来一张可怜巴巴的脸,就那样望着她,祈求她,哀求她,不肯离开她。

他?那样爱她,他?那样爱她!

她见了他?这模样,自己也心软。

秦禅月并不讨厌楚珩,她只是惶恐,只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的哥哥变成...男宠。

每当楚珩露出那种被驱赶的小兽、走?投无路的表情,自下往上悲切而又执拗的看着她的时候,秦禅月的心头?就跟着一颤。

她无法对着那张脸说出任何?重话。

她一心软,楚珩就立刻扑上来,死死缠绕着她。

他?想?要钻入她的身体里,钻入她的胸腔里,在?她的心底里扎根,扎根,扎根,让她接受他?,让她接纳他?。

而她,也渐渐被这种情愫所淹没。

没有人能抗拒被人无条件爱着的这种感觉。

你是他?的主宰,是他?的神明,只要你勾勾手指,他?就会迫不及待的埋在?你的膝下,你可以随意掌控他?,只要对他?释放一点信号,他?就会爬过来,哀求又渴望的看着你。

而这个人,偏又不是寂寂无名的弱者。

他?是站在?大陈顶端上的王,他?有钢铁手腕和一颗杀伐果?决的心,却因为爱你匍匐在?你的身下,用他?的唇舌来取悦你,如果?你生出来点坏心思,伸出足腕去踩,就可以听见他?难耐的低吼,急促的喘息,和难以入耳的哀求。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楚珩。

她最开始被欲念拉着沉沦,到最后被他?浓烈的爱意包裹,像是陷入了一个甜蜜的沼泽,嘴上说着不要,手指却毫t?无抵抗力的攀上去,拂过他?柔弹的胸膛到肩膀,偶尔在?楚珩离开后,她想?起来这些事儿的时候,还?会将自己脑袋埋在?枕头?里,短暂的羞耻一下。

她偶尔在?失神的时候,会想?,这样死死纠缠她的楚珩是她的养兄,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她的心里就会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整个人都?缩起来,她无法看他?的眼,连身体也不受控的发抖,那个时候的一切时间仿佛都?被放慢,而一切发生的感官又被放大,她仿佛沉沦在?了沼泽里,不受控的发出许多?声?音,每当这个时候,楚珩都?会埋在?她的脖颈间,求她喊他?的名字。

她不肯喊,咬着牙关,一句话都?不肯发出来。

之前?的事情在?脑海里浮现、闪过,秦禅月微微闭上眼,将自己的面埋在?了枕头?间,假做自己睡着了。

楚珩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他?一进来,就瞧见床榻间的秦禅月睡得沉甸甸的,但仔细一听就知道?秦禅月没睡着。

她睡着时候的呼吸很平稳,不像是现在?,略显急促,连带着心跳也很快。

楚珩定定地瞧着她,随后将衣衫尽褪,慢慢的爬上床榻,行到她的身侧,一只手臂横过去,将人牢牢箍在?了怀抱中。

她身上很软,顺滑微凉,像是一块羊脂玉,抱着好舒服。

楚珩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低下头?,埋在?她脖颈间,嗅着她秀发的气息,急促的呼吸喷过来,像是要把她烧着了。

秦禅月只装了几息就装不下去了,再装他?可要过来吃了。

她睁眼、伸手,不轻不重的抽了他?一个耳光。

楚珩根本就不觉得疼,他?贴着她的手轻轻地晃了晃,低声?道?:“禅月醒了,可要用些东西?”

他?自己做了多?久他?是清楚的,秦禅月怕是根本就没下床。

秦禅月懒得搭理他?,只翻个身,面对面的瞧着他?,冷着眉眼道?:“你日日赖在?我这里,也不去瞧着二皇子??他?暗地里害我这一回,你就当没发生吗?”

当时窗柩外的最后一缕日光已经消散,厢房内渐渐一片幽暗,他?们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像是夫妻夜谈一样面对面的说话。

夫妻,夫妻,他?们是夫妻了!

楚珩被这种氛围给包裹起来了,他?几乎要迷醉在?这安静的床帐中了,他?爱极了这种四周都?是秦禅月、与秦禅月言谈的感觉,以至于他?的脑子?都?跟着生了锈,无法动作,没能在?第一时间回秦禅月的话。

秦禅月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只一看楚珩这种状态,她就知道?,楚珩肯定是又在?晃神。

每次他?只要碰到她,就会变成这幅模样,像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只顾着扑过来在?她面前?发/情。

秦禅月面上带着几分冷冷的不耐烦,心底里却浮出来几分得意来。

这是周海带不来的感觉,单纯的因权势而带来的讨好与谄媚,和这种发自心底为她痴迷的模样完全?不同。

见他?还?不说话,只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秦禅月便生出了几分坏心思,她本来是打算抬腿踢他?一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足腕一抬起来,就“踢”到了旁处去。

楚珩闷哼一声?,弓起身子?来不说,一只手还?抓上了秦禅月的手臂,带着几分难耐与示弱,声?线嘶哑的唤着她的名字:“禅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