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叔似乎是不耐烦地在说什么,发现盛雪等人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顿时停下了动作,脸上勉强扬起笑容:
“各位师傅,你们怎么在这里?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魏柏没有回答,倒是李牧避而不答,反而问道:“来叔,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顿了顿,他想起了村子里邪门的事情,开口问道:“是不是村子里又有谁出事了?”
这话不说还好,不说年轻少女还能勉强压制住悲痛。
但是一听李牧这话,少女就像是被戳痛了伤处,失声痛哭起来。
来叔见少女哭了,下意识想要呵斥,但是或许是舍不得,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转头看着六人探究的目光,只能叹息道:
“不瞒各位师傅……这次的确有人失踪了,而且失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这远方侄女的娘,她现在急得不行,让你们见笑了。”
少女哭得不能自已,的确像是悲痛欲绝。
魏柏眉毛微微一挑,道:“来叔,会不会是……她去哪儿了没告诉你们啊?才过去这么一会儿时间,还能真消失了不成?”
在现代,人失踪这么一会儿也不能立案呢。来叔身边这个年轻少女这么快就哭得这么伤心,简直就像断定自己娘已经出事了似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对方必死的线索。
魏柏这么问,也正是想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副本中不少线索都可以提示危险即将来临。
“是啊。”谁知道面对魏柏的提问,来叔不回答,反而附和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加深了几分,连之前难看的神色都不见了。
他低声重复道:“万一,是在哪里待着没告诉我们呢?”
他的表情十分诡异,眉毛高高挑着,抬头纹仿佛深深的隔阂,眼睛朝着上顶,乍一看就像是在翻白眼,眼睛最底部的部分还带着红血丝,嘴唇翘的很高,仿佛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这个表情立马就让大家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眼前的来叔突然变得这么诡异,马上就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但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晚了,只见来叔下一秒就笑容深沉道:
“这样吧,各位师傅,你们看我侄女多心急啊!她一个姑娘家,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你们跟着我一起进去找找,万一她娘就在哪个房间里呢?”
他说完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六人,眼神里带着满满的笑意。
大家当然不会觉得这是询问,但是王明还想挣扎一下,于是就试探道:
“不用吧,要是她真的在这里,你们等等她就出来了啊,何必心急去找呢……我是说,我们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这里你比较熟悉,你自己找不也可以吗?”
越说到后面,来叔的表情就越奇怪,说到最后,王明的声音已经彻底小了下去。
来叔死死把他看着,就是他胆子再大,这种时候还是有点心里发毛,生怕对方突然变异扑上来做些什么。
况且这可是扎纸匠!
虽然王明不知道扎纸匠具体的恐怖之处,但是光是听这个诡异十足的名字,就觉得对方很危险了。
谁家好人会和纸人打交道啊?而且扎出的纸人还会半夜三更去灵堂抬尸体……真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去找找怎么知道?各位师傅,我们村子里花了大价钱把你们请来,你们是有本事的人,该不会这个忙都不愿意帮我吧?”
谁知道来叔并不领情,不动声色把皮球又踢了回来,而且还给他们戴了一顶冠冕堂皇的帽子。
甚至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直接上前走到了门口,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直接把门打开了。
他走去门边的时候,刚好经过盛雪。
盛雪只觉得他从自己身边经过,带起了一阵风,风里隐隐还有着什么味道。
那股味道很奇怪,但是太淡了,几乎一瞬间就消散,快的盛雪还来不及捕捉。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股味道来自来叔身上。
她的脑海里突然升腾起一种很可怕的想法会不会来叔根本不是人?
毕竟也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证明对方一定是人,刚才他的那个表情实在是太吓人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是活人。
“各位师傅,请进吧!”
还不等盛雪的心里想更多,站在门口的来叔已经开口了。
这种时候众人明白,他们是必须去了。
于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踏进门。
几乎是一踏进门,几人就被院子里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只见这个宅院的院子很大,正中间摆放着一顶红彤彤的花轿。
盛雪曾经在第二个副本里看过这样的花轿,当时她需要完成的任务是女鬼娶亲。
因为当时的情况,导致她现在对于这种格外诡异的东西有了后遗症,一看就头皮发麻。
而且这个花轿还和之前不太一样,花轿旁边还有一个类似于桌椅的地方,那里放着桌椅,和一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都是纸做的。
桌椅的旁边有不少男女纸人穿插其中,一个个均喜笑颜开,嘴咧开的极大,劣质的颜料让纸人的表情显得极为惊悚。
一推开门就看见这样的东西,可想而知给大家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唯独让大家觉得稍微安慰的是这些纸人眼部的位置还是干干净净的,这些纸人没有被画上眼睛,没有什么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