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怎么了?”傅景言站起来,要帮他去热牛奶。
“唔,我室友说他要过生日,叫了他女朋友来宿舍,所以他晚上叫我们晚点回去,不回去的话更好,”商丹青拖沓着拖鞋,跟着傅景言往厨房走去,“我想着他难得见他女朋友一面,能不打扰就不打扰了,那我可以在哥哥家继续待着吗?”
傅景言开冰箱取牛奶的动作一停。
“你要留下来过夜?”
“……要是会麻烦到哥哥的话也没有关系,我等下和我室友说一声,直接回去就好了,”商丹青默默攥紧了手中的抱枕,抬起眼试探看着,“我都听你的。”
“可以。”傅景言关上了冰箱门,“晚上我没什么事。”
商丹青的心几乎一下振奋起来,哥果然答应了。
那他再提其他一些更过分的要求,哥也会答应吗?
商丹青暗暗瞥了人一眼,原本他是想在傅景言家里进行一下他的色诱大计的,结果被两只鹦鹉打乱了节奏,现在他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旁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他倒是不急着色诱了,不过他开始想着如何更好地在傅景言面前表现自己,这样哥要是真对他有意思的话,看见那么勤奋乖巧的他也一定会更喜欢的。
到时候他再提一些暧昧的要求,哥是不是也会答应他?
牛奶在加热,商丹青跟在傅景言的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客厅走,看那两只已经被吹干的鹦鹉又一次飞了过来,停在了傅景言的肩头,他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害怕了。
他缓缓地伸出手指去靠近它们。
“哥你晚上睡哪里啊?”他一边问道,没有记错的话中午傅景言说他们家只铺了一床被子,次卧那边的床只有床垫,“要是不方便的话,哥你睡主卧,我睡客厅沙发就行,只不过这两只鸟也在沙发旁边的话我好像有点害怕。”
商丹青眨了眨眼,而那两只鹦鹉好像知道商丹青正在说它们,“嘎”的叫了一声。
傅景言随手挠了挠肩膀上的鹦鹉,看向他:“等下把柜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晒吧,晚上我睡次卧。”
“这样啊。”商丹青这才略有些遗憾地抿了抿嘴唇。
他还以为他这样一说,能有机会跟哥哥一起睡呢,早知道他就晚点和哥提过夜的事,等太阳落山,哥也晒不成被子了。
“那我帮哥一起晒?”他又问道,试图献殷勤。
“不用。”
于是下午的时候商丹青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团着喝牛奶,看着傅景言在阳台上晒床单晒被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商丹青又想着说他要不要帮傅景言洗个衣服烧个饭什么的。
他也不能看哥忙活,自己什么都不干吧。
结果过了会儿,商丹青就发现哥把他换洗下来的裤子连同内裤也晒了出去。
“……哥!”商丹青慌忙地攥上沙发背,睁大了眼,“你你,你帮我把浴室衣篓里的衣服也给洗了吗?”
“那些不是脏了的?”傅景言在阳台边忙活,听见声音转头来看他。
“但……”商丹青有几分欲言又止,连着耳根子都开始红起来。
虽然小的时候他们俩也是这个相处模式,但为什么现在长大了哥还帮他洗内裤,明明看着性子这样冷的人,做起这种家务来倒是比谁都一丝不苟,搞得他都不能在哥面前好好表现了。
现在看来这个家里完全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他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团在沙发上喝牛奶,那他又怎么在哥面前表现自己的勤奋乖巧,再提一点暧昧的要求,趁机试探人?
商丹青看了眼阳台外头被风吹得一扬一扬的裤子,耳根上红意未消,他默默咬着杯子,一筹莫展。
“牛奶喝完了么?”傅景言又进来,看了眼他手中差不多喝空了的玻璃杯。
商丹青赶紧把杯子递了过去。“好了。”
傅景言忽然深深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上他的嘴唇,一点点擦去唇角多余的牛奶渍,随即才拿着杯子去厨房洗了。商丹青微愣,察觉到指腹在唇瓣上抹过的感觉,他的脸都开始微微发烫。
哥哥这又是在做什么?
他低下头,默默舔了舔唇角,又抬头看向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忙活晚饭的傅景言,心中忍不住默默地腹诽着,哥要做的话为什么不多做些,更进一步他都能接受的。
其实除了牛奶,别的他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傅景言好像并没有这个打算。
·
到晚上的时候傅景言就把晒过的床单被子都收了进来,铺好了次卧的床,商丹青依旧团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和两只鹦鹉玩,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怕鸟了,只是他苦思冥想着,都想不到用什么方法来彻底确认傅景言的心意。
这样看起来他留下来过夜,除了蹭了一顿饭以外好像也没什么进展,傅景言对他的态度始终都是朦朦胧胧,看不清晰的。商丹青看向走廊,发现傅景言又去书房那画商稿了。
要是能有机会更进一步就好了,商丹青失落想到,如果哥要是晒不了被子,只能和他睡一个房间那该多好,都睡在一个被窝里了还怕不能确认清楚吗?
他就应该在太阳落山之后再说要过夜的事情,但现在话说出口,一切都晚了。
两只鹦鹉开始扬翅膀,傅景言说过这是它们要排便的信号,也教过它们定点排便。商丹青见状赶紧小心翼翼地把肩膀上的鸟放到了木架上。看着它们拉下两坨粑粑,商丹青一愣,才猛地计上心来,或许他不能光等着什么都不干,也得主动出击一回。
他不能改变床单被子已经被晒好的事实,但他可以改变别的呀。
于是过了会儿,次卧那边一阵沉寂后,忽然响起了商丹青的喊声。
“哥,你的鹦鹉跑进你的次卧了!”商丹青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夸张地喊道,“……它们,它们还在你的床单上拉了好几坨粑粑!”
两只鹦鹉吓得扑棱翅膀飞出了次卧,叽叽嘎嘎乱叫,而卧室门口,是傅景言沉着脸过来。
“怎么回事?”
“我刚看电视没有注意,它们不知道怎么的就飞过来了,”商丹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嗯,等我来的时候它们已经拉上面了。”
商丹青的心在怦怦狂跳,唯恐被人察觉出端倪,他又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大胆了,万一哥哥其实对他没有那种心思呢,他还弄脏了哥哥新洗的床单,哥生气了又该怎么办?
但商丹青已经冲动完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等着傅景言的反应做最后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