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厚颜无耻之极。”

当然这位皇叔的厚颜还不仅于此。

早年夔王镇守西地,将这大晋的西边门户看的很稳妥,如今他离开西地已有几载,诸多异族便又生了来犯之心,蠢蠢欲动的探试在边关之外,偏现下正值新旧朝交替,夔王之威也渐有隐落,异族便愈发猖狂进犯。

战报加急送到萧明铖的御案上时,先帝之前派去镇督西地的将军赵重因玩忽职守,差些让异族一夜攻入关内,还是昔日的魏家军出动方稳住一时局面。赵重此人乃是先帝赵贵妃之兄,萧明铖自然不能轻饶,发下圣旨问罪之余,便是要早些定下更合适的镇关之将。

而这时朝堂之上的党系分明,中立党不可避免的提出了让夔王重回西地,帝王党却是坚决不允,剩下的几支党派多是沈氏的枝叶,他们便作壁上观,适时的还火上浇油一番。

如此乱状下,萧明铖还是选择性的遗忘了先前与皇叔合盟时订下的约定,一个是他要嘉鱼,一个是适当时让他回去西地,不消多想,现在已是最适当的时机,可他却绝不能放他走,这一点萧明铖可比死去的父皇还要小心谨慎。

偌大朝野自然不可能没有将才,所以很快此事再度定下。

至于不能放回西地的夔王,萧明铖又嫌他在宫中碍眼,便要赐他宫外王府居住,也算是让他彻底的永远留在天子眼下,可惜萧恪显根本不吃他这套。

彼时嘉鱼就坐在帝王议殿内,隔着一扇屏风听两人说话,纤葱细指剥着南边上贡的荔枝,悠悠然的吃着,空荡荡的雪白颈间还印着几团萧明铖用唇齿嘬咬的红痕。而重重裙摆下,未着鞋袜的脚光裸着轻晃,细长却坚不可摧的金链无声息的逶迤在华毯间。

“蛮狄嗜血如狂,弯刀之下鲜有人能逃,陛下问本王如何能敌?这事易也不易,不过倒不是陛下现在该考虑的,你得再选一员大将方可。”

“皇叔此乃何意?刘中章行兵数十年,大小战役也经过无数,西地也并非只你一人能守。”

萧明铖说的冷淡带笑,萧恪显却只缓然道:“陛下何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也不过是好意提醒,刘中章此人可不堪大用,早些再选大将,也免去你临时再乱。”

萧明铖:你这说谁小人?!

“既如此朕也听回劝,再选几人便是。朝臣先前虽言皇叔适合,可朕却是一心为皇叔作想,你如此年纪再去催马持刀的也是难为,如今皇室人丁凋敝,若再死了皇叔,叫朕何安。”

所以还是老实的住到王府去,然后安静等他找时间弄死他就好。

而“一把年纪”的夔王只沉默了须臾,“陛下所言甚是,本王这年纪也该在宫中好生荣养着,毕竟……宫外的鱼怕是没宫里的好吃。”

正乐见两人反目拆联盟的嘉鱼差些被荔枝卡了喉咙,捂着嘴呛的脸红。

萧明铖倒是越气越镇定,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睨着萧恪显,可惜那人功夫练的比他还高深,唇枪舌剑他已是不敌,眼刀笑剑他更甚落败。

“鱼刺扎喉,皇叔可得小心没命吃。”

“陛下多虑,小鱼就很好吃,本王最擅剔刺食肉。”

嘉鱼擦着指间的荔枝汁水,明澈的美眸微眯,总有一日这两人都要被她一身的刺扎了嘴。

大概是新做皇帝不久,萧明铖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被气死,所以便让萧恪显赶紧跪安,看着皇叔那颇是敷衍的礼仪,他还忍不住挑刺,最好是抓机会治他罪,万没想到萧恪显却更加厚颜无耻。

“毕竟本王年纪大了,这腰腿略有不便,陛下不会小气的想要安皇叔一个不尊帝驾之罪吧?”

神他娘的腰腿不便!萧明铖再好的忍耐都差些出了粗口,可他不能做个小气的皇帝,所以咬牙忍了,坐在椅间冷冷笑着:“皇叔莫不是忘了父皇是怎么死的了?”

