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好好的赌什么气,你看你的手,都磨……”

薛灵羽那点脾气,封行云早摸得透透的,如今他有意和好,更是不惧对方怒色,径自走到身旁握住对方一只手。

封行云原以为薛灵羽驾了半天马,手应当早被粗粝的缰绳磨出了血,结果借着月色一顿细瞧,却连处破皮的都没有,只掌心有两道浅浅的红印子。

他不由心中暗忖,这薛灵羽平日看着身娇肉贵,没想到还挺皮实。

嘴上由此一顿,方才继续道:“……都磨红了。”

“那也不要你管。”话说得硬气,可薛灵羽却并没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封行云难得的体贴关怀让他一时享受得不行。对方的手也一直握着自己摸来摸去,那轻轻柔柔的酥麻快感几乎让他软了身子。

薛灵羽晕乎乎地想,若封行云肯脱了衣服坐在自己手上,拿身下那蓬软细嫩的两瓣蚌肉贴着自己掌心上下滑揉,就更好了……

看薛灵羽那春心萌动的样,封行云知道哄得差不多了。

他怕再摸下去会摸出事,于是当机立断放开手,切入正题道:“这月亮城只怕有问题,所谓的月光娘娘恐也不是善茬。你用索妖仪查查这附近可有古怪。”

薛灵羽正被摸手摸得心神荡漾,可封行云却冷不防将他丢开。他心生不悦,遂怫然呛道:“你就会支使我,自己怎么不查!”

“因为你厉害嘛。”封行云笑了笑随口哄道。

薛灵羽一向心高气傲,惯瞧不上那些溜须拍马的阿谀之辈。

可封行云的奉承却令他受用无比,即便还在气头上也被哄得飘飘然,恨不得将尾巴翘到天上去,施尽浑身解数也得让封行云瞧瞧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轻易沦为他人趁手工具而不自知的薛灵羽轻哼一声,便孔雀开屏般祭出法器,源源不断的强大灵力加持,只将搜索范围一气儿扩出方圆几百里外。

但饶是如此,也仍未探出丝毫妖气。

封行云这下不作声了,紧锁的眉关却未见松动。

“这结果倒是有些出乎预料,想来那些传说不过是加工后的以讹传讹。”薛灵羽收回法器,不以为意道。

“或许是……走吧,跟我一起进城,嘉平这会儿该是找着落脚处了。”

进城途中,因为心系那两人,封行云无暇他顾,只觉得左手手背时不时便传来一阵轻痒。

起先他还以为是蚊蝇爬过,可打过去时又总打不着,甚为恼人。

直到重复七八次,左手突然猛地被薛灵羽一把钳住,自己也遭对方凶狠一瞪。封行云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的“蚊蝇”,不过是薛灵羽想同自己牵手的试探。

他唇角有些抑不住笑,心想薛灵羽虽然娇纵蛮横,倒也不失可爱。

明月卿为与自己避嫌,除了在床上,恨不能人前人后都装作不识。薛灵羽却热情坦荡,不畏旁人眼光。

心里原本坍塌的一角有了复原的迹象,封行云刚笑着抽出手,薛灵羽已不服地大嚷起来:“干嘛!你敢嫌……”

他话音未落,封行云已调整好姿势重新与他十指相扣。

薛灵羽瞬间哑火,整张脸骤然升温,烫得像要烧起来,嘴唇开开合合嗫嚅几次,却一个字都没能蹦出去,全然不见平时伶牙俐齿的霸道样子。

月光将他俩的影子拖得老长。

月白的城门缓缓打开,迎接封行云的,是一个神圣祥和的新世界。

分明已是宵禁的时间,月亮城里却灯火通明、游人如织。

每个人都穿着曳地的圣洁白袍,袍后缝了个帽檐极宽的同色兜帽。

城中人人脸上皆洋溢着幸福平和的微笑,哪怕遥遥相见,也会彼此点头问好。

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月桂香气,淡雅清新,沁人肺腑。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美好,像极了一个没有纷争的避世桃源。

“薛灵羽,你有没有感觉怪怪的?”封行云侧头,小声道。

“怪、怪……啊?怪怪的,什么怪怪的?”薛灵羽脸上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人也呆呆傻傻的慢半拍,看着真像烧傻了似的。

无奈地叹口气,封行云再度轻声同他咬耳朵:“我刚刚说……”

“二位公子可是嘉平小姐的朋友?”一名杵着拐杖、身着白袍的耋耄老者颤巍巍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耳语。

老人佝偻着身子,笑眯眯抬头看向封行云:“嘉平小姐已在客栈中等候多时,还请二位随老朽一同前往。”

客栈大门甫一推开,封行云就听见林素喜不自禁的呼喊:“云公子,你终于!”

可惜这声欢呼只喊了一半便夭折了。

当林素的视线聚焦到封行云与薛灵羽十指紧扣的双手上时,神情刹那变得扭曲怪异起来,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阴毒狠绝一闪而过。

只是这微妙的变化转瞬即逝,快得如同一场根本不存在的幻觉。等封行云看向他时,林素已盈盈笑望二人,真诚而温暖地道:“你们终于来了。”

【作家想說的話:】

我原来想整本小说一天写完,是不是很大胆?

整本小说,一天写完。就修真痞子受这一本,就这个故事,就完全是这个故事,一天写完(举食指)

我最早请演员的时候,跟所有演员说的都是一天写完,哇所有演员云子啊,小鸟啊,他们所有人都很兴奋,明姐他们很兴奋。