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展的状态不太好,眼下发红,似乎熬了夜未睡,头发也乱糟糟的,正用手捂着颈后,神色疲倦。
对于?亚菲特擅自来敲门的事?情?,他?没有追究,嗓音略微沙哑:“怎么了?”
“我做了早餐。”亚菲特动?了动?手,将盘上的烤面包拿给他?看,“给你发了消息,但是没有收到回复,所以才来问问。”
斜切呈椭圆形的面包片烤得两面金黄,瞧起来酥脆香甜,旁边挤着些果酱,另一边放着切成块的水果,是一顿营养丰富且美味的早餐。
可俞静展此时没什么胃口,他?必须忍着浑身的躁动?,以及动?不动?就会暴躁的情?绪,能放平语气说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抱歉,光脑放在桌子上,我没有看到。”
“没关?系。”亚菲特摇摇头,不在意这种小事?,“早饭尽量吃一些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
“嗯。”俞静展答应,接过他?手中?的盘子,刚想关?上门,抬眼发现了什么,手停在半路。
见他?突然不动?了,亚菲特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俞静展并未第一时间回答。
他?盯着那?道随着说话一上一下的伤口,镶嵌在淡粉色的唇上,染深了局部的颜色。
焦躁,冲动?,破坏欲,在看不见的地方汹涌澎拜,愈演愈烈。
这是他?咬出来的伤口。
如果再咬重一点,岂不是整张唇都可以被他?染上鲜艳的红色。
还?有颈后的虫纹……
俞静展不由自主想起那?次在拳击馆中?在亚菲特颈上咬出的痕迹。
他?的舌尖抵上锋利的犬齿,发散着思绪,殊不知自己的眼神变得幽深,酝酿着狂风暴雨。
很少见到俞静展频频出神的模样,亚菲特以为他?是易感期不好受,眉眼担忧,出言安抚:“我们现在路程已经过了一半了,最?快今晚就可以到萨利达星,因为最?近来往的飞船并不多,航线上不会出现什么紧急问题,我会尽可能缩短时间。”
看着俞静展难受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攥起:“再坚持一下,可以吗?”
混乱的脑子被他?的话唤回,俞静展有些懊恼地伸手捂住上半张脸。
雌虫始终在考虑怎么帮自己,结果他?居然总在想着那?种事?情?,简直太难看了。
即便知道是易感期作祟,他?依旧容忍不了这样自私的自己。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亚菲特先离他?远一些,以免他?真的一个?控制不住发泄出去,关?键以亚菲特的性格,大?概率也不会反抗,而是放任自己施虐。
“抱歉。”俞静展别?开了视线,尽力去忽视那?些感觉,“麻烦你了。”
亚菲特摇摇头,刚想说这没什么,被俞静展的下一句话打?断。
“我房间里放着有营养剂,你不用做饭给我了。”俞静展缓缓关?上门,声音逐渐飘远,“尽量也不要到我这里来。”
他?控制不了自己。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
亚菲特站在门口良久,几分钟后,转身离开。
*
巡洋舰内,十几只雌虫正围着一个?光屏交头接耳,神色兴奋。
光屏上的图片,正式雷格发给罗兹的那?张监控视频照片,上面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雌虫的目光几乎全部聚集在黑发虫的脸上,还?有雌虫禁不住好奇向罗兹问道:“老大?,这真的是只雄虫?”
罗兹坐在中?间,动?作轻柔地用身上的丝帕擦拭刀刃,擦完不忘朝光滑的刀面上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既然雷格说是,那?就是了,我相信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吧,雷格?”
站在他?旁边的雷格面色稍显僵硬,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千真万确。”
要论他?对罗兹是个?什么感觉,那?必然是同样的痛恨,甚至比起亚菲特来只多不少。
亚菲特害他?没了一条腿,罗兹害他?差点丢了命。
被围剿的那?天,他?好不容易在最?后一刻登上了逃生舱,跟着一群余党逃离了他?们的老巢。
可星盗没了飞船,就是一群孤魂野鬼,没有能安身的地方。
逃生舱自然不如飞船设施齐全,空间狭小,要想活命,必须找一个?落脚地。
执行队的侦查员盯得很紧,短时间内再打?劫一艘飞船可谓是天方夜谭,他?们便往偏僻的星域行进,企图找一个?执法宽松的地方先解决燃眉之急。
但逃生舱的资源有限,跑上来大?约十只雌虫,舱内仅有供十只雌虫七天的口粮,要靠这些东西坚持到目标星域,恐怕凶多吉少。
当时在飞船中?的雌虫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其中?属雷格最?为严重,不光没有药物治疗,甚至没有能够镇痛的药物,每天都是痛不欲生的煎熬。
而罗兹在原先的星盗团伙中?就是首领的角色,他?实力强劲,没有虫敢违背他?的意愿。
即便被炸弹炸瞎了一只眼,他?的威严依旧不减,每天安排着逃生舱内每只虫的工作。
因此,没办法做任何事?情?的雷格自然被他?划入了淘汰名单。
资源紧张的局面下,优胜劣汰是必然选择。
幸而雷格某次听到了罗兹和其他?几只雌虫的私下交谈,知道了这件事?,在他?们暂时躲避停在明徽星上时趁机逃跑,一路死里逃生才活了下来。
要不是他?目前势单力薄,罪名在身没办法用真实姓名生活,他?也不会选择向罗兹求助。
几年不见,罗兹又组建了一个?星盗团体,现在这艘巡洋舰内的雌虫他?都不认识,不是曾经一起的同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