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好了。
上元后,卢湛登门提亲,他和裴晏都担心夜长梦多,六礼也定得快。
婚期定在三月三,远嫁需提前十余日出行,春分一过,裴晏便去牙行挑了几个机灵点的丫头,死沉沉的府邸也难得有了些勃勃生机。
接亲一大早,桃儿上了妆,穿好嫁衣,望着院子里理好的嫁妆,眉头拧成一团,忧心忡忡。
裴晏过去没钱花了就是拿这些东西去死当,可如今只留下些书画经文,其余都给她。她不在了,没人做饭烧水,裴晏花钱又总是有多少用多少,哪里够?
她思来想去是坐立不安,便趁行礼敬茶时说她只带箱子走,把东西留下。
裴晏拒道:“高门有高门的规矩,你在我这儿没有名正言顺的母亲,本就容易遭人闲话,若是嫁妆也敷衍,那些人更不知道要说成什么样了。”
他想了想,又安慰说:“你若担心我,那待你们回京,你拿那小子的钱接济我就好。”
桃儿这才展眉笑了,认认真真地点头:“一定!”
裴晏哭笑不得:“这话你可不能与旁人说,最多只能告诉卢湛。”
“我知道的……”
阿爷好面子,不能让旁人知道了。
桃儿咬咬唇,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裴晏也没多问,趁着接亲的人还没来,又叮嘱了些礼数。
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百密一疏,阿娘那些嫁妆里的春盒春册早被他扔了,眼下也来不及备新的。他买来几个丫头都还小,也教不了这个。
桃儿看裴晏左右为难,几番欲语还休,便问道:“阿爷,怎么了?”
裴晏摁了摁前额,面露尴尬:“你随我来。”
他将桃儿带去书房,关上门,铺好纸,提笔犹豫了会儿,边说边画。
“夫妻敦伦之道,本该是娘亲或嬷嬷教的,怪我忘了准备。我画给你,你路上偷偷看,看完了记住了就撕掉,莫让旁人看见了。”
桃儿不懂何为敦伦,只管点头,直到看明白那画中男女在做什么,才红着脸说:“这个……云娘子教过我了。”
他蓦地顿住,桃儿磕磕巴巴地解释说:“云娘子说卢公子先天有匮,有可能家伙不好使,她还教了我好多……别的法子。”
裴晏默了会儿,既想问,又不好问,只能说:“也好……”
话音刚落,侍女匆匆叩门,说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正门口。
裴晏放下笔,桃儿依依不舍地拽着他袖口,认真嘱咐:“我不在这一个多月,阿爷不许去酒肆。”
裴晏无奈笑道:“知道了。”
接亲的队伍一走,偌大的宅子空得格外幽深,就连多年来住惯了的小院子也像一口枯井,不断涌着寒气。
若没有热闹过,或许也不觉得清冷。
裴晏在石案边呆坐了几个时辰。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金光划过门环,昏黄转瞬成了灰。
他蓦地起身,朝着洛水南岸走去。
都有意难忘,人生常态。
太子跟殿下也是个可怜之人,永远在追逐望而不得的东西。。。。。。。。
期待裴大人和云娘子的相聚!!
都是痴人
大大说十月可以完结,我十一月来看感觉才刚入高潮,大大,出个人物关系图吧……囤几个月来看总是边看边忘,有个关系图看的时候人不至于混乱,顺道想问问宋朗是妙音和谁的娃……
元昊的。元昊是驻军,没见过他们,云英当时以为没用的人会被杀掉,冒充了谢妙音,导致妙音作为那个无名之辈被元昊QJ。所以她留在江州要报仇,也知道宋平一定会回来报仇。
有个问题,看那个王爷的回忆是要找云娘,然后云娘被元昊发现了,为啥当时元昊找的是谢妙音?而且自身处置了不是谢妙音的那位,有点晕了
刘舜和云娘的关系是在被抓之后才发生质变,也就是他回忆中的那一车。在此之前他的情人(兼棋子)是白凤,云娘他们都是白凤养的小棋子,他每年回来祭拜姐姐才见过几次,觉得有点意思而已,但小棋子吃了大棋子,还弄跑了太子要杀但被他作假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谢妙音,都要抓。 元昊等于是外地分公司接了总部的临时单,并不清楚里面的细节,肯定只认有名有姓有身份的那个。 (还有一个暗线是真正的强者不稀罕在弱者身上找自尊,所以刘舜喜欢大女主和被征服(车里他偏M),他儿子是假霸王,虚张声势玩S,元昊同理,他也爱欺负弱小)
我的意思是刘舜的回忆里他是准备让云娘做太子妃的,所以几人跑了他主要找的应该是云娘吧,但是从元昊干的事来看,好像命令中主要找的是谢妙音,这点有点不解
云娘被白凤灌药伤身绝了育之后,这个想法就无疾而终了。他们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得生儿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云雀
丑时三刻,酒客散去大半,赵娘子也总算得空来后院调教新丫头。
若换平常,她是断不会要这些嫁过人生过孩子的。
可自去岁入夏,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一帮子武夫,个个都是饿坏了的畜生,要得急,下手也重。生意是好了,姑娘也折得快。
近来更是难熬,牙郎说,出京的几条道都盘查严苛,运什么都得多剐几层油,京郊四周好几个村子也不让生人靠近。
莫说是想挑皮相好的,有就不错了。
地牢里的哭声消停了,小厮揣着手出来。
“真是刚出月的,下头都还没长好。”
赵娘子登时大怒,叉着腰骂了那牙郎好半天才扶额道:“算了,也不缺这几口饭,明早去叫个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