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武:“不用不用,前面就是我家了,要过去坐坐吗?”

云景谢绝了郑武的提议,云深都快趴自己肩上睡着了,他加快了脚步,不过还是稳稳当当的,往自家院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都看不下去_(:з」∠)_

☆、34

听说要去打猎,明心这家伙立马表示不放心,要作为家长同行,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他眼巴巴的看着明轩,浅色的瞳孔里带着一点点委屈,似乎在说“要是你不答应就说明你一点都不爱我”。

明轩摸了摸明心过于白皙的脸,一点也没顾忌旁边还有几个孩子。他看着明心渐渐红起来的脸颊,轻笑出声:“那就去吧。”

是夜,将云深哄睡之后,云景去药房寻明轩。昨日收到酒楼掌柜送来的信,说是东家回来了,想与他细谈一番。看信里的意思,只要云景真心想做这笔买卖,那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也就是说,这笔买卖十有□□是成了。既如此,总该让明轩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毕竟他现在是自己的监护人。

云景敲门,听见明轩的回复后推门而入。“师傅。”

明轩正在配药,闻言并未回头,只是问道:“这么晚还未睡,是有何事?”

云景走上前,一边帮忙收拾桌上散落着的书,一边说道:“师傅,我想请您帮个忙……所以关于文书方面的事还想到时候让您出面。”他将自己想开个药膳店的想法以及跟酒楼掌柜的联系尽数说了,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明轩的反应。他其实有点紧张,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并不太像十四岁的孩子,他并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不同,但也知道什么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而会担心自己的这些不同之处会不会引起身边人的怀疑。

明轩也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云景。他一直觉得云景表现得太过成熟,一点也不像子青口中那个爱哭鼻子爱找娘亲的小孩子,原以为是因为在云府受了苦历了事所以成长了些,但之后的相处,却让自己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十四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心智完全的成年人。不过此时,他看着对方此时略显紧张的表情,突然觉得也许不必追求什么真相。

于是他点点头,明显看到对方松了一口气,他装作没看见,又问道:“这我答应,既然如此,明日我去镇上和那酒楼东家商谈,买酒楼以及前期的钱我来出,算作资金,之后酒楼每年的收益分出一点来当分红,直接算作明心帐下。你觉得如何?”

云景点头表示同意,原本他就准备让明轩他们入股,不必出多少资金,光是神医的名头放上去就不知有多少人会慕名而来。云景摸了摸鼻子,自己的确卖得一手好队友啊。

明轩喝了口茶,说道:“行了,早点睡吧,明日不是还要上山吗?”

于是云景也不多说什么,道句“师傅,晚安”就回房去了。

翌日,云景几人准备完毕后就发现郑武等人已早早等在院门口。

云景半搂着还迷糊的云深,有些不好意思,问道:“郑大叔,你们怎么这么早啊?等很久了吧,怎么都不敲个门?” 郑武笑出一口白牙,“没事,爹和我都习惯了,你们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云景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与明轩说了几句,然后跟着郑武往后山走去。

一路上,明心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原因就是明轩刚刚让云景看着点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让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鬼监督我,那家伙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云景,你说是不是!”

云景敷衍的“嗯”了几声,这时候跟明心搭腔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这不,等郑武不明所以的回了句“明大夫也是一片好心之后”,明心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来反驳。云景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几步,跟那一脸苦大仇深的人拉开距离。

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半山腰,郑铁柱在一片树林里停下,对云景几人说道:“好了,就在这里,我和郑武先去弄个陷阱,你们在这等等,记住别乱走。”

等郑铁柱他们走远了,明心一下子坐在地上,显然体力已经差不多耗尽,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所以一直硬撑着。他看着在趴在云景背上的云深,又看了看脸不红气不喘的云景,深深的感到了挫败。

云景无语的瞥了眼那个瘫在地上毫无形象的人,把云深放下,摸了摸他露在外面有些冰凉的脸,轻轻问道:“现在怎么样?还累吗?觉不觉得冷?”

云深嘟了嘟嘴:“不累,不冷。”他抬头看云景,眼里亮晶晶的一片:“景呢,累不累?”

云景勾起唇角:“不累。”

云深眼里的光更亮了,他欢呼一声,然后勾着云景的脖子跳起来,把腿盘在对方腰上,叫道:“那要抱抱!”

