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1)

光怪陆离,因他荡去了梦中一切血腥惊惶,醒来时,只余下心头闷乱的悸动,这等怪梦让嘉鱼如何想忘都忘不掉。

是那些被她一气烧掉的画卷上,不止一处写下了这四个字……

“今日哥哥带小鱼去看出好戏。”

萧明铖破天荒的开了锁,将新制的衣裙一件件给嘉鱼穿上,戴了多少时日的金链圈环被换成了一把花串璎珞,玛瑙玉珠制的流苏倾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下,格外美丽。蹲下身为她穿鞋袜时,萧明铖还颇有些遗憾的抚摸着裙间那些凤纹,他已经好久没有时间再亲手给她做衣裙了。

床榻欢合时他总爱用手指丈量着她每一寸的玲珑袅娜,所有的变化都在指腹之下,她就像是在他掌中生长一般,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遍布着属于他的印记和气息,哪怕是衣裙,他都只想给她穿自己做的。

翘头履上是只衔珠凤凰,静静的被萧明铖捧在掌中,只显得十分娇小,他低头吻在鞋尖,嘉鱼懒懒的转走了视线,至于他口中的好戏是什么,稍微有一丝好奇。

这时日过的太无聊,也如他所说,能见到的唯有他,今日难得解禁,嘉鱼心情还是好的。

可惜萧明铖连让她走路都不允,只将她横抱着出了寝殿去,坐上御辇到太液池畔的逐月殿时,嘉鱼难得的好奇也没了,这地方给她留下为数不多的记忆全是萧明徵的,萧明铖带她来这里自然是另有用意。

“怎么不高兴了,小鱼看那边。”

四下宫人未退,他也是毫无忌惮的将她涌在怀中,龙袍上帝王专用的御香,闷的嘉鱼很不舒服,同样的宫殿,同样的位置,她在这里最后一次见了萧明徵。

许是发现她在走神,萧明铖冷笑着捏了捏她的肩头,嘉鱼皱眉顺着他所指看去。

泱泱太液,碧水幽深,繁花倚石的湖畔场地甚广,就在逐月殿的不远处,嘉鱼看到了萧妙殊与萧妙安的身影,两人皆是素裙,前者一脸惶恐的走在宫人前面,后者则是被推搡着愤懑叫嚷。

嘉鱼侧头看向萧明铖,他便趁机低头吻着她的额头,随意便是一个手势,那边的萧妙安直接被几人强行抛入了太液池里去。

嘭!四溅的水花响声遍彻,很快就是挣扎求生的一幕。

“那年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后来是宫人把你送回来,他们说是从太液池捞的你,那时你浑身都湿透了,怎么叫都不醒,我从未那么怕过,像是天塌了一般,抱着你哭了好久……”

那时的她才八岁,他也不过十来岁,无助害怕到往后许多年一想起嘉鱼湿透苍白的脸,很长的时间里他一夜夜的睡不着,只牢牢的抱着她,才能心安些许。

一回忆起那些过往,萧明铖看向涟漪翻滚的池面,便眼神格外阴狠。这几日夜里总见嘉鱼梦中魇住,问太医也只说是阴虚惊梦,他观察入微便发现她总有溺水的惊象,也知道还是幼年的症结。

“如此才叫报应,她以往总是欺负我的小鱼,今日就赐她沉尸池底罢。”

眼看萧妙安挣扎的越来越没了痕迹,抬出水面的手渐渐没入水中,嘉鱼想起了幼时的自己,就是如此沉了下去,岸边所有人都似看戏一般等着她死去……直到被皇叔救起。

“够了,今日过后她也该反悔过往的所作所为,她若死在这里,你如何同沈氏交代。”

萧明铖是全然无所谓,环在嘉鱼腰间的手微紧了紧,道:“也是,一了百了的死了,岂不比活受罪更逍遥,至于沈氏若真重视她,我倒是愿意下旨赐婚给她与沈兰卿的,小鱼觉得呢?”

