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排球举例道:“有的时候当一个队伍开?始无比忌惮对手队伍中的某一个人?时,那个人?就会成为他们的心中刺,是如果不铲除,就会一直隐隐作痛的存在。所以哪怕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要这么做,而且是他们在无比清楚自己这么做会出现吃黄牌红牌罚下?场的情况下?,也要竭尽一切可?能,用看似去抢球的姿态故意滑铲伤到对手,从而使得对方受伤,不得不下?场。”
“这样看起来很卑劣的手段,却是这些运动当中很常见的事情,毕竟用一个普通的成员的牺牲换来对手王牌成员的牺牲,这笔交易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都是一点也不亏的。”
小排球说?的非常的直白,研磨和南弦柚都沉默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何尝不是规则漏洞下?的包容呢?
实在令人?无法反驳。
在规则下?,恶意伤害对手确实是不当的,但在比赛过程中,又该怎么去定义故意伤害呢?而只要没有出现人?命的情况下?,这种?完全就是可?以在规则范围内不断下?调底线去运用的。
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利用。
而做完这一切后,伤害者也确实在当场受到了规则的制裁,他们或许会吃黄牌,或许会吃红牌,或许会罚下?场,可?那又怎么样呢?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这种?被罚下?场,虽然会受到一时舆论,也可?能会受到现场观众的一片嘘声,但比赛结束后,在更衣室里,又是怎么样的一套嘉奖,这些就不为人?知了。
他看似是恶人?,实则却是队伍的英雄。
而只要尝到了这点好处,在感受到甜头后,只要规则没有明?确规定,这种?事情只会发生的越来越多。
而更可?悲的是因为在这种?体育竞技中的故意伤害是很难进?行判定的,你?根本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在赛场上过于专注而不得已发生的意外,这些模糊的界定根本就是没法来判定的。
这种?困难程度有时候甚至比正当防卫还更加的模糊不清。
所以哪怕知道有些队伍可?能会钻这个漏洞,哪怕知道有这个安全隐患的存在,也不可?能出现一个明?令禁止的规则出来。
制定规则的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这甚至不能说?是无情了,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只能不断的去放任,规则的制定者也只能在放任后做足表面功夫,去平息舆论的压力。
有人?可?能会说?,专门找人?当这种?意外鉴定的裁判不就行了?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裁判?什么样的人?才?能当意外鉴定的裁判呢?只要是人?,他就不可?能绝对的保持中立。他可?能会被国?籍束缚,可?能会被金钱收买,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判断,在不经意间染上感情的色彩。
这其中能够操作的地方,甚至比没有设立这种?裁判时还要更多。
而且裁判也不可?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在短时间内做出判断,他总归是会有偏袒的。
可?能这时又有人?会说?,那就让机器来判断不就好了,机器不可?能,会有人?类的情感的吧,它是绝对无情的。
但很可?惜,这种?界定,又偏偏需要感情,而且现在也不可?能有这么精准判断的机器,他可?能可?以跟着定位追踪或者一些,无死角的摄像去判断这场事故所造成的原因,是人?为的还是故意的?
但还是那句话,在这种?激烈拼搏的体育竞技中,人?的速度、感知以及心跳与情绪,都会影响着人?当时的举动与判断。
这些事故中也有很多是那种?不小心造成的,或者是对自己的预估错误造成的,也有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兴奋造成的。
而这些情况,它会形成的那种?画面,以及数据追踪的结果,都和故意为之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所以不管怎么做,这东西都是无解的。
也是这种?团体运动中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南弦柚一直担心的原因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没办法去界定,所以一旦这种?事情发生,根本就没处说?理去。
只要这场事故造成对方受伤的程度并不达到很严重的情况,那么大概率都是做做表面功夫便一笑?而过了。
可?南弦柚不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他不能理解,真的只有一个人?要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觉得他受得伤严重吗?不管这些伤是重是轻,都是会疼的。
他接受不了这些故意伤害,这是他的底线,也是在体育竞技上,他不可?饶恕的事。
而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南弦柚能够想象到,如果他真的面临到这种?情况,他为受伤的排人?们据理力争、歇斯底里地去裁判、去排协讨要一个结果,换来的,也只是他们的息事宁人?,以及轻飘飘的一句:“你?都参加体育竞技了,还在乎这点皮肉伤吗?走这条路的,谁身上没有一点伤呢?磕磕碰碰是正常的,如果觉得这项运动危险的话,可?以选择离开?,而不是在这里讨要一个所谓的结果”。
一想到他今后可?能会面对一个这样子的情况,南弦柚就气得心脏疼。
研磨听着小排球说?的话,他也是从这一刻开?始,突然的对排球这项运动有了以往新的认知。
他知道体育竞技受伤是无法避免的,但他并不希望自己受到的伤是对方的故意为之,哪怕是对方有目的性的,故意安排的结果。
这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憋屈,根本无法释怀。
小排球叹息一声,它其实能够感受到“爸爸妈妈”此时心情已经非常沉重了,不应该再放下?什么重磅炸弹,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比它刚刚说?的那一些例子还更加糟糕。
小排球道:“如果他们还有人?性,便也只会去利用这些规则中的漏洞,让其下?场,不得为队友继续做出贡献,达到让自己队伍胜利的目的。但如果没有了人?□□情的结果,就不太?一样了。”
此话一出,南弦柚和研磨都看了过来,只听见小排球声音都沉了下?去,它道:“虽然都是故意为之,但故意伤害的分寸也是有轻重缓急的,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只是让那个人?下?场,并不是真的要伤了他,一切只是为了团队的利益而不得已为之。”
说?着,话锋一转:“但是黑泽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人?下?场,他们是真的想伤害人?。”
“尤其是那些队伍中的核心,他们想摧毁这群人?,因为心理扭曲,在比赛的过程中不会享受实力的碰撞也不在乎结果,他们只是想要将那所谓天?之骄子拽下?神坛,这对于任何一个以后和他们有过比赛的队伍,都要面临的一个情况,而如果你?在队伍里作为核心的成员,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危险。”
核心成员吗……
南弦柚突然看向了研磨。
虽然对外从来不说?研磨是队里的核心,但只要和音驹交手过后,都会明?白他才?是整支队伍核心。
只要击垮他,在很大程度上就可?以拿到胜利。
这也是之前好多队伍为什么想要拖垮研磨体力的原因,因为只有抓住这种?核心成员的漏洞,限制核心成员的发展,才?可?以将胜局锁定在自己这边。
研磨对上南弦柚担忧的眼神,也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对排球赛场有过恐惧,甚至这么多年下?来,不管是练习赛还是校外赛他都没有紧张过,研磨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上场比赛有害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