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不喝,端起酒和我碰杯,笑道:“我干杯,你随意。”
我不好推拒,拿起酒杯,对着杯口假意喝了一口,在他喝酒仰头闭眼的瞬间,把酒杯倾倒向下,泼到了桌子底下。
吃完饭后裴寂有点醉了,扯了扯领带,露出锁骨和胸膛,红着脸岔开腿对我笑,还慢慢点了一根菸。
他胸膛上还有胸毛,配上他那个普通到让人毫无欲望的脸,我有点倒胃口,糟心地闭上了眼睛。
“青禾,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那些omega不一样。”裴寂醉意熏熏道:
“你真的……好特别。”
我心想我此刻特别想揍你,算特别吗?
我这个念头甫一出现,裴寂就忽然凑了过来,和我直视,酒味混着烟味喷到我脸上,我差点要吐出来:
“青禾……”
我猛地向后一坐,避开他,随即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
“我想回去了。”
裴寂愣了一下,像是不明白这么好的气氛下我为什么如此不解风情,于是指尖撑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低声道:
“我送你。”
我说:“不用了,你喝多了,不能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说的对,我有点醉了。”裴寂低下头,按了按额角:“你陪我散一会儿步吧。”
我:“……”
我散你爹。
我用我毕生能用上的最恶毒的词汇骂他,但我怕裴寂真的喝多了去开车,死在路上算是我的责任,只好陪他散了一会儿步。
路上经过商场,裴寂看上了一款奢侈品手表,非要买给我,我强硬地拒绝了。
看玩笑,我凭什么收他的表,我是实习生又不是鸭子,一个表就想收买我?
我缺他这一个表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裴寂见我拒绝,也没在强求,我们散步路过江滩,夜色已晚,我看着河面的波光粼粼,心里只想赶紧回家。
正当我望着江面出神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摸上了我的腰。
我登时浑身紧绷,下意识往后躲,裴寂却用了点力气,拉着我靠近他,低声道:“青禾……”
他凑过来,闻了闻我的头发,眼神里透着病态的痴迷,让人毛骨悚然:
“你好香啊……”
他说:“你知道晚上要来见我,所以特地洗头洗澡,还换了一身漂亮衣服来见我,对不对?”
我抓着他的手腕,强行扯开,又无语又生气:“你没事吧,你有病去治治脑子行不行?”
“口是心非。”
裴寂舔了舔唇,凑过来道:“骂人也好听。”
我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忍了一晚上,就别对我欲拒还迎了。”裴寂自信一笑。
“谁喜欢你?”我气的也不顾什么形象,踹他一脚:
“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你前几天在茶水间为什么看了我一眼,不是在勾引我吗?还有前几天在文印室,你明明知道我在场,还弯腰蹲下去,故意让我看你的腰。今天下班的时候还故意撞了我一下,而且每次下班都从我的工位上经过。”
裴寂说:“你还喝了我送你的美式,还对我笑。”
我:“……”
我努力回忆一下了,随即无语道:“茶水间那次是因为你在公司说前台的黄色笑话,所以我在瞪你;文印室那次是因为打印机卡纸了,我在弯腰修打印机;以及下班的时候撞到你那完全是不小心,经常路过你的工位是因为从你的工位出去离门最近,懂了?”
裴寂完全不信,盯着我看了一眼,随即忽然俯下身来亲我。
我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抡起手臂,使劲全身力气一巴掌扇过去,啪啪在他的脸上扇出清脆的巴掌声:
“滚!变态!”
裴寂挨了打,不仅不生气,还强行抓着我,在我刚才亲过他的手背上,欲亲一下。
我登时头皮发麻,猛地攥紧指尖成拳,还没等他亲到我,就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恶狠狠地打了下去:
“死变态!”
他不是薛梦章,我不用顾忌什么,也不担心会不会把他脸打坏,直接跳起来蓄力,抡圆手臂,对着他的脸啪啪就是狠狠的两巴掌,扇的我自己的掌心都发麻发痛,最后还不解气,趁他被我打的发蒙的时候,还恶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差点把裴寂的鼻梁打歪了,直接流下鲜红的鼻血:
“像你这样满脑子黄色,油头猪脑的alpha看着就倒胃口!我男朋友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呸!狗东西,像你这样的管不住下半身,搞职场性骚扰的就应该直接物理阉割了,省的祸害别的omega!”
我破口大骂完,恶心的晚饭都要吐出来,把打出来的鼻血往他身上一擦,站起身,只想离他远点。
什么实习章,老子不要了。
思及此,我下了死手,顺脚狠踹了一把裴寂的裆部,满脸厌恶地看着裴寂痛的额角青筋暴起,随即扭头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