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年纪虽然?还很小?,但?的确已可称得上是?江湖最英俊的美男子之?一了?,待到他稍微大?些,懂得了?女人与情感,还不晓得会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呢。

席间的另外五个女孩儿,便是?在偷偷看他。

阿飞却面无表情、漠然?至极,只是?忽然?抬头瞧了?屋顶一眼。

乔茜捏了?捏他的手腕,意思是?放松,先不用管屋顶上的老?鼠。

阿飞便收回?了?视线。

四个年轻的男女,皆是?人中龙凤,甫一出?道,便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后?大?有可为。

席间的诸人想法不一。如?刘正风、定?逸师太这样的人,心里只有欣赏与喜欢的份儿,没有别的想法;而如?岳不群这样心有鬼胎之?人,又盘算惦记着青魔手、辟邪剑谱等神兵武功。

再有,如?泰山派天门道人这样的人,心性不坏、嫉恶如?仇,但?有点过于要面子心里便又是?觉得年轻人做事很不错,又是?觉得他们未免做的太过,以后?也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来。

定?逸招手,乔茜便过去,刘正风作为主人家,站起来拱手迎客,笑道:“乔女侠飒爽英姿,定?逸师姐已经全说过了?,久闻不如?一见,果然?是?英杰出?少年,请、请。”

乔茜客客气?气?地还礼,说了?几句恭喜恭喜之?类的套话。

刘正风又与楚留香客气?了?几句,楚留香这人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折扇一收,说了?几句极文雅、极有礼的场面话,一时之?间,场面上其乐融融,众人入了?座,乔茜就提起了?筷子。

除了她之外都没人提筷子……

这就是?宴会饭局的不便之?处了?,桌上菜肴美味、色香俱全,可若最年高德劭的那个不动筷子,那么余下的人,便是?都不动筷子,瞧得人心里干着急。

此刻也是?,桌上都有八个菜了都没人动,各自寒暄,乔茜刚把筷子提起来,就听见岳不群笑道:“乔女侠,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定逸师太道:“岳老儿,你没瞧见孩子饿了?,正要吃饭么?”

定?逸师太莫名其妙地不喜欢岳不群,经常是?“岳老儿”长、“岳老儿”短的,言语之?间颇不客气?。

岳不群却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定?逸师姐居然?与乔女侠成了?忘年交,也是?美事一桩啊。”

席间有一人姓闻,众人皆尊称一声闻先生的,便问:“不知师太与乔女侠如?何识得?”

那日杀余沧海时,定?逸师太不过在人群中瞧热闹,根本不认得乔茜,怎地才三四天的功夫,就好到一口一个“孩子”的程度了??席上的人还真都觉得此事有趣的紧。

乔茜抬头,笑眯眯地道:“这是?秘密,师太不许说。”

定?逸师太松了?口气?。

要说她与乔茜的缘分,自然?就要牵扯到田伯光欲掳走仪琳的事,这事定?逸师太自然?悄悄地瞒了?,她本也不打算说的。

不过,这不由让定?逸师太心里又对岳不群记了?一笔!

乔茜大?快朵颐,果然?发觉这席间的菜非常有水平。

在现代时,乔茜的家境平平,算不得差,但?也没到了?可以随意吃喝的地步。人均一百五十元的餐厅每周去消费一两次是?可以的,人均五百元的餐厅,如?(不点贵价海鲜的)利苑酒家,来都来了?,那也能?尝尝;待到人均千元以上,如?新荣记、玉芝兰……那就算了?,久闻大?名、未尝其味。

来了?武侠世界之?后?,钱倒是?不缺,可是?整天窝在秦岭的山沟沟里……那也吃不上什么极名贵的东西,什么豆腐去皮两面煎、小?葱两寸一百二十段的这要求要是?给八方客栈的掌勺大?师傅说了?,大?师傅或许会拎着勺出?来追杀……

今天这一桌菜,食材之?新鲜、用料之?奢侈,的确令乔茜大?开眼见,以这一道祖庵豆腐来说,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只鸡、多少斤猪骨来吊汤头。豆腐里头加了?鱼茸,鲜美绵密。乔茜只吃了?一口,眼睛就“刷”的一下亮起来了?。

定?逸师太心里不免得意刘师弟的席面真是?拿得出?手。

乔茜吃着,忽然?听见有人道:“鱼翅上了?,你不尝尝?”

乔茜抬头一瞧,原是?第二桌上的一人同她讲话……那人还挺面熟,正是?那见缝插针做生意的馄饨老?汉。

乔茜:“……你今天不卖馄饨?”

那馄饨老?汉哈哈一笑,道:“你敢吃,我就敢卖……刘先生,借厨房一用?”

刘正风:“…………”

乔茜:“…………”

乔茜道:“今天吃不下,下回?在你那儿吃。”

馄饨老?汉姓何名三七,是?浙江雁荡山一带的高手,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卖馄饨……也只有这种?人,敢十分幽默地在余沧海死之?前要卖他断头馄饨。

何三七笑眯眯道:“好,好,说好了?啊。”

乔茜忽然?觉得这个江湖还是?挺有意思的。

此时,时辰已差不多了?,忽听门外鼓乐之?声响起,刘正风去门口匆匆迎接,跟着便进来个官员,又给刘正风颁了?当官的文书,众人才晓得,这刘正风金盆洗手,是?要去朝廷里头当参将的。

定?逸师太眉毛一拧,显然?不大?赞同,却也没说话。

送走了?这官员,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二人,又端了?茶几与金盆来,金盆中盛了?清水。刘正风信步而来、笑容满面,朝着各位武林同道门一拱手,说了?些洗手之?后?再不管江湖事的话,话毕,将衣袖略微撩起,手就要放在金盆之?中了?。

忽然?,一人厉声道:“且住!”

众人一惊,刘正风要放入盆中的手也微微一收。

来的人是?四个黄衫汉子,这乃是?嵩山一派的衣着,为首的汉子乃是?嵩山掌门左冷禅的弟子史登达,只见史登达手中一抖,抖出?一面金光闪闪的五色宝旗来,众人见了?,皆是?心中一凛这是?五岳盟主的令旗。

五岳盟主,便是?那中岳嵩山的掌门人左冷禅,他也是?五岳剑派中武功第一人,这令旗一出?,意思便是?说,五岳盟主的命令到了?。

这史登达一拱手,朝着在场的五岳前辈们一一作揖问好,对于其他的人,却是?瞧也不瞧、看也不看,十分骄矜。

作完了?揖,他的言语之?间又十分地不客气?,手持令旗,叫刘正风不许洗手,刘正风自然?很不愿意,二人在言语之?间交锋了?几句。

定?逸师太眼瞧着场面不好,正要劝和,却忽然?听见花园中有嵩山弟子傲然?喝道:“盟主有令,刘家的人,一个都不许走脱了?!”

刘正风大?怒:“这是?什么意思?!”

史登达冷哼一声,负手而立,傲慢地道:“盟主有令,不许刘师叔洗手,又恐刘师叔不听劝阻,因此多有得罪,望刘师叔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