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将剩下的橘子塞在了他的手中,舒展了眉,笑地美目弯弯的说了一句:“你一定会帮我的,送你了。”
“会的。”那是他前所未有的肯定。
沈兰卿来时正遇上魏忻离去,自然也看见了他手中捧着合起的红橘,两人并未交谈,魏忻朝他躬身行了一礼便先走了,而殿中嘉鱼还坐在矮榻上,垂散的裙摆曳地,重重银莲流溢着华光。
“听太子说你伤了腿,我可能看看?”他坐在了榻畔,问过嘉鱼见她点头后,才伸手抬起了她的脚,撩起裙裾时的温柔已经到了极致。
“我觉得无事,明日应该就好了,不要让赵太医来扎针吧……我怕。”
她喃喃着,水漉漉的眼中还有着祈求,可爱的让沈兰卿不由笑了,看着小腿上的一片红肿,许是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才显得格外严重了些,倒也并不打紧,他满心的担忧这才松了一点。
“那就不喊他来,不过明日怕是好不了。”
“无事,反正我也不用去哪里。”
放下了层层裙裾,沈兰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白净的长指穿过乌密的长发,似乎是在安抚着她。
“嘉鱼想出宫去玩么?”
她看着他的目光,瞬间亮的让人心惊,不过又很快黯然了,大抵是想起了那纸请婚书,摇头时面色都有些泛了白。
小皇妹想我么
沈兰卿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头看着嘉鱼,还有几个月她便要及笄了,迎娶她出宫是无望之念,可他还是想带她出去,看看那些她从不知晓的东西,从未见过的繁闹,她一定会高兴的。
因为最可悲的莫过于,一旦萧明徵登基为帝,她可能将永远被关在那些华美的宫殿中,随着时间被人慢慢遗忘,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人世。
而这个可能性是非常的大,因为萧明徵今日又拒绝了选册太子妃,他那样冷血不爱女色的人,独独恋着嘉鱼,只会愈发的想要占有。
乱伦的扭曲,疯狂的令人骇怕。
“中秋时宫中会行大宴,那日我便告病不去,就可以带你出宫了。”他极力温声说着,心脉搏动的那一处,是一阵阵的钝痛,失望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也羞愧于自己对她的爱慕。
他与太子一日是君臣,他们三人的关系便会一日是如此,又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嘉鱼想去吗?”
“想!”
她仰着脸有些欣喜,淡红的唇像是染了蜜一般的胭脂润泽,沈兰卿忽然俯身过来,轻轻的吻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温柔并不曾深入,只是软软的与她贴在一起,甜甜的兰香随着呼吸浸遍了五脏六腑,又化作无形的藤蔓,紧紧缠地他周身骨肉生了万千痛。
“对不起……”
第三日时嘉鱼腿上的红肿才完全散去,玉华殿外的一角早年植下两株月桂树,这两日正是花开时,淡郁的桂香飘的远远,她实在清闲无趣,便做了锦囊准备收些花做成香包,以前在猗兰宫时,萧明铖最喜欢她制的香囊了。
而这次她却是打算做给沈兰卿,因为他说要带她出宫去。
“殿下,这两株哪够呢,西苑里可有不少丹桂,您不若去那边看看吧。”宫人笑说着,就往西面指了指,还说道这边过去并不太远,那里可是满园的丹桂无人赏。
东宫之内嘉鱼是可以随意去的,看着两株实在不甚多的月桂花,她便拎着小竹篮跟宫人往西苑去了。也果如她所言,簇簇橘红的丹桂开了偌大一园,浓密的桂香袅袅袭人,寻常也无人来,就连今日似乎也只有嘉鱼和一二宫人踏入。
早开的丹桂是名品,嘉鱼此前也只在书中瞧过,可惜猗兰宫中并无桂树,跪坐在花树下伸手去摘时,都有些小心翼翼,密密的小花捧了满手,橘红映得莹白愈发剔透了。
将花放进了铺着绸缎的竹篮里,她便听见了身后有踩着草丛走近的脚步声,怵惕的回头看去,脸色瞬间陡变。
“来人!”
一连喊了几声,随她一起前来的两个宫人都不见出现,嘉鱼就知道又被算计了,而萧明瑁动作比她更快,在她起身要跑时就揽住了她的腰,这次倒是不捂她的嘴了,单臂钳拖着她往丹桂丛中去,去了卫府三月他一身蛮力愈发浑然,嘉鱼在他臂间拼命的挣扎,竟是半分都没用。
“上次有沈兰卿救你,这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救。”
“放开我!你放开!”
少女生的袅娜身姿,纤长柔软趁了男人的手,将她往地上一压,萧明瑁剜心吞血忍了三个月的那些变态心思如同烈火一般,燃的汹汹如炬,凶鸷的眸直直盯着嘉鱼,俊脸上笑的狰狞。
“整整九十七日了,小皇妹想我么?四哥哥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念着你呢,唔~怎么更香更软了?乖,之前教过你该怎么喊我的,快让我听听。”
嘉鱼被这样的他惊的骇然,比之三月前的萧明瑁,现在的他又变了许多,张口咬住她戴着玉兔耳??的耳垂,直疼的嘉鱼伸手去狠狠挠他。
“滚开!!”
一点也不喜欢你
橘红色的丹桂簌簌落如雨,花下看美人,又是别样的灿蔚迷人眼,九十来日了萧明瑁未有一时能忘记嘉鱼,连梦中都是小皇妹被压在身下哭着喊他四哥哥,一声比一声软,勾的他魂牵梦萦。
“叫呀……”
擒住她一双乱挠的细腕,拉过头顶按在草中,翠绿之上莹润的白让他情不自禁的加重力道,直捏地嘉鱼疼的不能再动,他也未松开五指,余下一手去拨了拨她微弯的指头,明光渡来,每根手指都纤嫩如春葱,让他不由滚动着喉头想去一个个的含舔。
扑面而来的呼吸微烫,愈发沉重危险,嘉鱼极力的侧着脸躲他,“这里是东宫!”
微颤的哭音好听而撩人,萧明瑁自然懂她的意思,笑着在她泛绯的耳畔问道:“那又如何?我只是来看看小皇妹,太子难道还敢要我的命?”
三个月的时间磨的萧明瑁脾气越发暴虐,而嘉鱼也同他上一次见时有了变化,彼时她还会害怕的哭,这次却多是愤怒,胆子倒大了不少。
被她怒瞪着时,萧明瑁除了腹下一处是硬的,浑身都在发软,这般感觉是见到她后才有的。
“嘉鱼,叫叫四哥哥好不好?快叫呀。”
丹桂落在了她额前的碎发上,萧明瑁忙低头去含,青丝掠过,舌尖上桂花的香也不及她的味道,萧明瑁久久等不来嘉鱼的声音,心头空急的有些抓狂,他突然放开了嘉鱼的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来。
“一定是皇兄方才吓到你了,瞧,我带了礼物来的,你别怕我,就叫一声可好?”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玉佩,雕做了猫的形状,捧来嘉鱼的面前,透彻的润泽白玉,几乎同她的肌肤是一个颜色,萧明瑁仔细捋着珠链将玉佩往她颈上戴,讨好的目光里是藏不住的癫狂。
“是我亲手做的,喜欢吗?我好像每次都吓着你了,可是皇兄真的好喜欢嘉鱼,萧妙安说你在这里,我便想方设法的来了,还有萧明铖那个贱种说……”
还未等萧明瑁说完,嘉鱼在摸到花下的石块后,用力地砸在了他的头上,毫不留情的没有半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