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嗷呜一口把巧克力全部吃掉,她舔了舔嘴巴,意犹未尽地问严在溪讨另一个。
严在溪不高兴地撇嘴:“小七是大馋嘴!院长妈妈说这是哥哥给我的,晓菲一个,我一个,小七一个,我只剩下五个了,我要在想念妈妈的时候吃一颗,我就会开心了,我不要给小七了!”
小七后面说了什么来着?
也记不清了,回忆中的画面停留下小七一张可怜巴巴的脸。
又一阵风进了车窗,严在溪的睫毛轻微颤抖,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垂了下脸,不由失笑。
徐念茹的电话来的很突然,严在溪愣了一下才接通。
徐念茹文文静静地叫了声“师兄”,问他最近哪天有空,她对毕业作品的选择还是有点困难,想要寻求师兄的帮助。
严在溪想了几秒,很快答应下来:“大后天我没工作,你这天有空吗?”
徐念茹说没有问题,这段时间她和严在溪因为作业在线上交流的频繁,严在溪还没有灵感,但提供给徐念茹不少方向,她笑着开玩笑道:“师兄你要取代Alex收我为开山弟子了。”
严在溪哈哈大笑,说:“可别让Alex知道,不然要发邮件来问候我全家了。”
徐念茹俏皮地同他对天发誓,绝不泄露这个惊天秘密,又道:“师兄,alex前天还发邮件跟我讲你总对将来的事情避而不谈,他让我劝你接受他的博士邀约,能让alex这么惦记,我要对你羡慕嫉妒恨啦!”
Alex是业内大拿,摄影天赋与技术都是顶尖,各类大奖拿到手软。
但很可惜地是,他带教时间不多,只教授硕士及以上,每年带的博士生名额极少又抢手,今年接到他邀约的也只有两个白人与两个华人,谢呈与严在溪。
严在溪额头磕了磕方向盘,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他吓了一跳,电话那头的徐念茹也被吓到,还没来得及问,便听严在溪叹息着说:“过段时间再说吧,能不能毕业都两说呢,我头大。”
徐念茹安慰他:“师兄别着急啦,灵感这东西慢慢找,反正离ddl还有一段时间呢。”
“但是我准备报今年哈苏大赛,截止日期没几天了。”严在溪痛苦地用手指抓了下头发。
“谢呈学长好像也报了哈苏,我昨天在公司还和他碰了一面,听到他说刚交了参赛照片。”徐念茹说。
严在溪问她:“你今年不试试吗?”
徐念茹苦笑了一下,道:“我风光不行的,手里也没多少人像,最近实习也忙,没时间想参赛的事情。”
严在溪宽慰她几句,师兄妹二人又相互鼓了鼓劲便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掉,映出严在溪半只轮廓好看的眼睛。
他轻又缓地阖了下眼皮。
其实他对于参赛作品的想法早就有了,只是这张照片的内容是不被允许的、违背大赛任何一条规则的,所以严在溪将它视为最高机密,谁都不会说,谁也不会知道。
暗下去没多久的手机屏又亮了,伴随着时下正当红的天王郭富城的声音响起:“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
严在溪按下通话的手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哥。”
“晚上去新荣记吃饭,”严怀山没有寒暄,快而平静地通知他。
严在溪预感到什么,微微皱了眉毛,少许犹豫了一秒,问:“家里要来人吗?”
“爸、妈回来了。”
还不等严在溪张嘴发出一个字音,严怀山继而淡声接着道:“孙俏和她父母也回来了,爸让两家一起吃个饭。”
作者有话说: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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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一根睫毛。”】
严怀山亲自去机场接孙俏一家三口。
严在溪推开门的时候,和正微微笑着和严左行柔声说话的文铃猝不及防对上视线。
文铃维持很好的笑容稍停滞,嘴角僵持着略一抽搐,无法抉择出究竟以何种表情对待许久不见又并非亲生的小儿子。
严左行侧目过来,表情更加沉重,不大赞同地在他身上扫量一阵,才冷声:“你大哥讲你上班了。”
严在溪半尴不尬地在门口站着,目光从文铃脸上移开,落到父亲脸上,扯了下嘴角:“都上了一个月了。”
“哪家公司?”严左行问。
严在溪吊儿郎当地把手插进裤兜,歪了下脑袋,回答得诚实:“喜洋洋婚庆。”
“”
文铃几乎是下一秒就转过脸看了下严左行的脸色。
空气沉默了一段时间。
严左行面无表情地把冷漠的目光在严在溪略紧张,也有些不屑的脸上缓缓滑过,意料中的怒火并未到来,他径直和一旁的文铃谈起了孙俏父母一会儿过来要准备的东西。
文铃和严左行谈话的间隙,会很小心地偷偷朝门口站着的严在溪瞥去一眼。
严左行没叫他滚,也没叫他坐下,他就只好突兀堵在门口。
如果依往常严在溪的性格,他一定扭身走人了,但今天不同,严怀山的订婚宴,他怎么能不在?
又过了不知多久,严在溪站得脚酸,动作幅度不大得动了下脚尖。
文铃犹豫两秒,一只手轻抚了下弧度挺圆的肚皮,把另一只温热的掌心轻轻搭在严左行垂放在膝头的手臂上,道:“跟孩子也好久不见了,今天是怀山的好日子,别闹得不愉快让人看笑话。”
闻言,严左行把视线移过去,看她一眼,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严在溪的方向,好像他就是一堵谁也注意不到的空气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