这是萧恪显留下的最大把柄,一旦萧明铖彻底没了耐心,他保管能让萧恪显的人头跟先帝一样落在地上滚几圈。

颇是眷念的望了望那道巨大屏风,萧恪显浑然不将威胁放在眼中,回了一笑道:“皇兄不是病死的么?哦,不对,死前还中了好儿子联合宠妃日日下的毒。”

死一般的静寂中,隔着屏风嘉鱼都感觉到了浓浓杀气。

她欢快的吃了一颗荔枝,很是开怀的想着,谁会先死?

0151皇叔自然会应你

几日后也正应了萧恪显的话,萧明铖派去镇边驱敌的大将刘中章根本不敌,几战落败,幸而他听劝新点去的副将还堪用,也不至于国门失守。

忙乱之余,为防止赖在宫里不走的皇叔偷鱼吃,萧明铖将猗兰宫的防卫又增严了许多,若非现下时机不行,他更想直接杀了萧恪显,不过两人也算是撕破了脸,卸磨杀驴的事情他已经开始密密计划了。

但是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位皇叔。

嘉鱼看着突然出现的萧恪显,还有些惊愣,倒不是惊诧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而是诧然于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翻墙跳窗?外面天色已晚,他随手关了花窗,闷热的夜风终于隔去。

“怎么,小嘉鱼看到本王,欢喜的不知所措了?”

他走了过来,身上还溢着微热的桂花香,坐在嘉鱼身侧时还顺便取了她半举着的纯银果签,她才吃了半口的蜜瓜,就这样被他吃了,冰镇过的瓜块清甜,唇齿里都是凉凉的果香。

“呜――”

还未回过神的嘉鱼就被他抱着吻了又吻,浅浅的冰凉很快在柔软细嫩的缠绕中变的火热,纤细的皓白手腕颤抖着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捶了好几下,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很甜。”

萧恪显说这两字时,还用湿热的舌头舔着嘉鱼水润红艳的唇瓣,只是几月未曾碰她,心中那些诡异癫狂的念头已经躁动的快要无法压制了,饶是如此,他表面依旧是那派无欲冷肃的样子,只是笑起来时温柔的让嘉鱼毛骨悚然。

至于是瓜甜,还是人更甜,他却没有明说。

嘉鱼用手肘抵着他压来的胸膛,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颊也被他舔的湿漉漉,生怕他控制不住咬一口,她忙说道:“夜已深,皇叔来这儿作何?哥哥知道会发怒的。”

这是萧恪显第二次踏足猗兰宫,第一次是跟萧明铖在正殿的书案上将嘉鱼享弄的彻底,这一次却是自个儿将人抱的紧紧,终于是停下了无休止的舔吮,将脸深埋在她脖颈畔,玉润的肌肤天然隐生的香味,让他万分不愿再离开半寸。

“果然是个坏孩子,你怕是就等着他发怒了好杀本王吧。”

颈畔呼散的热息都氤氲着危险而色气的湿润,被识破的嘉鱼也不惧,只是觉得他这样近缠的她很不舒服,眨巴着水漾漾的眼儿,满殿的明光都化作了星辰落满在冷淡淡的瞳中,往日他也曾对她有种异常的火热,这次却是比以前都明显。

“乖,让皇叔好好抱抱……小嘉鱼可知晓,每每这般拥着你时,本王在想什么吗?”

他笑的声音沉沉,特有的醇厚音色让嘉鱼恍然一愣,浑身竟有一种被火灼的感觉,酥酥痒痒的同涟漪泛开般,荡遍了周身,不知觉就软乎乎的陷落在了他宽敞的怀中。

萧恪显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与他的形象极为不符,粗鄙色情而又放肆直白,听的嘉鱼小小的耳廓从桃粉到绯红,被他压在手臂下的左胸已是最不安定了。

“现在试试好不好?”

“我不要!”嘉鱼是真怕了他,手脚并用的在他怀里扑腾起来,奈何身子骨软的太厉害,他那一双手臂又如铁造的般,圈的她只能在他限定的范围里动,雪色的层层裙纱下,乱起的脚踝上还锁着黄金圈子,长长的金链撞出了声音,被他一把拎在了掌中。

长指摩挲着冰凉的金链,指尖点在红宝石上蓦地收紧,扯的嘉鱼右腿便挂在了他的手臂上,萧恪显这才仔细打量着锁住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