那头已经开始捞人了,嘉鱼回头冷冷看着萧明铖,这会儿提起沈兰卿显然又是在拿捏她。

“我劝哥哥最好是不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惹急了沈兰卿你便有的忙了。”

“到底是为我着想还是舍不得他?”萧明铖冷哼一声,现下他更想当着嘉鱼的面,将沈兰卿倒掉着往水里杵个千百次,看她心疼不心疼。

妒火就这般熊熊烧的人心如猫抓,道道血痕下都是不甘心和酸涩的难受,偏偏他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却丝毫不屑理会于他。

0148狂乱的?H干HH

也正如嘉鱼所言,哪怕逝了太子薨了皇后,沈氏一族盘根错节的庞大党系依然在,如今敛爪蛰伏,萧明铖想要彻底拔除,也非一日之功。今日将萧妙安这样扔太液池自然也不是他心血来潮,一个是报当年之仇,二个便是敲打沈氏了。

萧妙安被捞起时,早得了传召的沈兰卿也刚到逐月殿。此时大公主吓得不轻,跪地瑟瑟发抖,生怕也被无情丢进池中去,留着一口气的二公主更是狼狈,趴在地上还惊魂不定的哭喊着表哥。

“今博阳长公主冲撞帝驾……”

如此罪名重压下,沈兰卿只能屈膝在地,耳旁尽是萧明铖心腹太监的厉词申饬,他只遥遥望向逐月殿去,湖风撩起白纱,拥在一起的那两道身影,正待离去。

“陛下言既是有罪,当罚之,若沈世子愿意代之受罚,便去天极殿外跪两个时辰就罢,若不愿,奴等也只好让长公主继续自个领受了。”

领受?除了将人在太液池里涮一回,得了皇帝示意的宫人多的是办法整治这失势的公主。

“我愿替公主代之。”

东宫已无,他这多年的太子少傅早被撤职,如今也只是恒国公府的继任世子,敛袍起身,看向对面离去的御驾,惯来待人温雅儒和的脸上依旧淡然,不见丝毫受辱愤怒之色。

只身前往天极殿时,沈兰卿遇到了谢玉侯,他与此人来往并不密,唯一的牵连就是嘉鱼。戴着面具的他照旧让人捉摸不透,与此前一样冷言少语,说话都似数着字吝啬的很。

“殿下说昔日之约仍在。”

撂下这一句话人就闪没了影,沈兰卿担忧许久的心终于是放松了些,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右手,与嘉鱼订下那个约定时,这手便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许下的一切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可是她却不知,就算没有孩子,他也能为她而粉身碎骨都不惧。

“只要你记得我便足矣……”

沈兰卿负手看向重重宫阙,国丧的阴霾还未彻底散去,华美的白幡飘荡在风中,他却好似已经闻到了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

而嘉鱼这边却是没回猗兰宫去,帝辇一直抬到了天极殿外,萧明铖牵着她的手站在高高处,目之所及是宫阙皇城,百来玉阶下又是宽之千米的广场,他说御门听政时这里会跪满了人,那是嘉鱼从未见过,却能想象而出的盛景。

再步入天极殿中,庄肃恢弘的天子政堂第一次这般清晰的映入眼内,行走在金砖之上,走向御座的每一步,嘉鱼都充满了向往。

她并不惧此处的威仪,更不惧那种发自内心的孤寒,与萧明铖并肩共坐在宽阔的龙椅上时,看向下方重臣所跪之地,美目中隐有沉醉。

萧明铖就像是将已经无味的糖块掺了人间最甜的蜜般喂给了她,嗜甜如嘉鱼,她真是喜欢极了这样的味道。

而这些都是萧明铖所不知的,他将嘉鱼抱到了龙案上,颇是亢奋的吻着她,俊美的面容上丝毫不藏欲望之色,粗重的喘息在她桃粉的耳畔:“早前哥哥便说过,一定要将小鱼放在这儿来。”

这里是国之政堂,他却疯透了,想要将她抱在这里脱去一切束缚,用皮肉去蹭着肌肤,阴阳深深相合,在最威仪的地方将她操的水漫御座,也算是向天下宣示着她是属于他的。

如此隐晦又淫靡念头,今日终得实行。

嘉鱼也没推开他,背后遥远处二十四道殿门紧闭,空旷的大殿上都是两人紊乱的呼吸声,回荡的清晰而撩人,不可否认这个地方也为她带来了诡异的兴意。

宫裙被一件件褪去,纠缠着他的帝服落在地上,被萧明铖毫不在意的踩在脚下,再没有比权利更美的春药了,他迷醉狂热的吻着嘉鱼的身体,迫着她发出最动听的呻吟来。

指腹之下是滑如丝绸般的肌肤,揉、捏、抚、握……莹嫩若牛乳的颜色正在寸寸浮起红潮,诱人的兰香散漫入呼吸,萧明铖掌中的力度越来越重。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