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如此,沈芊芊被他哄出了柴房。

凌修宴眼神幽冷的重新回到游小浮身旁,蹲下身,提什么脏东西一样提起游小浮一只手,然后手一松,那只手就无力地自己落到地上。

却让游小浮疼得抽抽。

“救你可以,别忘了给你的任务。”他重新抓起她的手,猛一用力,将骨头摁进去。

游小浮疼得差点晕过去,可凌修宴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接连又接上她另一只手和一只脚,游小浮实在受不住,张嘴咬住脸下垫着的一根木柴,硬是这么硬撑了过来。

看到这,凌修宴都有些诧异,接骨本就疼,更何况以他故意折磨人的手段,有点本事的男人都不一定挺得过,这个好像一碰就碎的小丫鬟,倒是挺住了。

但这并不能让凌修宴产生怜悯的心,他握住游小浮剩下的那只腿,看似和之前一样按接了回去,其实暗暗动了手脚。

“呜――”游小浮死死咬住木柴,仍是发出了痛苦的鸣声。

好一会,她才从那折骨的疼痛中缓过来,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敛了之前露出的那丝倔气,态度十分恭顺谦卑:“谢、谢谢大将军。”

不管气虚还是声音,都难掩虚弱的状态,她侧仰着脸,气息不匀地轻喘着,冷汗从面颊滑落――应该是酸臭的阴冷潮湿的屋内,诡异的有了淡淡的香味。

特别是这张如此狼狈的脸,本该让人倒尽胃口的,偏偏又说不出的诱人,每一个轻喘,都仿佛击在心尖上,不重,但让人心痒。

凌修宴发觉自己的反应不对时,掩饰般的恼羞成怒,压着她的后脑一把按了下去。

他是下意识的动作,有些失了力道,反应过来一看,游小浮的脸下面是木柴,他这一按,恐怕是被木头划破了脸,有血流了出来,而游小浮趴在那半晌没有动静。

但凌修宴听得到那细微的呼吸声,知道她没死,心口莫名地松了些,他起身,话却不客气:“少存点不该有的心思,也能少受点罪。”

所以,他把自己刚刚突发的那点奇怪心思,归咎于她的有意勾引。

好半天,才听到游小浮弱弱的声音:“是,奴婢知道了。”

凌修宴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又看了眼整个都趴着一动不动,如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的游小浮,随后又撇开眼。

在战场上,各种残肢断骸没少见,现在这……又算什么?虽说是个小丫头,身材纤细瘦弱,可之前审问女奸细的时候,手段更狠!

凌修宴显然忘了,战场上的男儿,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奸细,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能比的?

“别忘了你的事。”凌修宴丢下这话就走了。

游小浮隐隐听到柴房外,凌修宴安抚沈芊芊的声音,句句耐心温柔,没多久就把她家小姐哄走了。

她这才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确实被木头划了个口子,鲜血流了半张脸,她却在鲜血中笑了。

男人,一句一句的都在怪她心存不良,故意引诱,实则是他们自个心思丑陋,却连担责的勇气都没有。

游小浮就是在嘲笑他们,她是身份卑微,可她还在努力活着,这所谓的贵族公子、小姐的,又高尚到哪去了?

缓口气,她试着动一动――手脚被接回来,加上她比较强的自愈能力,这会翻身坐立都没问题,就是还是疼,骨头还脆弱,要慢慢来。

动到右腿的时候,游小浮猛的一僵。

凌修宴这腿没给她接好!

或者,他是故意的,故意给她接歪了!

这条腿以后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绝对不好受,就算能正常行走,也少不了膝盖骨的时时疼痛!

她轻喘着一笑,又一笑,最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滚落下来,她抬手抹了一下,发现手上又是血又是水的,她估摸着她的脸已经被自己的血糊了一脸。

她疲惫地往后仰头一躺,自嘲地想,如果现在再有人进来,她是不是就可以扮鬼吓人了?

那她一定是最吓人的“鬼”,说不定回到她以前的世界,还能在密逃游戏里拿一个最佳npc奖呢?

笑着笑着,她猛地低声怒咒一声:“这碧池!”

――

游小浮在那柴房里待了两天,这期间,只有一个太监给她送过吃的,都是东西放下就走了,吃的是些剩菜剩饭,但起码不是馊的,对游小浮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两天时间,她身上大多数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甚至可以起来跑跳两步,右脚因为被故意错位,慢慢走的话还好,走得快些就会有些疼,更别说跑跳了,这还是她自愈能力强的情况下。

那凌大将军,就是不想她好过,却不管她会因此承受什么。

为了不让人察觉她身体的恢复情况,大部分她都还是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都是血的,倒也看不出啥来。

两天过去,她正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当个废人在这多窝两天清静清静时,柴房门被踹开,来了两个侍卫,一进来就一左一右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架起来拖了出去,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更没给任何解释,跟拖猪一样把她拖走。

游小浮心中忐忑慌乱,不会太子想了两天,还是不解气,想把她宰了?

第7章 两边都要她伺候

害怕中,游小浮被那两名侍卫扔进了下人用的澡堂里,在那等着的嬷嬷,提起一桶凉水,在游小浮还蒙圈的时候,直接被当头浇了下来。

她张嘴倒喘着大气,然后就吸进了水,差点把自己呛死。

那嬷嬷不管她死活,接连浇了几桶,把游小浮身上的脏污冲个大概,对侍卫说:“行了。”

然后被几桶凉水冲得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游小浮又被两侍卫架了起来,继续拖死狗一样拖着她走。

游小浮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但还得特意带她来“冲洗”,她多多少少猜到一些。

果不其然,她最后被丢到了太子殿下跟前。

“看样子是还没死。”褚时烨仪态端方地品着茶,眼角余光都没瞥一眼。

游小浮艰难地把自己摆成跪趴的姿势,给太子殿下磕头,没什么力气的她脑袋重重地落在地板上,晕眩中自嘲地想,要不是她自愈能力强,早无声无息地死在柴房里了。

褚时烨将茶杯放置桌上,这才看向游小浮:“凌修宴给你接的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