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1)

可要让谢秋莳弑父,沈灼灼说不出这话,谢秋莳也下不去这手。

秦卓下药怎么不下狠一点,直接把明成帝弄成植物人多好!沈灼灼心里吐槽了一句,其实她?也知道,秦卓能在那么多太医眼皮底下动手,已经非常牛了,再让他下手重一些,那是强人所难。

而?且现?在谢秋莳知道后,就已经怒不可遏,秦卓若真是将明成帝弄成植物人,谢秋莳大概会直接将秦卓弄死,尸体去种花。

一个胆敢私自对帝王下死手的太医,谁还敢让他活着啊。

沈灼灼和谢秋莳对坐无?言片刻,最后沈灼灼先开了口?,“今日那个县令送来的麦谷有点儿意思,朝廷之中?,有人擅长培育粮种吗?”

上一个话题说不得,沈灼灼生硬转换了话题。

谢秋莳顺势说道:“有,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培养一批人,研究改良种子,外加研究一下怎么更好的种地。农家?人种地,靠得是代代相传的经验,可各家?各户经验都不一样,而?且想要培养出一个精通种田的农人太难了,耗费时间长不说,万一哪个传承人英年?早逝,传承便会直接断绝,不如将前?人经验编辑成册,再从中?汲取重要知识,好好研究,形成体系,培养专门人才。”

种地,是大庄的头等大事。

在这件事面前?,任何事情都得靠后,包括皇帝本人的情感?问题。

沈灼灼就这个话题和谢秋莳聊开了,谢秋莳现?在想往朝廷里安插更多自己人,可是没?位置,她?就算是杀人腾位置,也非一朝一夕能完成,若是能按照沈灼灼所说,专门培养人才,那不就是创造了一堆岗位吗?

到时候安排谁进去,不全是她?说了算嘛。

而?且农桑是国之根本,将国家?治理更好的基础就是足够的粮食。

没?粮食提什么发展,人都要饿死了!

学习科学知识,进入工业时代?做什么春秋大梦,到时候都去地府学吧!

商量一整天?,下午还拉来了周池婉,接着商量,之前?沈灼灼和周池婉商量谢秋莳继位的事情,现?在又商量农学院的问题。

周池婉连着开了两次大会,可算感?觉到了国子监祭酒职位的重要性,她?以为上来就是教教书而?已,过去两个月她?就是这么度过的,甚至教书都没?怎么用她?,全都是她?祖父代劳。

她?本以为自己应该没?那么快接触到真正的官场。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继任国子监祭酒的位置还没?有两个月,她?的表妹,她?追随的人就上位当皇帝了,她?从朝廷边缘,一跃成为了新皇心腹,哪儿还有清闲,只会越来越忙!

第87章 帝心

周池婉最近忙得?要命, 就是因为沈灼灼这个突如其来的农学院念头,不光是她,连带着朝中百官都没工夫管边关了, 毕竟上一个能被官府正面确定的学府, 是国子监。

而国子监里的学生,那全都是朝廷后起?之秀,科举选拔上来的新鲜血液。

再来一个农学院,百官觉得以后朝堂肯定会有大变故。

许多跟着明成帝的老官员,都不喜欢改变,他们或是消极怠工, 或是百般阻拦,将所有心力都放在农学院上了,上官赋从京城出发去往燕门关的事情,都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当天来送上官赋远行的人里,除了上官家的人外, 只有三五个官员,都是上官赋以前交好的发小, 唯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就是沈灼灼。

之前明?明?是沈灼灼在朝会上说,要去做随军监督,结果最后这活儿落在了上官赋头?上,当时沈灼灼放出的豪言壮志,即要收复西照九城的话, 也一并落在了上官赋头?上。

上官赋压力大的不行, 临行之前看见沈灼灼这个罪魁祸首, 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上官大人,我觉得?你还是笑一笑好, 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你此去边关,一路都是在赌命,希望你运气好一些。”

两人也算混得?比较熟,沈灼灼对上官赋说话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上官赋听惯了前头?那一堆祝他一路顺风,前程似锦的话,还有许多送别诗,骤然听到沈灼灼这大白话,还有点儿不适应了。

“承你吉言,沈大人如此说,那在下的运气一定会很不错。沈大人,听闻你在青州颇有诗名,我这一去三年五载可能都回不来了,不送我一首送别诗吗?”

因为沈灼灼没有取字,直呼她的名字也不太妥当,因此上官赋都是管沈灼灼叫沈大人,正式场合称呼她的官职,沈灼灼同?样以大人称呼上官赋,两人这样相互称呼,倒是别有一番默契,显然私交不错。

过来送行的其他几个官员对视一眼,他们和?沈灼灼联系不多,只听说沈灼灼和?上官赋同?届,关系不错,原本还想着,一人是新皇新宠,另一人是首辅之子,关系能有多好?怕不是逢场作戏,表面功夫。

现?在一见,倒似是有几分真心实意。

“诗句本天成,无?奈我这人手短,摸不到几首,送别诗就不作了,上官大人一路珍重?,平安到达。”

沈灼灼的祝福非常平淡朴素,别人都在关心上官赋前程,只有她关心上官赋小命。

她真是个非常合格的好友。

上官赋大笑两声,翻身上马,策马而去,背影满是潇洒和?快活,这是他第?一次出京办事,一去还是大庄最为危险的边陲之地。

只希望他回来时,能依旧保持着现?在的乐观吧,别变太多。

边关,那可真是个捶打人的好去处。

沈灼灼望着逐渐消失在天边的身影,想起?了七水堂那个和?上官赋一样,出身不凡的公子,只不过上官赋长得?挺好,那位公子显然先?天智障,后天也长歪了。

哦对了,她忘了,司马家已经倒台,司马欢不能算是公子了,他现?在是一个罪犯,还是一个要被?押到边关当炮灰的罪犯。

既然他和?那群出身不凡的“贵人”那么喜欢看血腥场景,觉得?血腥场景很刺激,那就送他们上战场,又能完成他们的愿望,又能减少大庄兵力的损失,沈灼灼太佩服自己了,她怎么就能想出如此一举两得?的主意呢?

天才,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沈灼灼笑了笑,拉紧缰绳,与其他人拱拱手,算作告别,孤身一人骑马入城去了,见她远走,那几个小官才松口气,纷纷对视一眼,议论了两句。

“不得?了,这就是宠臣的气势吗?感?觉像是看见了我爹。”

“听说她前几天在朝会上怼遍了半个朝堂,估计你爹和?我爹都在其中。”

“年纪轻轻,长得?如花似玉,但是气势如此强盛不说,还是个御史,惯常给人找毛病的主儿,谁敢娶她啊?”

“她家中姐妹五人,真要是成亲,估计会招赘吧?”

“招赘也不敢去,我怕哪天她一个不高兴,当街给我来个枭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