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景言的手顿了顿,随即看向了他。
透明玻璃门内,商丹青的额头靠在傅景言肩膀处,能感觉傅景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但他不敢去和人对视。
他能感觉傅景言圈抱着他,那指尖轻轻摩挲过他那截脊椎骨,就好像是在一点点描刻他的身形,许久后那手才转而贴去他的后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傅景言的手成了画笔,而他就是那张任人涂抹的画纸。
“这里疼?”傅景言问他道。
“……还要再下面一点。”商丹青胡诌说。
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细碎照在橱柜前,没有洗完的碗筷就这样被搁置在水槽中,而商丹青忍不住抻起了身子面色羞窘。
他希望哥的手能再肆意妄为一点。
圈住他的手已经将他的睡裤都往下扯了扯,那手掌贴着他的臀,温度都有几分发烫,他咬着衣角耸着身子,竟就这个样子在人的怀里,几乎被完全地摆布。
对,就是这样。
感觉那掌心来回摩挲着,他都快站不稳脚跟,整个人都靠在了人身上,但是商丹青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是这里难受?”而傅景言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目光有几分好笑地打量着他。
“嗯就是这里……”
那手猛然打了他屁股一下,随即松了劲。
商丹青忍不住叫出了声,抬头来不解地望着傅景言,却发现后者并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
他微微有些羞赧,但是都到了这一步,裤子都半脱了,哥哥怎么不做更多的事呢?
“身体舒服了就出去,”而傅景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别没事装病逗趣,我还要洗碗。”
“哥你……”
商丹青睁大眼,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傅景言就是故意在逗他,不肯给他。
哥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睁着眼有些不满,但也只能任由人帮他提上了裤子,裤腰“啪”的一声弹在他的身上,有点点发痛。
这样的举动像是惩戒又像是奖励,更像是猫在偷腥,人在偷情,他又抬起头看了傅景言一眼,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此前他还从未想过会和哥哥有这样的相处方式。
都不知道哥哥这样是从哪里学来的招式,这样的会玩弄人。
·
几分钟后是他们前后脚走出了厨房,商丹青的脚步有些虚浮,他又回头看了傅景言一眼,却发现后者好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心情不错地在沙发上撑腿坐下,拆了一袋鸟零食在逗鸟。
而想起刚才厨房里发生的事,商丹青的脸又滚烫起来。
真是可恶,坏哥哥。
第25章 一定喜欢
晚上的时候商丹青依然睡在傅景言的家里,尽管他的室友已经“过完生日”了,他也没有别的理由再留在这里,但是他没开口说回去,傅景言也没提要送他走,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竟都在这件事上默不作声,于是商丹青就又顺理成章地多住了一晚。
这就导致等他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傅景言都已经靠在床头边平静看书了。
商丹青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盯着人看了会儿。
“怎么?”傅景言合上书。
商丹青立刻缩回了被窝。“没什么。”
“睡吧。”
“嗯。”商丹青闭上眼。
床头的小灯就给关了。
昏暗里傅景言却好像还没要躺下去的意思,仍旧靠在床头坐着,过了会儿商丹青又翻了个身试探看去,就发现傅景言在昏暗中看手机。手机的光投在镜片上,傅景言看得十分专注。
商丹青偷偷瞥了一眼,上面是一堆法文,应该是巴黎那儿的事情。
这两天他休息,哥哥好像一直待在家里陪他,明明之前是在画室的时间更多一些,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耽误哥哥参展的进度。
实际上傅景言正在回导师的消息。
在知道傅景言回心转意选择参展之后,巴黎那老头显得十分高兴,都忘记两边还有时差这件事,急忙着就把展览的更多细节抄送了一份邮件发给他,又在社交软件那边问他的近况,除了明年年初的展览,老头更希望他年末也能回一趟巴黎,不过被傅景言无情拒绝了。
两边来回跑太耗费时间精力,而且傅景言真的要参展的话,从现在开始准备实际上已经有些匆忙了,毕竟画室里那幅画的尺度有些大,傅景言并不打算真的将它拿出去展览,这样看来他就得另外画一幅新的。
这一回就要认真画了吧。
傅景言的余光扫向正在装睡的商丹青。
明明在这之前傅景言一直都没有触碰油画的欲望,在商丹青出现以后一切全都变了,一幅接着一幅,一开始他只是想借油画让商丹青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到现在他好像也在渐渐走出他为自己所划定的心理牢笼。
商丹青的重新出现就好像是在他的沉寂生活中平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同在巴黎小阁楼里昏暗帘子下的那抹光一样,叫他的世界都显得没那么灰败。隐约的傅景言心中都有了个蠢蠢欲动的念头。
现在他已经不缺钱和时间了,也不需要去在乎家里人的目光,那么他再重新拾起油画,再回到以前的道路上去,又会怎么样呢?
就像他能再次伸手来留住商丹青一样,或许这次他也可以振作起来,去拾起他抛却已久的油画。
“快睡吧。”许久后,傅景言最终放下手机,手掌伸去遮住了商丹青偷看的目光,“明天不是还要早起上班么?”
“喔。”枕边,商丹青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过了会儿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问傅景言说,“哥哥是要画新的画吗?”
“你怎么知道?”傅景言反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