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喝一点点。”云渐阑坐在江明若盘起的大腿上,努力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点点距离:
“就一点点,没事的。”
“不行。”江明若的语气不容置疑。
“……”
云渐阑气呼呼地从江明若的怀里起来,坐到另一边,用眼睛使劲儿瞪江明若,小声控诉道:
“你好过分。”
可惜他长的太可爱,瞪人也不显得凶,江明若不怕他,懒得理他,转过头,继续看电视上无聊到极致的春晚,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泄露了他内心并不像他表面的语气那样平静:
“嗯,我好过分。”
他说:“还喜欢我吗?”
云渐阑纠结几秒,随即重重点头:“还喜欢。”
江明若偏头看他,半晌伸出手,像是逗小狗一样,揉了揉云渐阑的脑袋。
饭后江明若将垃圾收拾好,丢进垃圾桶里,准备等阿姨回来收拾。
云渐阑吃饱了就困了,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面前的电视,没过一会儿头就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了。
江明若洗完手,坐在他身边,很快肩膀上就一重,云渐阑靠着他的肩膀,直接睡过去了。
江明若于是便伸出手臂,将云渐阑的身体扶稳,让云渐阑靠着他睡觉。
电视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播放,客厅寂静安然,可是却无往日那般冰冷,怀里的omega身体温软,因为睡着而轻缓有节奏的鼻息打在江明若的脖颈,胸膛一起一伏,睡的很熟。
半小时后,江明若低下头,看了一眼云渐阑的睡颜,随即轻轻凑过去,吻了吻云渐阑的唇。
他吻的很小心谨慎,几乎是贴到云渐阑的唇后,就迅速移开。
他的动作太轻微,没有吵醒云渐阑,江明若见状微微放下心,片刻后又摸了摸云渐阑的脸,将他打横抱起来,走向卧室。
他将云渐阑放到床上,给他脱去外衫,随即盖好被子。
被子上还残留着熟悉的岩兰草信息素香,云渐阑闻的很安心,又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江明若见他睡熟,便退出房间,关上门,来到客厅。
夜深寂静,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在开门后看到云渐阑的一瞬间,确实在那刹那有了一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可是他分不清这究竟是由于高信息素匹配度带来的生理性吸引,还是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单纯又固执的omega。
他没有谈过恋爱,分不清什么是心动。
他走到厨房里,拿出一瓶冰凉的酒,拉开易拉罐,仰头喝下。
冰凉的酒液进入胃部,冷的他头皮微麻,却也让他冷静不少。
他太害怕进入一段情感关系里,害怕生理性的喜欢终究抵不过婚姻的一地鸡毛,害怕吵架时孩子刺耳的哭喊,更害怕年龄的差距会造成思想的不同,最终让彼此走向分道扬镳的结局。
还不如让一切都停在未开始的时候,起码虽然他们的相遇虽然算不上美好,但怎样也比婚姻中的琐碎和繁杂好得多。
冰凉的酒液一瓶瓶下肚,江明若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便将最后一瓶酒丢进垃圾桶里,缓缓走到主卧边的客房,还没来得及关门铺被子,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夜半风凉,风吹起窗边的纱,江明若有些冷,缓缓睁开眼。
他忽然感觉到腰间似乎有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皮带,忍不住一个激灵,微微清醒了一些。
藉着月光,他看见云渐阑趴在他腰间,将脸贴在他的皮带上,轻轻蹭着。
“……干什么?”江明若喝了酒,头有些昏沉,一时间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伸出手用手背盖住眼睛,下哑声开了口:
“出去。”
云渐阑没理他。
很快,江明若就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片温暖湿热的沼泽中,他忍不住喘了一声,伸出手,摸索着抓住云渐阑的头发,想要将他推开。
但云渐阑却更深地凑了过来,江明若头皮都快炸了,指尖拽着云渐阑的头发,微微用力,但很快又松开,随即向下抓住云渐阑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提上来。
云渐阑顺从地被他抓起来,两人的地位瞬间倒转,江明若俯身看着身下的云渐阑,头晕的不像话:
“云渐阑……”
云渐阑“嗯”一声,伸出指尖,解开自己的颈带,缓缓放出了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要比往日更加甜腻,栀子花香比梦里还要香甜惑人,江明若本来喝了酒大半夜的就不清醒,见状就更不清醒了。
“我发\情期快要到了。”云渐阑散着头发,在月色下,唇红齿白,眼神却带着清纯的媚意,像是吸食人精血为生的妖:
“发情期时,我的生\殖腔会打开,你可以把你的东西都给我,我会一滴不落地全都接受。”
他抓着江明若的手,按在他的腹部:
“到时候,这里会孕育一个属于你的孩子,他会很乖,很听话,会叫你父亲。”
“……”江明若没说话。
他呼吸很重,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但云渐阑能感受到他的反应并不像他此时的表情那样冷静。
许久后,云渐阑才听见江明若缓缓开了口,声音低沉:“云渐阑,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我的梦?”
云渐阑愣了愣,随即伸出手,捧起江明若因为喝酒发红的脸颊,低声笑道: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