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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打上瘾了
任卿卿只见席上歌舞升平,一派其乐融融。她生了厌倦,转眸瞧见周存丰在人群中望她,一双含情眼中尽是郁郁,欲言又止。
他似是在可怜自己……任卿卿心底嗤笑,任谁可怜自己,他也没这个资格,若不是他,她何必当了这男人的禁脔被带进宫来。
萧承撑着头,似是在看台下,实则一直注意他二人。见他俩眼波流转,心里不由又生了酸意,低声道:“你回宫去吧。”
任卿卿只以为他碍于自己,不好宠幸坐在殿边的美人,这才想把她支开。只他实在想错了,她巴不得他莫再来找她,怎会介意这个?
她带着宫人离去,萧承眸色沉沉地望着她的背影,收回目光投到周存丰身上,眼含警告。
前尘往事既然已经过了,他就该放下,若放不下,就该从中斩断。
任卿卿回了承秀宫中,小宝已然闭上眼沉沉入睡了,他被安排了乳母宫婢,近些日子倒是不常缠着他们要一起睡了。只她猜萧承今夜应当不会过来,便又将小宝带到寝殿,母子俩一同入睡。
谁知到了半夜,她只觉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还有个什么东西在她脸上乱舔乱咬着,活像幼时家中那条黏人得大黄狗。
她闷哼一声,费劲地睁开眼,果然见到萧承那张厌人的脸。他一身酒气,嘴巴里喷出的炽热气息往她面上染,熏得她头晕脑胀。
见她被自己弄醒,他带着醉意,伸手便解开她的中衣,轻揉几下饱满的奶子,张着唇吸上去。
任卿卿心里慌张,一巴掌便打上他的侧脸,急道:“不要!”
力道没多重,但足以叫他清醒。他舌尖抵着上颚,怒道:“你是打上瘾了?!”
不过今夜见了一面,现下便又不让他碰了。他是弄不清,不过成婚叁年,也没多久,怎么周存丰就这般让她放不下!
他狠狠咬一口乳头,借着酒意欺身骑在她身上,按着她两只手便要将硬起的肉棒插进去。
任卿卿声音里带着哭腔,道:“孩子在呢!”
终究是没醉得太狠,萧承顿了顿,撒开她的手,往里望,果然见小宝缩着被子躺在最里边,只因他小小一团,自己才没注意到。
萧承顺势落到她身侧,睡在最外边,长臂搭在她身上,也不计较被打的事了,低声:“方才没瞧见。”
她借着夜色剜他一眼,转身把小宝抱进怀里,复又闭上了眼。
萧承却是扣住了她的腰,把她和孩子一道拖回来,嘴巴亲着她的后颈,道:“头昏得厉害。”
见她不理,他又叫魂一般,卿卿、卿卿叫个不停。
任卿卿怕他把小宝吵醒,转过头瞪他:“做什么?”
他黏上来,吮着她的唇瓣:“喝多了……”
她推他,实在不耐,蹙眉道:“喝多了让旁人照顾你去。”
萧承唇角弯了弯,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哑声道:“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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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卿卿
叁个人挤作一团,连熟睡的的小宝都胡乱伸了伸手臂,被热得一头的汗。
任卿卿放开儿子,他立即像个小团子一般滚到了最里边,远离这两个热源。她翻身面对着他,无奈地推着他:“你去找方才新封的美人不行么?”
他揽着她,鹰眸凝着她,见她一脸认真,绝不是在拈酸吃醋。他压下心里那点失落,沉声道:”哪来的美人。“
她吁出一口气,方才在席上还言笑宴宴地收下了,现下便装失忆,暗道男人生来便是个戏子。
萧承咬上她的唇,软声道:”我这里只有一个美人。“
指的是谁,意思不言而喻
。
任卿卿耳根微微泛红,她在河县时也算是个美人,只来了上京后生得好的娘子一抓一大把,便也清楚自己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北辽的姑娘我见犹怜,姿态娉婷,哪里是她能比的。
那样的美人他不去宠幸,偏要来承秀宫同他们母子俩挤在一张床上――任卿卿神色复杂,望着他的眉眼出神。
他的指头顺着她的眼睛描摹到鼻尖,最后停在她唇珠上,紧贴着她喃喃:“我的卿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咬着下唇,被他说得愈发羞窘:“你莫说了!”
他闷声笑:“是北辽人说的。”
任卿卿向来不善于应对旁人的夸赞,更何况是他这样名不副实的八个字。她气得去推他:“北辽人说什么是什么,你去找北辽人好了。”
她这话一出,原是顺着他反驳,谁知萧承眼睛亮了亮,把憋了一晚上的解释吐出来:“我何必要去找北辽人,她不过是个赝品。”
她顿了一顿,还没反应过来,萧承便又絮絮叨叨地说:“北辽是异域,送来的美人亦是金发碧眼,与咱们不同。只这回却送来她,你可知为何?”
任卿卿将将摇摇头,便被他响亮地亲了口,畅快地吐出最后一句:“自然是因为你。我素来没有宠爱的妃子,北辽摸不准我的喜好。你进宫不过两月,他们便送来了与你相似的赝品。”
他嘀咕:“原不打算要的,只是想看看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才收了。”
她被他按在怀里,心情复杂。她哪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原还以为他是见色起意,想来很快要厌弃他们母子了,谁知竟是因为这个。
见他眼睛熠熠地望着自己,任卿卿不免有些尴尬,偏过脸去,轻声:“哪里像我了……”
他哼一声:“赝品罢了,我自然能认得出。”
他懒洋洋地躺着,道:“宫里藏着奸细,我要引蛇出洞。”
她道:“既然要迷惑她,何必夜里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