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柚点了下头,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比赛继续进行着,把研磨换成手白后,音驹明显没有之前这么强势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打法也?和之前有了非常大?的?区别。

研磨在场上?的?时候,他是整个队里托底的?人?,而现?在换成手白后,作为一年?级的?新生?,手白注定要成为其他选手托底的?对象。

而这些都是在南弦柚预料之中的?事情。

可?枭谷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反击的?机会?呢?

他们趁音驹还没有熟悉这个换了二传手的?阵容,就已经开始了他们惨无人?道的?默契配合。

随着木兔几?发重炮落下,音驹被动?开启了防守模式,只能不断靠着救球来维持比分,不被拉大?。

“研磨,音驹这里就先?交给你了。”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了的?南弦柚手搭在小三花的?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研磨本来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赛的?,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抬起头来,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啊?你去哪?”

说着,他下意识去抓南弦柚的?手,不想让他离开。

南弦柚被他这个举动?给逗乐了,不过他也?确实能理解,电量不足的?时候充电充到?一半,充电宝自动?离开了确实会?有些不舍得。

“别担心,我就去旁边一下。”南弦柚安抚完,就和人?解释起来,他说:“黑泽和一林在打,我想去收集一点信息,音驹这边就先?拜托你了。”

“现?在他们最主要的?就是学习一下没有你在的?时候该怎么稳住比分和局面,这是我对他们的?考验,你不用担心。”

说着,他将孤爪英堂扯了过来,“小排球在这里陪着你充电,好好休息一会?儿。”

“好。”研磨乖乖地点点头。

弦柚去办正事,他自然是无权干涉,也?无理由干涉的?,看着人?朝着三号场地的?背影,研磨眼神涣散了起来。

他其实很少?以这个视角看弦柚。

今儿这一瞅,倒是窥见出几?分姿色来。

研磨眨了眨眼睛,明明弦柚的?身影在视线中已经越来越小了,但是却依旧瞩目。

他不由得心想,这真不愧是190+的?男高,这宽肩窄腰的?,随便走走,就和模特?走秀一样。

以前研磨真不觉得,只认为弦柚长得高,每次和他近距离说话的?时候,哪怕对方?已经弯腰低头了,他都还是要仰着头的?。

这种因为身高差而形成的?没必要的?麻烦,倒是让研磨有些苦恼。

也?因此,忽略掉了直逼2米的?身高,在人?群中多么的?耀眼。

突然意识到?弦柚似乎已经是个快要成年?的?大?人?了的?研磨突然感叹了起来。

过了许久,才?将目光回到?比赛上?。

而此时的?比赛,显然因为他的?不在,而乱成了一锅粥。

研磨眉头皱起,看着自己为队伍争取到?的?优势一点一点被枭谷扳平并且反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急的?。

不过研磨很清楚,弦柚会?选择去黑泽那边看比赛的?行为,就代表了这场比赛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动?,他不会?再上?场,就算是暂停也?只会?承担起代理教练的?任务,帮助场上?的?队员们梳理一下比赛场上?的?情况,而研磨也?是不会?到?万不得已主动?进行暂停的?。

弦柚一离开,休息区里的?芝山、海、犬冈都凑到?了研磨的?身边,心中的?疑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芝山蹲到?研磨身边,很是焦虑地问?道:“研磨前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教练怎么让你下场了?”

就连一向稳重的?海信行也?紧锁着眉头,他附和道:“对啊,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上?替补吗?现?在已经半决赛了,手白就算进步再大?,他也?没法和一支完成式的?队伍打得有来有回啊。”

犬冈也?垮着脸,眼巴巴地看着研磨,等?待着他的?解惑。

研磨看着蒙在鼓里的?三人?,叹了口气,安抚道:“教练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安排,你们不用担心了,就算第一场输了也?没有关系,后面打回来就行。”

被大?脑这么安慰,犬冈还是有点想不通,他脱口而出道:“话确实是这么说啦,可?是我们明明是领先?的?,为什么还要换人??”

这才?是他最不解的?地方?,如果他们并没有领先?的?话,他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他对于弦柚的?安排也?是从来都当圣旨一样对待,不存在任何质疑的?。

“有的?时候时机很重要,怎么和你们说呢……”研磨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和他们说明白,半响过后,他道:“就像是一场考试一样,先?让你们考,然后再讲错题,讲完错题后,就开始进行学习,学习完毕,最后就会?重新考试。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考试……?”芝山眨了眨眼,他努力理解这份比喻。

海前辈作为三年?级,他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第一局就是考试,在还没有讲解过的?情况下,直接让他们上?考场,看看会?有怎么样的?表现?,然后从这份表现?里面进行错误的?分析,找出问?题的?根本,然后在第一局后期或者第二局开始的?时候进行学习,在学习的?差不多了后就再次进入考试阶段,是吗?”

研磨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了,一切都在弦柚的?计划之中,他不会?拿春高胡来的?。”

三人?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

有了研磨的?解惑,他们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看这场名为“随堂考试”的?比赛了。

而参加这场比赛考试中的?队员们显然还是没有理解到?南弦柚的?意思,每个人?脸上?都是苦哈哈的?,看起来随时都要碎掉了一样。

打了十几?分钟,研磨实在看不下去了,喊了暂停。

黑尾带着大?家灰落落地从比赛场上?下来。

研磨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废话,直接说道:“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哪怕打不赢也?要打,只要坚持到?了最后,你们就是胜利了。”

六个人?显然被对面打蒙了,一个个都是晕乎乎的?,听到?研磨这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又揪着这话开始沉思了起来。

研磨说完也?不管他们了,直接伸手拉过手白,和人?单独聊起来。

手白脸色并不是很好,研磨看着他,说道:“你不要有压力,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把自己在平时练习的?东西发挥出来,现?在才?第一局,尽情地打就可?以了。”

“可?是……”手白咬了下唇,他垂在裤腿边的?手攒紧着,拧着眉道:“前辈,我打不赢的?,要不换您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