“……”

云景被云深的动作撞得往后退了一步,幸好及时停了下来还稳稳的抱住了云深,否则俩人恐怕都得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他惩罚性的拍了拍对方的屁股,不过力气不大,只让身上的这个人形抱枕以为是在玩耍,还“咯咯”笑了几声。

云景摇了摇头,不过脸上却是温柔的笑意。

等陷阱做好之后,几人就等在附近,倒真的有几只倒霉的兔子掉了进去,明心特别惊奇,中午吃干粮的时候,坐在郑铁柱旁边问东问西。云景吃好了之后,想起明轩要求过的在后山上采几种草药,于是跟另外几人说了几句,并且承诺只在附近走走,有问题一定会大声喊之后才被放行。

云深自然是被牵着走的,两人在茂密的树林里走走停停,为了防止迷路,还用石头在树上做了记号。

云深脸上笑眯眯的,只要能跟景在一起,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很开心了。不过,如果景没有边走边问自己之前学过的字怎么写就更好了。云深撅着嘴,不情愿的答应回去之后把忘记了的字再抄上三遍。

云景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无奈道:“好了,别不高兴了,你说说你错了多少个?”

云深把手伸到面前,数了数,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给云景看。

云景哭笑不得地握住那只手,对,是三个,不过是对的就只有三个。难道是自己实在不适合为人师,怎么前些日子教的字都没记住呢?

云深可不管这么多,他被云景牵着,看路旁边开着的花,马上就忘了被罚写的事,只留下云景一个人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

☆、35

云深跟在云景后面摘草药,虽然摘得大部分都是野草,云景也不说他,只是不时的回头看看。至于回去之后再把竹篓里的草药和野草分开,云景表示,只要云深高兴,不就是多花点时间嘛,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深蹦蹦跳跳的往旁边那几株半腰深的野草那儿走去,他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地上那抹白色,大声喊道:“景,虫虫!”

云景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云深身旁,也看见了那所谓的“虫虫”,是一条差不多孩童手臂长度的白蛇,不是很粗,盘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不,它动了,听见云深的喊声后,它伸了伸头,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又无力的趴了回去。云景这才注意到,这条蛇盘圈的方式有些奇怪,似乎是受了伤。云景这时止不住的后怕,他粗粗的喘了几口气,抱着云深往后退了几步,想到若不是这白蛇此时气力不足,刚刚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攻击云深,他的情绪就不能稳定下来,抱着云深的手臂不断收紧。

云深似乎是感受到了云景的情绪,眼里蒙了一层水雾,他搂上云景的脖子,声音里有些哽咽而显得委屈:“景。”

云景一下子回神,他松了力道,揉了揉对方的身体,抚慰道:“没事,没事,刚刚吓到了吗?”

云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埋在云景颈窝,委委屈屈的说道:“痛,不怕。景,怕。”

云景闻言心里软了好几分,知道小孩是担心自己,他也说不上自己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是什么感受,只是抱着对方软言安慰。

等云深安静下来之后,云景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几米开外那条立不起来但还是等着眼睛看向他们的白蛇。云景脑海中莫名出现那句“白龙,通体银白,灵性非凡可通人语,蛇蜕可解万毒,医死人肉白骨”。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眼前这条虽然看上去通体银白、漂亮非常,不过是在忽略旁边那些排泄物的情况下,灵物怎么也不会乱吃东西让自己拉肚子的吧。

云景轻笑了几下,从竹篓里挑拣了几样铁苋菜这类的止泻药,扔在白蛇旁边,也不管那畜生听不听得懂,说道:“这是治腹泻的草药,你要是想快点好久吃点吧。”

云深从云景颈窝里爬起来,闻言转头看向那条白色的“虫虫”,正好与它莹亮的大眼相对。云深“咯咯”笑起来,然后说道:“景,虫虫也跟云深一样怕苦哦。”声音里带着莫名的骄傲,虽然不知道怕苦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云景愣了一下,他看向白蛇,似乎发现对方那对本应该没有视觉的大眼里闪过了一丝亮光。不过不等他细想细看,远处就传来明心几人的喊叫声,他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到了该回去的时辰了。于是他把竹篓背在背上,然后抱着云深跟其他人会合去了。

是夜,云景被叫到书房,明轩跟他说了白日与酒楼东家的会面,价钱什么的都还没谈,因为对方听说云景是想做晟朝还未流行起来的药膳坊,立马决定要合伙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