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果然是这火焰的问题,不知是通过散发出来的焰光或是寒意,侵入人的七窍。再看这周围绑着的人,约莫是要通过这种手段从这些被侵蚀人身上得到什么。

具体的姜陟不得而知,他消息闭塞,实在是不知道这七年又搞出了什么新秘术来。

他正想着要怎么救下这些人,却见左手边的房间里走出个人来。

那人也戴着个铁制的猪首面具,手里拿着一个小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把刀和一只碗。

他看着也不似有修为傍身的样子,却完全不惧那火焰,泰然自若地走到了近前。

姜陟马上就猜到,是那奇怪面具的作用。这些设局的人,就是靠着面具保护自己的。

那人走到那些被绑着的人当中,似乎是看了看每个人的状态,拣了个看起来已经毫无反应的,用刀割开了他高高举起的手腕。

鲜血马上就流出来了,却不是正常的血色,而是一种带着奇怪蓝色偏光的暗红色,像是掺了一把怪异的闪粉,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血液流入碗中,只积了浅浅一个碗底就不再流了。那伤口还在,却仿佛愈合了般再没有鲜血渗出。

那人接了一碗便往房间走去,姜陟没想出救人的办法,就先悄悄跟上了他。

进了房间才发现,这里竟是一间监控室。

巨大的屏幕占满了一座墙,房间里有不少人,大多都是戴着猪首面具,只那监控前坐着一个人不同,他戴着一个虎头面具。

看他坐的位置,应该就是领头的了。

姜陟站在角落看了一会,发现这些监控镜头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几乎遍布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从大门一直到二层、三层。而这个房子里的人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多,除了入口,几乎每个房间都能看到几个人影,戴着面具,不知在干什么。

除了这个房子之外,还有很多不同地方的监控,都是从非常奇怪的的角度监视着不同的地方,大多是卧室,也有一些办公室之类的其他地方。

姜陟意识到,这些应该都是这些人在外面留下的诱饵所在,因为他在其中看到了王籍。

摄像头被藏在了王籍卧室窗前的柜子里,只能看到一张床和床前的一小块地界,王籍正坐在床上,低着头,似乎是在说话。

说着说着还时不时地抬头朝镜头看不见的地方看一眼,那个地方显然是有人的。

姜陟不免觉得奇怪,时间这么晚还能进到王籍卧室的,显然是熟人。但他走之前都警告过了,王籍怎么还会和人接触。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刚才去找姜陟的那个人进了房间,朝着坐在监控前面貌似领头的那个人摇了摇头,说:“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

房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那个戴着虎头面具的领头人,似乎在等他的命令。

领头人沉思了一会,面具之下的表情看不清楚,只是有些漫长的停顿揭露了他的纠结,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说道:

“来不及了,直接开始吧。”

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人群如潮水般跟着他离去,姜陟拖在最后,见所有人都往楼上去了,就悄悄跟在最后一个落单的人身后,一个手刀便将人敲晕了过去。

接住那人倒下的身体拖到角落,便去摘那面具,却发现面具是用了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扣在了脑后。他哪有时间去解,一刀割断了带子,就取了下来。

地下室的人走得十分干净,一个留下看守的人都没有。有一个失踪的“破坏分子”在,竟一点没留后手,姜陟自然不会认为是那些人忘了。

不过他也没多管这些,趁着这个机会先把火焰旁那些人救下来要紧。

他戴上了那个面具,把断掉的带子在脑后系了个扣,但那面具实在奇怪,怎么戴也戴不正,只能歪歪扭扭地扣在脸上。

姜陟没办法,只能这样去了。有那面具护住七窍确实会好很多,那种难以忍受的刺痛感减弱了很多,但由于面具歪斜,走到那火焰前的时候,他还是疼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过好歹还能动作,他努力让自己背对火焰,艰难地用刀割开那些被绑着人的绳子,把人一个个拖到了最远的角落里。

拖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姜陟到底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血气,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色里,已然带上了蓝色的光点。

他把人安顿好,身上的隐身法早已失效,只能小心翼翼地上楼。

要把人救出去,还要去看上面的情况,得把局势搅得更乱才好。

他悄悄走到拐角,躲在角落里往外看,就见他刚刚经过的那个房间已是灯火通明。

他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异常破败的房间,墙纸斑驳间是烧得漆黑的墙壁,地板也残破得不成样子,窗户都用黑色的不透光的布蒙得紧紧的。

如今这房间里,站了很多人。

面具都已经摘下,被放在了脚边。

房间的中央,布置了一个十分古朴的祭台,祭台上放着香炉和一张相片。站在祭台上的人手边放着一张虎头面具,应当就是刚刚在地下室的领头人。

那人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道袍,姜陟到的时候,正看见他点了三炷香插在了那香炉里,随后转身,拂尘一甩便开始念咒。

姜陟见人多,便也摘了面具,悄悄地站在了人群中。

听了一会咒语,就认出了这分明是招魂咒。

这群人聚集在这里,显然是要招魂。

不过也不奇怪,这种类似邪教一般的非法集团,无非就是复活招魂一些恶贯满盈的修士邪物等等,姜陟也算是是见得多了。

他又不动声色往前挪了挪,仔细去看那照片,想看清楚是哪位“老熟人”或是什么恶人界“新秀”。

可这一看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那照片上的人朗目疏眉,眉眼含笑,帅气逼人,不是自己是谁?

准确的说,是自己以前的那张脸。

姜陟满头雾水,愈发觉得这群人莫名其妙起来。先不论他如今活得好好的,就算他已经“死”了,七年前,他以一人性命重开封印,也算是壮烈牺牲,死得其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