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我看不是忙着搬家,怕是在忙着谈恋爱吧?”

沈月灼:“哪听来的八卦?”

知情人事大大方方地透露说:“泽少在音乐平台写了首很甜的歌,还评论暗示粉丝好事将近。你们是不是快修成正果了?”

昭月工作室刚创办那会,沈月灼还在读大学,褚清泽三天两头就爱往这跑,现在他成了歌手,又有点往音乐制作人那方面发展的意思,写的每一首歌都在cue他的月亮,就差把沈月灼三个字印在专辑上了,她们这些吃瓜群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两人的私事,没人会在网上爆料,但不妨碍线下揶揄打趣。

沈月灼之前解释了几次,不过大家都不肯相信,她也就懒得去纠正了,后来她追褚新霁遭遇滑铁卢,家里催婚,更没精力去澄清。

但现在不一样,既然她跟褚清泽已经再无任何可能,必然要快刀斩乱麻,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我已经结婚了,跟褚清泽没关系,以后别聊这种捕风捉影的事。”

沈月灼轻描淡写地抛下一个重磅炸弹,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在众人诧异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好奇中,回到独立办公室内,划开手机,盯着褚新霁的聊天框看了半晌,脸颊不知为何又开始火辣辣的。

语音电话弹过来时,沈月灼吓了一跳。电话那端的人沉着声,“是不是觉得文字说不够有诚意?”

被精准地猜中心中所想,沈月灼脸皮薄,感觉有些丢面子,矢口否认道:“才不是。”但她耳根烫,嗓音也听起来软绵绵的,更像是小女孩无意识的撒娇。

她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就将对面原本冷峻的人心底搅得一团乱,他沉默了一阵,手指点在桌面,难得透出的温柔让总裁办的员工都暗暗心惊。

“那我提前来见你。”褚新霁提议。

沈月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她其实很少用这种老气横秋的东西,只不过大家说挂钟招财,她就把沈歧办公室那块薅来了。

据说还是十九世纪的古董物件,不知褚新霁从哪淘到的的,沈歧宝贝了好一阵,沈月灼软磨硬泡了半个月才从她爸那要过来。

指针停留在十二点的位置。隔日醒来时,酒店里只剩下她一人,凌乱不堪的浴室早已被他清理过,看不出两人昨夜纵情声色的痕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昨夜沉沉睡去前,沈月灼依稀记得他还在帮她揉按腰窝。事后极尽温柔,做的时候却发了狠,有着判若两人的架势,想到这里,她脸颊泛出一点热意。

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的。

经济论坛还有两天的流程,大多以演讲潮和名企交流会为主,沈月灼没有后面的邀请函,打算返程。等退出跟褚新霁的聊天框,她才发现收到了消息轰炸,与此同时,小晓也打来电话。

听到对面带着哭腔的声音,沈月灼微微发怔,安抚:“先别着急,慢慢说。”

小晓从大学时就开始设计原画,没怎么和外界接触过,碰到大事,有些语无伦次的。最后还是柏悦让另外两个女孩子安慰她,言简意赅道:“青山工作室早上发文指责《明日战舰》抄袭,主要是服装相似度比较高,具体你看群里发的热搜链接吧。”

“好,我先看下。”沈月灼不放心小晓,嘱咐道:“你们照顾一下她,我大概两个小时后来公司。”

热度持续攀升,沈月灼简单收拾完,抵达工作室时,各个短视频平台的营销号都纷纷跟风。

青山工作室总共出过三款游戏,一款网游,两款换装类游戏,多年来不温不火,官方账号发的宣传都只有几十个赞,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或许早就被大众遗忘。

沈月灼的唇角无声地勾起来,“提前多久?”“没有……”

他似笑非笑,“都不记得有几次,就敢光明正大地赖上我?”

沈月灼生出一阵恼意,“不许说了!”

温沉的视线罩住她,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所以是不要我负责?”

乌墨色的瞳孔转动,沈月灼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骄矜地别开脸不肯理他,像一只高傲到无法无天的布偶猫。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沈月灼正侧眸听着薄司礼说话,薄司礼侧颜清冷干净,几年未见,身上沉稳更甚,眸中溢出丝丝柔情,沈月灼安静地听着,两人年岁相差不算太多,这样的画面京有种刺眼的般配。

牌局打完,沈月灼又输一把,不得不怀疑这是薄司礼先礼后兵的局,将酒液一饮而尽,没了兴致。

旁边的人道:“还差一杯,刚才泽少非要加注,沈小姐总不能抵赖吧?”

这句话刚好被褚新霁听到,周身气压更低。

沈月灼对说话的人有点印象,他不算三院的人,恐怕是攀着附上参加的局,知道褚清泽不能得罪,居然拿她来向薄司礼拍马屁。

她勾唇轻笑,眸中却没有什么温度,“既然是泽少加注,你让他喝呗。”

谁都听出了沈月灼的不悦,不过在场的人倒没站出来撑腰,毕竟沈月灼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角色,惹了她,就等于碰到个硬骨头,有够他受的。

语罢,沈月灼端起那杯酒,打算笑吟吟递回去。

手臂悬空之际,蓦然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手腕,而后,她手中的酒杯被抽走,清冽但风尘仆仆的香气袭来。

映入沈月灼眼帘的,是那枚千万级别的百达翡丽表盘,精雕细琢的藤蔓花纹图案,结合以火内填珐琅与掐丝珐琅工艺,显得低调又优雅,厚重的气质跃然而生。手腕的主人肤色冷白,青筋隐显。

伴随着众人的抽气声,沈月灼抬眸。

褚新霁仰头,喉结轻滚,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回时,杯中的酒液已见底。

同这群人或多或少透着些许稚气的人相比,褚新霁浑身都透着浮淡的威压感,西装面料和剪裁衬出不凡的气度。光是那一枚足够吸引目光的腕表,都狠狠碾压一大截。

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恐怕只有薄司礼。

但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敢不敢戴,又是另一回事。

褚家如今无人继续在那浑水圈里扑腾,作为知名企业家,就算是薄司礼他爸来了,也得和颜悦色地同他交语,毕竟关乎着本市年度的GDP,早几年流向外市,数据上多少有些没那么好看。

修长的指骨捏住杯壁,却将酒杯翻转,留底的酒液往地上划开一道弧线。

若说一饮而尽是给足了面子,那么剩一点全都倒尽,弄脏了刚结束的牌局,则是将给出去的面子悉数收回,仿佛是在给在场的人敲响警钟。

从始至终,他没说一句话,动作矜冷而绅士。

却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正在心底暗自替褚新霁加分的cp粉头子许夏悄悄扯了扯沈月灼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