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艾洛温贤者!你杀掉我们也不能灭口的……”

艾洛温怒发冲蕾丝发带,凛冬将至已经被他揪住衣领把脑子里的面粉和水晃匀了,再起不能,他盯着钟焱,准备再解决掉这个。

“我们玩家……我们天降者是能复活的,干掉我们,我们也会在复活点复活,您的秘密还是……”钟焱拼命解释,又指天画地地发誓,“我俩保证不把您的秘密说出去!放过我们!”

艾洛温冷冷地瞪着两人,内心似乎天人交战了一番。

“你们对拜尔诺玛发誓,我才信!”

钟焱:“……”

你们大陆土著有好奇怪的发誓对象!

等到两人都拿自己的老师发了誓,艾洛温才“tui”了一口,松手放开两个人。大概是木已成舟,反正都已经被熟人看见了,他瘫回橘子蛋糕的围绕中,双目无神。

“你俩来沙漠干嘛?”

“老师给了我一个任务……”钟焱低眉顺眼地跪坐,凛冬将至被他一起拖到角落里不触霉头,“您、您又为什么会来沙漠?还变成了现在的……是有什么学会的项目吗?”

艾洛温生无可恋地摆摆手。

“这事说来话长。”

关于艾洛温为什么会变成熊人族首领萨里曼的大王妃出现在这里,那叫一个波澜壮阔跌宕起伏。

艾洛温是温室里的一朵娇花,他之前的贤者游学都是在王国境内游的,头顶妖精的翅膀,过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这下突然来到遥远无庇护的地方游学,艾洛温就开始倒霉了。

常言道,当你家里有一个液压机,那么最后家里也就只会剩下一个液压机。艾洛温的情况同理,当他有了一个会自己思考的小钻头,他家里也就只剩了洞和小钻头。

刚到沙漠,小钻风就在他的游学签证上钻了一个洞!

兽人帝国出入境极为严格,这玩意补办起来特别困难,只能在王都补,于是本来手续正规的艾洛温在抵达王都之前,就成了偷渡过来的黑户。

钟焱使劲忍住不让嘴角翘起来,不忘死死捂住凛冬将至的嘴,这家伙居然想笑!

“对了,你们了解过歌蕾茜女王还是王储时的政绩吗?”艾洛温叙述到这里,突然提起了一个好像无关紧要的问题。

钟焱不是考据党,按理说他是不会知道这么具体的信息的,但是……

他看了小女王的PV和人物介绍!还看了论坛上的科普帖!

“了解过一些。”他谨慎地回答道。

艾洛温点点头,表情稍微满意了一点。

“那就好解释了,你们应当知道,女王登位前最大的政绩,就是以自身为诱饵,覆灭了隐藏在王国中的邪.教明光会。”

这个钟焱还真有印象,是不是小女王PV里那个,在大火中叫嚣着被女王欺骗,【明光】之神终会归来复仇的教会?

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难不成,从那个时候开始,这游戏就在埋暗线吗?!

“我在这片沙海中,再度发现了明光会的踪迹。”

艾洛温平静地说道,他脸上是属于贤者的冷静神情。

“我在一个兽人族聚落中短暂落脚时,发现有人暗中掳走兽人少女进行献祭,企图唤回旧神。可能为了躲避追杀,他们的标志经过扭曲和变形,但是那个恶心的教义,只要听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

明光会奉行的是“众生皆暗,至高者唯有神之光”,所以每个大陆生灵生来黑暗,需要被神所照耀,才能“洗净”,才能“生辉”,最后升入永恒光明的天界。

而自从【明光】之神被杀,愚蠢凶狠的飞蛾们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所以他们绞尽脑汁,采用种种残酷离谱的手段,试图把他们的“光”唤回来。

艾洛温当时一对上情报,知晓了对面身份,二话不说就穿上裙子,替换了那名被无辜献祭的少女,深入对面老巢。他在地牢里发动大地震,砸死埋掉邪教徒不计其数,又一路追着残兵败将到了地面上,一个不留,大杀四方。

他终究是法圣,虽然没有嘉丽那么卓越的天资,可也摸到了隐世之村的门票。

就在他痛殴邪教徒的时候,被路过前来参加绿洲集会的熊人族首领萨里曼看到了裙摆飞扬的倩影,爱神的小钻头在那一刻给熊熊的脑袋钻了一个洞!

萨里曼对他一见倾心。

艾洛温:“……”

按理说,一位英明的贤者不应该放任情况发展到如今这种离谱的地步,巧的是,艾洛温那时候刚好失去了他的签证。原本如果贤者的星月徽章还在身上,签不签证根本无所谓,可……咳,那不是没了嘛。

艾洛温又接到克利福德的通讯,希望能与他在这片绿洲会面,他干脆就咬牙狠心,将计就计,穿着裙子跑来了。

但他没有同意当王妃!绝对没有!橘子蛋糕是别人自愿上贡的!他付了钱的!

这段精彩纷呈的经历听得钟焱和凛冬将至直咂嘴,强者行侠仗义的传奇故事,他们最爱听了!再加上还有意外的爱情……

“真爱。”

师兄弟小声交头接耳,不时点头。

“啧啧啧,真爱啊。”

艾洛温用叉子充当魔杖,面露狰狞。

“两个小兔崽子,管你们能不能复活,还是死吧!”

拯救了差点被堵在复活点揍的师兄弟的,是一通突然打来的通讯。艾洛温默认拜尔诺玛的弟子算是半个自己人,那两个半个加起来就是一整个自己人了,他干脆也不遮遮掩掩,看一眼打来通讯的名字,就“哼”了一声接起。

“克利福德前贤者,好大牌面啊?”他懒洋洋地开嘲讽,蕾丝边裙角垂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指甲上的碎钻,“我这个被邀约的都到了,你这个约人的上哪儿去了?”

“……抱歉,艾洛温。”

一板一眼的致歉,一听就是克利福德本人。

黑暗的矿洞中,贤者白衣垂落,文质彬彬的打扮,偏偏右手握着一把银剑,蜿蜒的血痕从剑身上滑落。他轻甩剑身,将残血甩去,落入他脚下铺满大半个矿洞的血泊中,刺客们双目圆睁,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