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1)

宋知许大概是怕他不耐,迂回道:“你跟月灼都结婚一周了,按理说,应该回家里住一阵。你爷爷最近总牵挂着儿孙辈的关系,听刘叔说,夜里老咳嗽。”

“你是懂事的孩子,就算不肯原谅我们,也该做个样子,让他老人家安心。”

褚新霁:“我问问月灼的意见吧。”

听筒那边传来褚耀的声音,“沈家那边,抽空我们也得过去一趟,之前家里的事情没处理好,我都没好意思提。估计他们也觉得你跟阿泽闹得太荒唐,顾及情面,才憋着没说。”

“我知道了。”次日。

凌乱的片段如电影卡帧般闪过,每一幕都无比震撼。

唯独彼此的对话是一句也想不起来。

“醒了?”

冷磁的声音自客厅传来。

褚新霁早已换上了一套干净考究的西服,手掌虚虚地揣在兜里,这一天对他而言,或许充实到繁忙,即便通宵未眠,眉宇间仍旧不见丝毫疲色,看起来温淡而泰然。

沈月灼匆匆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别开视线,不确定地问:“我睡了多久?”

站在身前的高挑身影巍然不动。“严格来说应该是十个小时。”

“……头有点晕。”沈月灼给自己找借口,忽然想起什么,“可能是昨晚酒喝得太多了,做了些离谱的梦。”

她本意是让褚新霁吃她和褚清泽的醋,进而推测让她困惑的来源,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真醉狠了不说,现在根本分不清昨晚的荒唐究竟是不是真的。

而且按褚新霁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情绪。

又或许是他隐藏得太好。

沈月灼琢磨出不对劲,打算给身体和大脑留够足够的缓冲时间,再继续试探。

“应该是梦吧?”她引导着话题,“我记得最后好像是阿泽送我回来的。”

褚新霁挑眉看她:“你是指我们昨晚做了六次?”

他言简意赅,“那不是梦。” 杨叔笑着接话:“褚总本来想买地下停车场的车位,但这里的车位大多是私人所有,要是买下一层,交涉起来太过麻烦,正好他认识跃领的总裁,所以就把家4S店买了,以后接您也方便。”

好小众的文字。凑在一起沈月灼差点没听懂。

褚新霁表情清淡,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惊讶的。

“这可是跃领在京市的4S示范店之一哎!每年营收都好几个亿,而且我听说它们自从被闻氏收购后,连自主管理权都没了。”沈月灼来了兴致,喋喋道,“闻氏现在是太子爷掌权,大刀阔斧地改革后,业绩翻了好几番。啊……不过他脾气貌似不太好。”

京圈顶级豪门就那一家,太子爷的八卦她也听了不少,无非就是性子冷傲,不近女色,在赛车圈把各种奖项都拿到手软后,又毅然宣布退圈,话题度年年飙升热榜。

褚新霁:“之前在医疗器械领域有过合作,后来又在拍卖会上遇上,几乎整场的珠宝首饰都被他以高价拿下,听说是在筹备婚礼,不过他来晚了一步,其中一套蓝宝石项链在我这,我割爱转让给了他。”

“原来霁哥也会割爱。”沈月灼关注点跑偏,干巴巴地冒出这么一句。

“那套宝石项链对我来说就是价值投资而已,何不成人之美。”

沈月灼拖着下巴,作为新晋赛车迷,她不怎么磕两人的cp,只是听说闻堰寒气性很大,担心她偶像受欺负,这样看来,似乎多余了,忍不住感慨:“难怪大家喜欢他,确实有魅力。”

他应该保持风度,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而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双拳紧握,大腿绷得犹如坚硬磐石,浑身都竖起警惕和在意。

像只随时会担心失去的惊弓之鸟。

沈月灼在盘算着,让褚新霁去向闻家太子爷要他女朋友的签名,可行性有多高。

“你喜欢上了赛车?”褚新霁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话锋一转,“以前没见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沈月灼听不出来话语中浓烈的酸味,“大数据老给我推,顺便看了几个视频,发现赛车还挺有意思的。”

话音落下,身侧的气压明显低了几度,冷得刺骨。

想想还不如等努力做好游戏了,找温几栩当她的代言人,毕竟听温温在采访中说,挺喜欢玩赛车游戏的。

沈月灼在这里暗自立下雄心壮志,心情也跟着好了些,不打算再继续聊这个,从纸袋里拿出丝绒盒,挑出对戒中男士的那款递给褚新霁。

褚新霁稳坐如泰山,漆如深潭般的眸子落向那枚钻石小到可怜的男款戒指。

“婚戒。”沈月灼怕杨叔听见,声音压得很低,做贼似的。

褚新霁目露不悦,“你这么小声的念出婚戒两个字,我还以为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情夫。”

黑沉深邃的眸子罩住她,意有所指道:“毕竟我只是褚先生。”

沈月灼:“……”

两人说话没有刻意避讳,自然落在了杨叔耳里。杨叔道:“沈小姐,您和褚总已经结婚了,不用再像先前那样小心翼翼。”

想起她厚着脸皮追他那段历史,沈月灼无端生出一股赧然,没什么底气地嗔声说,“杨叔,你别打趣我。”

杨叔善意地笑笑,透过后视镜,看向般配等对的两人,见到褚新霁将沈月灼半拢在怀里,不由得紧张,欲言又止地提醒道:“褚总,您的伤……”

话音未落,便遭到了褚新霁骤然冷下的眼神警告,杨叔及时住嘴,没再多言。

沈月灼没听清,“杨叔,您刚说什么伤?”

当然是褚新霁脊背惨不忍睹的十二道鞭痕,半小时才上了一道药,结了血痂,沾着血渍的白衬衫都换了两件,确认看不出来后,他才穿上矜贵考究的西装,从马甲、领针到袖扣,直至确保同早晨送她离开时无异,才过来接她。

褚新霁将她递来的戒指戴于无名指上,嗓音低下去,“没什么,无足轻重的事罢了。”

“好吧。”

沈月灼也不好奇,转而兴致勃勃地去瞧他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